第7章 缝隙异动

　　连续几天，杨伟都没再遇到王宏，大概是觉得他身上榨不出什么油水，懒得再堵他。李航也没在学校找他麻烦，听说那天摔破鼻子后，被他妈妈狠狠揍了一顿，老实了不少。

　　生活似乎回到了平静的轨道。杨伟每天凌晨去天台吸收阳炎之精，白天上课，偶尔和张丝绒说几句话，晚上就对着墙壁发呆，琢磨着怎么去那个废弃的核基地。

　　可他心里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王宏的威胁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而丹田那点迟迟不见增长的暖意，更让他焦躁。

　　这天夜里，杨伟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不是楼下的麻将声，也不是高架上的汽车鸣笛，而是一种……很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墙壁。

　　他猛地睁开眼，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沙沙……沙沙……”

　　声音是从对面的墙上传来的——就是那个有时空缝隙的地方。

　　杨伟慢慢坐起来，摸索着穿上鞋，借着月光，一步步挪到墙边。挡在洞口的纸箱，似乎被什么东西推开了一条缝。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纸箱完全挪开。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不到十厘米的缝隙，比之前扩大了一些，大概有十五厘米宽了。缝隙里的雾气不再是之前那种淡淡的七彩，而是变得浓稠如牛奶，并且在剧烈地翻滚，像一锅沸腾的粥。

　　更奇怪的是，那些雾气里，夹杂着无数细小的、发着荧光的颗粒，正顺着缝隙往外飘，像萤火虫一样，在房间里飞舞。

　　“这……这是怎么了？”杨伟在心里问悠游子，声音发颤。

　　悠游子没有立刻回答，杨伟能感觉到，识海里那个冰冷的意念变得异常活跃，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过了好一会儿，悠游子的声音才响起来，带着点激动：“是仙气！仙界的灵气！这缝隙在扩大，泄露的仙气变多了！”

　　“仙气？”杨伟愣住了，“那……那是不是好事？”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悠游子的声音很严肃，“仙气浓度太高，凡人身子骨弱，吸收多了会爆体而亡。但对你来说……”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对你来说，是天大的机缘！这些仙气虽然驳杂，但里面蕴含的阳刚之气，比太阳的阳炎之精浓得多！快！赶紧运转《炽阳决》，吸收这些荧光颗粒！”

　　杨伟不敢怠慢，赶紧按照悠游子教的方法，闭上眼睛，运转心法。

　　那些发着荧光的颗粒，似乎比阳炎之精“听话”得多。他刚一运转心法，就有大量的颗粒像找到了归宿一样，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体里钻。

　　一股比之前强烈百倍的暖意，瞬间充满了他的四肢百骸，像泡在温热的泉水里，舒服得让他差点哼出声来。丹田那个“小水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的感知里）膨胀起来，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暖意，很快就涨到了拇指大小。

　　“太好了！”悠游子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你就能突破到炼气一层！”

　　杨伟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里，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增长，之前被王宏推搡留下的淤伤，也在慢慢消退。

　　就在这时，房间角落里，那个装着旧衣服的纸箱突然动了一下。

　　杨伟猛地睁开眼。

　　只见纸箱上，那些被荧光颗粒碰到的布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变硬，原本灰扑扑的棉布，居然泛起了一丝金属般的光泽。而纸箱旁边的那盆空花盆，里面的泥土竟然开始发芽，短短几分钟，就长出了一株翠绿的小草，还开了一朵小小的、黄色的花。

　　“这……这是……”杨伟惊呆了。

　　“凡物沾染仙气，产生异变罢了。”悠游子的声音很平静，“别分心，继续吸收！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缝隙随时可能关闭！”

　　杨伟赶紧重新闭上眼睛，继续吸收那些荧光颗粒。

　　可他心里却有点不安。这些仙气能让花草异变，那对人呢？悠游子说凡人身子骨弱，吸收多了会爆体而亡……他会不会也这样？

　　“放心，有本座在。”悠游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本座会帮你梳理这些仙气，剔除驳杂，只留阳刚之气。你只管吸收就是。”

　　杨伟稍微放下心来，再次沉浸在修炼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缝隙里的雾气慢慢变淡，那些荧光颗粒也越来越少。

　　“差不多了。”悠游子的声音带着点疲惫，“缝隙在收缩，仙气快没了。”

　　杨伟停下功法，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好像能一拳把墙打穿。他摸了摸丹田，那里的暖意已经涨到了鸽子蛋大小，暖暖的，很扎实。

　　“感觉怎么样？”悠游子问。

　　“很……很好。”杨伟的声音有点激动，“我好像……变强了。”

　　“只是刚开始而已。”悠游子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淡，“记住，这种好事不会常有。这缝隙不稳定，可能今天扩大，明天就彻底关闭了。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去核基地，那里的能量才是根本。”

　　杨伟点点头，心里却不像之前那么焦虑了。

　　他看着墙上的缝隙，现在已经缩回了原来的大小，雾气也恢复了平静，仿佛昨晚的异动从未发生过。但房间里那盆突然开花的小草，还有纸箱上变了色的布料，都在提醒他，那一切都是真的。

　　他把纸箱重新挡好，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

　　也许……他真的能变得很强。

　　也许……他真的能不再被人欺负。

　　这个念头，像那朵突然绽放的小黄花，在他心里，悄悄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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