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议定盟约

　　静玄师太有些疑惑，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一定是殷六侠呢？”

　　这话一出，灭绝师太和秦真一愣，随即相视一笑。都没有说什么。

　　静玄师太毕竟执掌峨眉事务，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沉默了下去。

　　其实，这事不难理解。武当七侠，老大已娶妻生子，其妻凌雪雁，是一名医者，出身药王谷，就住在武当山下，行医救人，只是不曾行走江湖，名声不显而已。

　　二侠和四侠专注武学。

　　三侠受伤之后，沉迷武学无法自拔。

　　五侠张翠山失踪。这个时候，儿子都会跑了。

　　剩下的六侠和七侠，只有殷六侠的性情温和，即使联姻，也不用担心欺压女方。

　　而七侠莫声谷，亲族尚在。婚事自然有父母之命。

　　秦真不好议论长辈。灭绝师太是单纯的不想解释。

　　“小子，你是不是看我们峨眉好欺负！？”

　　灭绝师太横眉冷对，秦真反而觉得合理。

　　“师太，我未来的六婶，必然也是一代侠女。纵观江湖，还有哪家的侠女，比得上峨眉弟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干脆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师太为我六叔，再物色一位良配。”

　　一时间，场中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秦真的思绪又开始飘飞。

　　静玄师太也慢慢开始坐立不安。

　　终于，等来了灭绝师太的回应。

　　“小子，以你俞莲舟弟子的身份，还做不了这么大的主！说说吧，怎么回事？”

　　“师太，除了亲传弟子身份。我当然还有别的身份。现在，我以武当当代天下行走的身份，与师太对话。”

　　“何谓天下行走？”

　　“天上地下，南北东西，无远弗届，任尔行走。汝之意，即为身后武当之意。”

　　“这是师祖的原话。”

　　两位师太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搅动了亭中的微风。

　　灭绝师太的神色凝重，“你们武当，到底想干什么？”

　　“无可奉告。”

　　其实，秦真自己也还没确定，未来的路，要选择哪一条。

　　“好吧。”灭绝师太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了。我会亲上武当，与张真人商量，更换人选。”

　　“不知，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有。”

　　灭绝师太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秦真还真的有新的人选。

　　“谁？”

　　秦真沉默不语。只是深深的凝视桌上的茶壶。

　　灭绝师太先是神色一滞。凝视许久，不得其法。忽而，感觉口渴的灭绝师太，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感受着从喉间传来的恬淡、闲适，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好，我答应了。”

　　茶杯重重的砸在石桌上，茶杯没有一点破损，石桌也没有丝毫抖动。足见灭绝师太的内力深厚。

　　秦真也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下。

　　随后伸手入怀，掏出一本书，递给灭绝师太。

　　“这是什么？”

　　“见面礼。或者说，敲门砖。师太可以看看这本书，在决定，未来要不要参与武当的计划。”

　　灭绝师太看向封面，只见四个篆体字——万花剑阵。

　　“师太，我等你。”

　　说完，秦真起身。向外走去。

　　静玄师太也不急不缓的起身，向自家师父行礼告退。

　　很快，静玄师太追上秦真。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如星辰般绚烂，樱唇轻启，问道：“秦师侄，你刚才说的，换个人选，是真的吗？”

　　秦真也没有对这一声“师侄”提出异议。

　　只是笑着说道：“师姐，我先下山去了。改天见。”

　　留下身后的静玄师太，站在原地，脸颊绯红，眼神却越来越亮。

　　享用过峨眉山的饭食，秦真摸着浑圆的肚皮，回到了住处。

　　该说不说，峨眉派不愧是女子为主的门派。单是这饭食，就比武当的饭食精致。

　　这也不奇怪。毕竟武当男子居多，饮食过得去就行，重要的是吃饱、有力气练武。不比峨眉派弟子，饮食更讲究一些。

　　至于荤腥，峨眉虽为佛门一脉，却不要求所有弟子出家。大部分弟子都是带发修行。原因嘛，女子爱美，是为天性。以峨眉创派祖师郭襄的脾性，也做不出来扼杀未来门人弟子天性的事。

　　次日巳时，也就是上午九点。秦真在金顶大殿，再次见到了灭绝师太。

　　金顶大殿，在峨眉的地位，类比少林大雄宝殿，武当真武大殿，都是一派商议大事之所。灭绝师太能把秦真带到这里，想来是对秦真的计划，已经心动。

　　看着坐在主位，背对供奉佛像的灭绝师太，秦真也不由的严肃起来。

　　三人落座，灭绝师太当先开口问道：“秦小子，你确定，要以那本剑阵作为合作的基础？”

　　不怪灭绝师太这么问。峨眉派还真缺少阵法方面的传承。这本万花剑阵，虽然比不上少林罗汉阵有名，也足以作为镇派大阵。最重要的是，适合女子使用。

　　其实，这本就是笑傲世界恒山派的剑阵。后期的秦真，以缴获的少林秘籍，换到了这门阵法。用以开发华山独门剑阵。他已经打听过，当世以女子为主的武学门派，只有峨眉。恒山派应是还没有成立立。秦真也就不用担心被恒山派找上门来。

　　“师太，我确定。”

　　“好。秦小子。你可以说了，武当想做什么，我峨眉派又能得到什么？”

　　“师太，我想问问，峨眉派的立派宗旨，是什么？”

　　“赏善罚恶，斩邪除奸。怜悯弱小，伸张正义。”

　　灭绝师太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熟悉峨眉历史的秦真，却知道，她隐瞒了最重要的一条，恢复汉人江山。

　　当然，秦真也能理解。毕竟，恢复汉人江山，就是造反。这种关乎生死的秘密，不到生死关头，不能泄露。

　　“师太，依小子看，峨眉派以女子为主，不知您有没有想过，未来的峨眉派，为天下女子发声，成为天下女子的后盾？”

　　“为...天下女子...发声？”静玄师太的声音有些艰涩，却带着隐隐的兴奋和期待。

　　就连灭绝师太的眼神，也有些激动。

　　到底见多识广，灭绝师太很快反应过来。

　　“秦小子，你知道世间对女子的苛责和压迫，有多重么？你凭什么以为，未来的峨眉可以？就算加上武当，这事也不容易做成吧。”

　　秦真早有腹稿，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事有多难。”

　　“只不过，有些事，总要有人做的。就像峨眉初代祖师的父母家人一样。”

　　提到初代祖师，灭绝师太有些沉默。她当然知道初代祖师的事迹，更知道初代祖师的父母，是何等人物。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秘辛的她，更知道，祖师开创峨眉派，就是为推翻暴元，留下一丝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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