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席卷各州

　　李敬意愤怒，疯狂，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行恢复秩序。

　　即使他已经知道秦真一行接下来的行事方向，也只能一面发出公文，要求各地驻军加强戒备，一面上报朝廷，请求增援。

　　而事实，和李敬意的预料也大差不差。

　　由于赈灾一事迁延日久，灵鹫宫和擂鼓山精锐，已先后赶至灾区两岸三路一十八州之地。只待掌门一声令下，就能天降杀伐，清洗污浊。

　　事实上，水灾发生以后，除了本地门派以单家庄为首，来得最快的，就是遍布天下的丐帮。

　　即使经过朝廷重拳出击，偌大的丐帮依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大灾之下，正是丐帮收纳弟子，恢复实力的大好良机。顺势将新任帮主一并决出，正好大张旗鼓地重建丐帮。

　　时间不等人，除了清洗过的三州之地，剩下的十五州，乔峰、秦真、单正兵分三路，各领一州。单家五子负责一州。函谷八友中的七人及擂鼓山部众负责三州，卓不凡压阵。九天部精锐负责七州。后续赶到的王语嫣和朱辞姐妹，合领一州。

　　决议在五月的最后一天，同时发动。

　　这些人中，单家五子在本地根基深厚，不必担心。单正更是在泰安城杀戮之夜后，心念通达，打破瓶颈，踏入先天之境，跻身当世顶级高手之列。

　　最危险的，当属函谷八友中的七人。但大争之世，已不容许他们退却。自苏星河回归逍遥派，已有数年，这几人的实力，也来到后天七重。只是行暗杀之事，应当问题不大。

　　王语嫣实力进展飞速，已经触摸到先天屏障，就差自身意境。此次出山，也是本着历练的名头。与朱辞一文一武，正好相得益彰。

　　当夜，十五州之地，刀剑纵横，血光飞舞，数不清的人上人，被趁夜摘去了头颅，魂归冥冥。

　　五天后，坐镇泰安的钦差大臣李敬意收到了十五州的加急奏报。

　　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汇报州内行政长官和军事长官被刺，城中秩序失控。加上平日里道貌岸然，实则为富不仁的大户无端身亡，人心思变，商业停摆，灾民救援工作陷入停滞，形势岌岌可危，请求调派军队支援。

　　李敬意也很无奈。

　　他这个钦差大臣，说到底只是负责赈灾事务，偶尔调动一城军队，尚属平常。即使调动数城军队，只要不超过一万、且具备合适的理由，勉强也可以给朝廷一个交代。

　　但这一次，要整合十五州的局势，非他权力可为。稍有不慎，就是一顶谋反作乱的帽子扣下，身死族灭。

　　没奈何，李敬意一面调动军队，按部就班地一城一城横推而过，恢复局势。一面安抚当地官员，让他们自行恢复局势，等待朝廷救援。特别叮嘱活着的人，一定要保证赈灾工作有序进行。

　　最后，李敬意派出身边的禁军护卫，将一应情况上奏京师，等待裁决。

　　“你明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

　　“那又如何，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

　　李敬意身前，换上一身天蓝色长袍的秦真，正端着一杯茶，细细品味。

　　“话说这个时候，你秦大侠不是应该收缩力量，静观其变。怎么会来老夫这里？莫不是担心老夫将你的情况上报不成。”

　　秦真看着面前的老人，知道他怪罪自己行事太过鲁莽，致使十五州秩序被骤然打破，这其中造成的伤亡和损失，不可计数。也不在意话中的讥讽，淡笑一声，接过话茬。

　　“当然不是。”

　　“老先生，你或许已经猜到我的来历。既然在汴京城中，官家的眼皮底下，我敢杀人。那在这里，该死之人，也逃不过应有的报应。”

　　“报应？报应？呵呵呵。老夫倒是想知道，秦大侠何时变得如此狂妄，竟自诩神佛，妄谈报应！”

　　看着面前状若癫狂的老人，秦真知晓，能在官场混到高位的人物，没有一个简单的。还好自己拥有当世无敌的武力，不需要和这些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玩心眼。

　　“行了，李大人，不必如此装模作样。有什么话，敞开了说。”

　　“行！！那老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如此行事，是不是打算...？”

　　“是。”

　　没有顾左右而言它，没有含糊不清，上来就是直球。

　　“可凭什么？就算你们再厉害，难不成还能面对朝廷百万禁军和五十万边军？”李敬意此时还能维持最后的理智，已经是多年的修养。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秦真也不客气，开始给李敬意科普。

　　“本朝开国之初，除太祖皇帝横压天下，当世还有五大高手。分别是道门逍遥子、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慕容家老祖慕容龙城、吐蕃大轮寺开派祖师智源上人，以及辽国战神萧天。”

　　“这六大高手，每一个，都有硬撼十万大军的能力。太祖皇帝单打独斗无敌，但五人联手，太祖皇帝也只能退避。”

　　李敬意懵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太祖皇帝没有一统山河，不是因为军队战力不够，单纯是因为双拳难敌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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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四手，是十手。”

　　见秦真还有心情调侃，李敬意也放下初时的震惊，恢复平日的冷静。

　　“你凭什么让老夫相信你？”

　　“很简单，您老熟读史书，自然知晓，所谓乱世，能长久维持的原因就在于平衡。比如战国七雄，比如东汉三国。”

　　秦真顿了顿，故意掩盖逍遥派的背景，以人心和利益说事。

　　“唐末乱世，诸国并存。太祖皇帝横扫寰宇，为什么最后留下的，只有大辽、吐蕃、大理。这些事，史书没有记载，但不代表不存在。”

　　李敬意当即反击，“那陈抟老祖呢，为什么不在六大高手之列？”

　　“陈抟老祖隐世而居，不参与天下争霸，事迹自然少为人所知。即使现在，对于陈抟老祖的了解，依旧似是而非吧。”

　　“你说的有些道理，可这和你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有何关系？”

　　“嘿嘿。”秦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吐出的字，却让李敬意忧心忡忡。

　　“那当然，是因为，我也达到了太祖皇帝那样的境界啊。”

　　咕噜~

　　李敬意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又觉得不雅，迅速一杯热茶入喉。

　　“你说的这些，史书没有记载，就连各家族秘史也不显。如何能断定真伪？”

　　“两条路。第一，朝廷收缴了少林所有典籍，应该有所记载。但两年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第二，去找柴家，我想柴家之所以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那位英年早逝的周世宗柴荣陛下，一定留下了一些东西。”

　　秦真没说，李敬意也没问，该怎么撬开柴家的嘴。

　　这件事说到底，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无非就是找到六大高手的后人，太祖一脉、吐蕃大轮寺、大理天龙寺、姑苏慕容、逍遥子后裔、辽国萧氏一族。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诸国并列，是因为各自背后有破军级高手，那西夏呢？西夏凭什么建国？”李敬意不愧是久经官场，迅速发现秦真话中的漏洞。

　　“难不成，西夏背后，就是那位逍遥子？”

　　“不是！”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西夏是党项人，而逍遥子，是汉人。”

　　“看来，你就是逍遥子一脉了。”

　　秦真默然，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关于西夏，我想，或许是因为六大高手，都失去了踪迹。具体如何，只能去寻找大内密档。”

　　“你说的是，烛影斧声？”

　　“没错。”

　　李敬意已经明白秦真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老夫已经阻止不了你，除非请出太祖底蕴。”

　　“是的。”秦真笑道：“但请出太祖底蕴，太宗一脉，又该如何自处？”

　　“是啊。除非...让太宗一脉，接掌太祖底蕴。”

　　......李敬意思绪万千。

　　待他回过神来，面前的茶杯早已空空如也，面前的青年，也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

　　留下李敬意一人，望着天上的骄阳，心中惆怅。

　　“先祖，我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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