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长生现世

　　一场没有赢家的大战，留下数百里大地满布疮痍。

　　屡次大战又就地吸收俘虏补充大军，回归洛阳时，前后十八万大军已扩充至三十万。

　　都说功高莫过于救驾，既已回归洛阳，自然是人人有赏。

　　战死者抚恤自不必多言，军功折算成抚恤金一并发放。

　　活着的军士们按照战功，赏赐是军职、钱财、土地老三样。

　　主将们则是官职、钱财、资源。

　　李元霸战功卓越，封晋阳侯，在李家的爵位仅次于其父李渊的唐国公。李世民长途跋涉，封忠勇校尉，有职无权。

　　姜松和裴元庆二人，分别获封麟德侯和武德侯。

　　原本，裴元庆是有资格竞争冠军侯的封号，奈何军中有宇文成都坐镇，故与冠军侯之号失之交臂。

　　至于宇文成都，宇文家有祖传的国公爵位，在当代家主宇文化及身上。出于父子人伦，宇文成都本人的爵位武侯，已是国公之下第一档。

　　此番再立新功，只能在官职上下功夫。

　　原本已身兼禁军统领、皇宫护卫统领、骁果军主将多重军职，再领骠骑将军，统兵十万。在靠山王丧命的当下，已是实至名归的军方第一人。

　　九月，借大胜之威和三十万大军，隋帝杨广将洛阳周边五百里冒头的势力扫荡一空，稳固中原地区的统治。这才抽出时间应对风起云涌的大势。

　　关中之地风平浪静，丝毫不受义军兴起的影响。

　　黄河沿岸数十股义军盘根错节，阻断了朝廷与太原的联系。好在突厥在前次大战中死伤惨重，近十年内无力发起灭国级攻势。

　　河北义军横行，伍云召和李子通合流，成为河北第一大义军。

　　窦建德紧随其后，势力飞速发展。尤其是在义军联盟招揽的清风寨文达，竟是当年的隋军将领刘黑闼。有此人练兵，窦建德麾下义军日益精锐，提前走上正规军的路子。

　　三方首领虽未能成功截杀暴君，却将名号传遍天下，得到河北诸多势力的支持。

　　当年，刘黑闼在与瓦岗军的大战之后，被众太保排挤，几乎无法在军中立足。幸得杨林相保，方可一时无虞。

　　后来随登州水军征讨海寇时，刘黑闼受伤落水，侥幸被海浪带回岸边，也就熄了从军的念头，流落江湖。直到义军迭起，方才辗转加入清风寨王伦麾下。

　　山东十五州尽数落入生民军治下，只待厚积薄发，席卷天下。

　　江南一带，有扬州镇守唐璧麾下大军和尚师徒带领的五万大军巡查江南，暂时无忧。

　　至于蜀地，则和关中一般无二，风平浪静。

　　南阳一带，张须陀正在剿杀残存的朱灿所部义军。即使朱灿从义军联盟带回不少青壮，依旧不是张须陀的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

　　军粮断绝的朱灿，走上以人为食的道路，荣获“迦楼罗王”称号。

　　短短一年，鼎盛时期的大隋已是千疮百孔。

　　“为何如此？何至与此啊？”

　　深夜的皇宫中，杨广不止一次在睡梦中喃喃。

　　......

　　不只是洛阳皇宫，天下人也不理解。

　　入冬以后，一则炸裂的消息仿佛一夜之间在各地传开。

　　传说中轩辕皇帝之师广成子所着的《长生诀》，在扬州现世。

　　长生，自古以来就是根植在国人血脉中的执念。

　　《长生诀》出世，最激动的莫过于皇宫中的天子。

　　收到消息的一刻，直呼：

　　“天命所归，天命所归啊。”

　　激动之余，召来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深夜觐见。

　　“宇文爱卿，你们父子皆是朕的股肱之臣。长生诀之事，还要二位出力，将其带回。凡阻拦者，格杀勿论！”

　　宇文化及也是刚刚听闻《长生诀》现世的消息，宇文家当然听说过《长生诀》的种种传闻，当即劝诫道：

　　“陛下，这长生诀虽号称长生，未必真有长生之能。江湖上，长生诀与慈航剑典、天魔策、战神图录并称四大奇书。但从未听闻慈航剑典历代传人有长生之力。”

　　“依老臣看，不如两手抓，让扬州镇守唐璧和江南巡查尚师徒将军联手，陛下从京中派出可信之人，合力寻回长生诀。同时，陛下遣大军入慈航静斋，令其献上慈航剑典。”

　　杨广眼前一亮，旋即精光闪动，恢复平静。

　　“那慈航静斋都是一群女流之辈，她们的武学，朕不屑学之！就要长生诀了！宇文爱卿认为，谁人可以南下负责此事？”

　　宇文化及沉吟数息，缓缓道：“陛下，长生诀非同小可。一旦消息为真，江湖中人势必会大举出动。若要万无一失，自然是成都出手最为合适。”

　　此话一出，杨广当即打断：“不行！绝对不行！成都要留在洛阳保护朕......哦不！是坐镇中枢。”

　　“既如此，臣推荐麟德侯姜松将军。”

　　“不行。姜松实力有了，但他背景神秘、孤身一人，资历不够。”

　　宇文化及心底撇嘴，不就是不好拿捏软肋么，说到底还是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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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属意何人前往？”

　　“不知...是否可请老家主出手？”

　　“家父？”宇文化及有些震惊。转念一想，就算成功拿到长生诀，以杨广的天资，也需要人教导，而这个人非宇文成都不可。

　　“恐怕不行！”

　　见杨广神色不善，宇文化及辩解道：“并非臣不孝，实在是若要寻回长生诀，非大宗师战力莫属。”

　　“那朕若是请祝宗主出手呢？”

　　“陛下，恕臣直言。祝宗主拿到长生诀，会自己修行、还是献给陛下，犹未可知。长生之法，只能陛下独享。若陛下参透长生诀，未必不能重现轩辕黄帝御女三千、乘龙飞升的壮举。届时大隋千秋万代，永镇天下！”

　　身为第一宠臣，宇文化及自然知道该怎么挠到这位皇帝的痒处。

　　此时此刻，隋帝杨广不由幻想未来修得长生，大隋千秋万世。自己高居云端，坐看一代代天骄人杰，拜倒在皇权脚下。

　　“爱卿所言有理！既如此，待消息确定以后，爱卿先行南下，扫清障碍。必要时，朕亲率大军，再下江南！”

　　“陛下圣明。”

　　宇文化及深深长躬，退出大殿。宇文成都眼底闪过难色，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回到宇文家，父子在书房汇聚。

　　“父亲，难道非要迁都扬州，方能保住大隋么？”

　　看着此生最骄傲的儿子，宇文化及默然。

　　“成都，你记住！你先是宇文家的希望，才是大隋的天宝将军。”

　　七日后，消息确定，《长生诀》出世，千真万确。

　　宇文化及领皇命，带上朝廷高手和一千骁果军快马疾行，南下寻找《长生诀》下落。

　　与此同时，关中依旧平静。

　　洛阳城外的静念禅院和阴癸派，亦是无动于衷。

　　扬州城中，“霸斧”金程和“冷玉枪”水冰时隔多年重出江湖。二人似已闹掰，分别一统扬州城半数地下势力，成为黑道两极，正斗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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