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进京复命辞兵权 转运使职掌河北

　　宣和四年秋，东京汴梁的朱雀门外车水马龙。柴承乾身着绯色官袍，带着两名随从，从威胜州启程，历经十日抵达都城。

　　自从平定田虎之后，宋徽宗就下旨让柴承乾手下的大军陆续退回了山东各地，。一月之后，晋中基本已经安稳，朝廷就下了圣旨，召他入京复命。

　　马车驶过繁华的街道，两侧商铺林立，酒旗招展，与河北战后的萧索截然不同，可柴承乾心中却无半分轻松。他深知，此次进京，面对的不仅是封赏，更是朝廷对他兵权的猜忌。

　　情况也确实如此，距离柴承乾当上知府不过两年时间，他不但把博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还先后招安了博州附近的几处山寨，更招安了让朝廷损兵折将的梁山数万反贼。现在又带兵平定了田虎造反。

　　宋徽宗现在对柴承乾是又爱又怕，他不但满腹经纶，治国，治民也是一把好手，就算是带兵打仗，也是举世无双。简直是文武双全，出将入相的绝世人杰。

　　可是这么优秀的人，他竟然是柴家子弟，我后周皇族血脉，如果让他大权在握，万一他有一天有不臣之心，那么天下谁能阻挡他？

　　于是和心腹商议过后，徽宗还是决定收回他的兵权，虽然这样可能会让人觉得他卸磨杀驴，但是为了大宋江山，他还是决定收回兵权。

　　抵达汴梁的第一天，柴承乾并未先入宫，而是带着厚礼前往蔡京府邸。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皆是前来攀附的官员。管家见是柴承乾，连忙引他入内。蔡京身着锦袍，坐在堂上品茶，见他进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承乾这次平定田虎，立下不世之功，如今可是朝廷的红人啊。”

　　柴承乾躬身行礼，将礼盒递上：“学生见过恩相，些许薄礼，不成敬意。此次能平定田虎，全靠陛下圣明，太师运筹，末将不过是尽了分内之事。”

　　礼盒内是河北特产的狐裘与十颗硕大的东珠。他深知蔡京贪婪，也明白在朝堂立足，需借这位权臣的力量缓冲。

　　蔡京打开礼盒，见狐裘毛色光亮、东珠圆润，脸上笑意更浓：“柴总管倒是有心。只是你如今威望太高，军中将士多唯你马首是瞻，陛下与百官心中，难免有些顾虑啊。”他话锋一转，点出要害，“此次入宫，你需懂得‘藏锋’，方能自保。”

　　柴承乾心中一凛，想必这就是皇帝要蔡京转达的话吧，于是拱手道：“多谢恩相指点，学生明白。”

　　第二日，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宋徽宗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的柴承乾，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柴爱卿平定田虎，收复河北、晋中，劳苦功高，朕欲封你为‘河北兵马大总管’，总领河北军务，如何？”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不少大臣面露异色——河北兵马大总管手握重兵，若再让柴承乾担任，其权势将无人能及。兵部尚书当即出列，躬身道：“陛下，柴爱卿虽有功，但河北刚定，若一人手握重兵，恐生变数。臣以为，应分设将领，互相制衡，方能稳固边防。”

　　紧接着，几位大臣也纷纷附议，有的说“柴承乾年轻，恐难当大任”，有的说“需防武将专权，重蹈晚唐覆辙”。

　　宋徽宗坐在龙椅上，不发一言，显然是默许了大臣们的质疑——他虽欣赏柴承乾的才干，却更忌惮其兵权，此次提议封“兵马大总管”，不过是试探。

　　柴承乾心中早有准备，待大臣们议论稍歇，他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河北、晋中虽已平定，但民生凋敝，需专心恢复生产，而非穷兵黩武。臣尚且年幼，恐难胜任兵马大总管之职。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允许臣辞去‘河北兵马总管’之职，交出兵权，专心协助朝廷安抚百姓。”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宋徽宗也有些意外，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柴承乾主动交权，既打消了百官的猜忌，也给了他台阶下。蔡京适时出列，躬身道：

　　“陛下，柴爱卿深明大义，实属难得。但河北遭遇战乱，财政空虚，粮草转运需得力之人统筹，臣以为，可封柴爱卿为‘河北东路转运司’，主管河北东路财政与粮食转运，既不负其才干，也能解河北民生之困。”

　　李纲也出列附议：“丞相所言极是。柴大人在河北期间，兴屯田、安流民，深得民心，由他主管转运事务，必能尽快恢复河北民生，为边防提供保障。”

　　宋徽宗沉吟片刻，点头道：“准奏！朕封柴承乾为河北东路转运司，正四品，主管河北东路财政、粮草转运，即日起赴任。其原任兵马总管之职，由兵部另行委派。”

　　柴承乾躬身谢恩：“臣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所托，管好河北东路事务，为百姓谋福祉。”

　　退朝后，柴承乾走出皇宫，望着汴梁的天空，内心毫无波澜，他虽交出了兵权，却换来了主管河北财政的职位。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徽宗明升暗降的办法，但是也让他掌控了河北的经济命脉。河北粮草、赋税皆由他调度，再加上他手下的人，只要慢慢经营，河北山东一定会变成自己的地盘。

　　蔡京追上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承乾果然聪明，一招以退为进，既保了自身，又得了实权。往后在河北，必须要时常老夫联系。”

　　柴承乾拱手道：“多恩相相今日相助，承乾铭记在心，他日在河北也必定坚持给恩相‘孝敬’。”

　　数日后，柴承乾离开汴梁，前往河北东路治所大名府赴任。马车驶离都城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宫，心中暗道：皇帝虽收回兵权，却不知河北早已是我的根基。

　　车轮滚滚，驶向河北的方向。一场围绕权力与民生的博弈，在朝堂上暂告段落，而柴承乾经营河北、对抗外敌的大业，却在新的职位上，悄然开启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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