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辞京归故里 沧州贺探花

　　时迁走后，柴承乾独自回到柴家酒店。京城事情已经结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尽快启程去博州上任。但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两个人必须去见一下。

　　午饭过后，柴承乾带着一箱从江南特意搜罗的极品砚台与蜀锦，再次拜访蔡京府。这既是感谢蔡京保举之恩，更是维系“门生”关系的必要礼节，在博州为官，少不了这位当朝太师的“关照”。

　　蔡府书房内，蔡京见柴承乾送来的砚台石质温润、锦缎流光，三角眼笑得眯成一条缝，假意推辞几句便让管家收下。“贤侄此去博州，虽是外放，却也是独掌一方的机会。”

　　蔡京呷着茶，慢悠悠道，“高尽忠虽是高俅族弟，却也不用怕他。你只需把‘孝敬’按时送到，老夫自然会在京师为你撑腰。若遇难处，遣人送信来汴京，老夫为你做主。”

　　“多谢太师栽培，门生谨记在心。”柴承乾躬身应道，心中却冷笑——这“孝敬”二字，才是蔡京最关心的。

　　离开蔡府，柴承乾又转道烟雨楼。

　　李师师已备下饯行酒，窗外秋雨淅沥，雅间内暖意融融。“弟弟此去博州，山高水远，万事小心。”李师师举杯，眼中带着关切。

　　“没事，博州临近沧州，我是柴家根据地，到时候我一定小心，还会时常给姐姐写信。”柴承乾笑着给她倒酒。

　　李师师抓着柴承乾的手说道：“高俅在朝中针对你，所以你更要注意。我在京城一定会注意打探朝廷中消息，有情况会尽快传给你。还是那句话，如果有难处，尽可写信给我，姐姐一定全力助你。”

　　“多谢姐姐费心。”柴承乾举杯回敬，“待博州安稳，我再回来看你。”两人虽无过多言语，却早已心意相通——她在汴京为他传递消息，他在地方也会为她提供支援，这便是乱世中无声的默契。

　　汴京城的春意渐浓，御街两侧的柳絮随风飘落，柴家酒楼的庭院里却一片忙碌。清晨，柴承乾带着时迁、张浚与十名护卫，踏上返回沧州的路。

　　张浚第一次离京远行，看着沿途的田野村落，眼中满是新奇，一路向柴承乾请教屯田、防务之策，柴承乾耐心指点，少年人的锐志与求知欲，让旅途平添了几分生气。

　　七日后的中午，沧州城外的官道上，远远传来马蹄声。柴进早已带着孙安、吕师囊等族人与心腹，在城门口等候。

　　他一身锦袍，鬓角虽有风霜，却难掩眼中的骄傲——儿子年少成名，科举入仕，高中探花，还得了实职知府，这是柴家百年未有的荣光。

　　“来了！”孙安眼尖，指着远处的身影喊道。

　　柴承乾策马奔来，看到父亲与众人，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拜倒在地：“爹，孩儿回来了。”

　　“好！好！”柴进握住儿子的手，声音带着哽咽，仔细打量着他，“我儿果然天纵奇才，如今中了探花，又得了知府，爹为你骄傲！”

　　吕师囊、孙安等人纷纷上前道贺，城门口的庄客也围了上来，欢呼声响彻云霄：“恭喜柴公子高中探花！”

　　一行人敲锣打鼓回到柴府，柴家早已备好的流水席从府内一直摆到街巷，沧州的乡绅、商户、百姓代表络绎不绝，送来的贺礼堆成了小山。

　　厨房的大师傅们忙得团团转，蒸肉、炖鱼、炸丸子的香气飘出半条街，孩子们捧着糕点在人群中穿梭，整个沧州都沉浸在欢庆的氛围里。

　　席间，柴进端着酒杯，走到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对满城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犬子承乾能有今日，离不开大家的支持！他中探花、任知府，不是为了柴家风光，是为了能更好地护着咱们沧州，护着河北的百姓！将来在博州，他定不会忘了根，定会为咱们沧州人争口气！”

　　“好！”百姓们齐声喝彩，纷纷举杯，“祝柴公子前程似锦！”“柴知府造福一方！”

　　柴承乾站在父亲身边，看着满城欢腾的景象，心中暖意融融。他举杯回应：“承乾在此谢过诸位乡亲！博州离沧州不远，将来定会常回来看看！无论我身在何处，沧州永远是我的家，护佑乡亲、安稳民生，是我柴承乾此生不变的初心！”

　　张浚站在人群中，看着被百姓簇拥的柴承乾，看着这“官民同心”的热闹场景，心中越发坚定——追随这样的人，才能实现“护民安境、抗击外患”的理想。

　　时迁则在一旁与孙安、吕师囊低声商议：“博州的事得抓紧，高尽忠那厮肯定没安好心，咱们得提前把人手安排过去。”

　　夜色渐深，流水席的热闹已经散去。柴家的大厅里的灯笼却还在亮着。客人们都已经走了，连张浚都被柴承乾安排去休息了。大厅里只留下了柴承乾和柴进父子和吕师囊和孙安。

　　柴承乾正在安排下一步计划：“爹，如今我们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我要尽快去博州上任，沧州的防务交给孙安大哥，商号的事劳烦吕先生多费心。”

　　“少爷放心，我们必定全力辅助老爷把沧州打造成铁通一块。”孙安，吕师囊同时说道。

　　“你们二人做事我自然是极为放心的，我也会在博州尽快打出局面，到时候我我会想办法给你们也谋一个朝廷正职，这样对我们的行事也会更有利。”柴承乾说道。

　　几个人聊到了很晚，从博州的地形到山东河北的地理一直到抗击金辽的布防，从收拢江湖势力到利用朝廷官员身份为柴家私下的力量提供方便都展开了讨论。

　　窗外的月光洒进书房，照亮了众人眼中的期许与坚定。沧州的欢庆尚未落幕，而柴承乾的博州之路，已在这故乡的暖意与支持中，悄然启程。

　　博州的挑战已在前方等待，但有沧州的民心为基，有父亲与弟兄们的支持，他心中充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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