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年苦学艺 承乾终出师

　　看着自己的两个得意弟子，年迈的周侗此时心中也是充满了骄傲，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年越古稀，可能看不到这两个弟子为国征战，收复失土了。

　　“承乾，”周侗放下茶杯，开口道，“你跟我来，咱们师徒俩也切磋切磋。”

　　柴承乾眼睛一亮。这五年里，他和师父每一年都要交手一两次，以前每次都撑不过三十回合。今年年初的时候，自己已经能和师傅打到五十回合。今日听了师父的话，他知道师父是想看看他如今的斤两。

　　柴承乾取过自己的沥泉枪，走到演武场中央。恭敬的对着周侗行了一礼：“请师父赐教！”

　　周侗也站起身，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杆普通的铁枪，枪身比柴承乾的略长，却没有开刃。

　　岳飞站在一旁，紧张地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师父的厉害，柴家庄的庄客们都说，师父的枪法能“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他倒要看看，师兄这五年的功夫，到底精进了多少。

　　“徒儿，小心了。”周侗话音未落，人已动了。他的枪法大开大合，带着数十年的功力，枪尖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直刺柴承乾面门。这一枪看似简单，却封死了所有闪避的角度，逼得柴承乾只能硬接。

　　柴承乾深吸一口气，将五年来所学的枪法、兵法尽数融会贯通。他不与周侗比拼力气，而是借力打力，枪杆如长鞭般缠绕而上，“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瞬间响彻演武场。他的枪法灵动多变，时而如猛虎下山，势大力沉；时而如灵猿戏耍，轻巧刁钻，竟将周侗凌厉的攻势一一化解。

　　岳飞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师兄使出如此精妙的枪法，更没想到师兄竟能接下师父的猛攻。只见场中两人身影交错，枪影翻飞，时而近在咫尺，枪尖几乎要触到对方衣衫；时而拉开距离，寻找破绽，每一招都暗藏玄机。

　　五十回合过去，柴承乾呼吸渐渐急促，额头上的汗滴滚落，却依旧步法稳健，枪法不乱。周侗越打越心惊，这孩子的进步实在太快了，不仅枪法精熟，更懂得在打斗中调整策略，避实就虚，这份临敌应变的智谋，比枪法本身更难得。

　　“好！”周侗大喝一声，枪招陡然加快，枪尖如雨点般落下，逼得柴承乾连连后退。就在众人以为柴承乾要落败时，他忽然脚下一滑，看似踉跄，实则借着这一滑避开要害，同时手腕急转，沥泉枪贴着周侗的枪杆向上一挑，枪尖直指周侗握枪的手腕。

　　周侗眼神一凛，手腕翻转，铁枪下沉，稳稳架住这刁钻的一枪。两枪再次相交，僵持片刻，周侗忽然收枪后退，朗声道：“够了，停手吧！”

　　柴承乾也收了枪，躬身行礼，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晕。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枪，逼得师父不得不全力应对。

　　“飞儿，刚才为师和你师兄打了多少回合？”周侗问一旁的岳飞。

　　岳飞连忙回道：“师父，刚好八十回合！”

　　周侗看着柴承乾，眼中满是欣慰：“好小子，五年功夫，竟能接我八十回合了。枪法、步法、应变都已大成，连我都有些压不住你了。”

　　柴承乾连忙说道：“师父过奖，弟子还差得远。”

　　“不，你已经够了。”周侗摆摆手，语气郑重，“当年我收你为徒，是见你有奇才。如今你武艺已成，兵法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如今师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句柴承乾等了五年的话，“明日起，你就正式出师了吧，以后你可以出去江湖中闯荡，磨练枪法，增广见闻，结交英豪，也看看这天下，到底乱到了什么地步。”

　　柴承乾心里一震，随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八年苦学，今天终于到了出师的时候！他对着周侗一拜：“感谢师傅八年的传道之恩！”

　　周侗捋着胡须，目光沉声道：“你武艺已成，枪法、兵法皆可独当一面，但江湖险恶，朝堂更甚。出去后切记三点：一要识人，天下英豪多藏于草莽，但若心术不正，纵有本事也不可深交。二要藏锋，锋芒太露易遭嫉恨，该敛时需敛，该发时再发。三要守心，你心怀天下，这是好事，可乱世之中诱惑太多，莫忘了‘保家卫国、护佑百姓’的初心。”

　　说完话，周侗扶起柴承乾扶起了地上的柴承乾：“以后对为师也不要行这样的大礼了，你柴家毕竟是皇族后裔。”

　　柴承乾想到这八年来师傅对他关爱有加，尽心教授，眼眶微热：“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不负师傅期待。”

　　夕阳的余晖洒在演武场上，将师徒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岳飞看着师兄挺拔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师兄已经出师，他一定要跟着师傅好好练功，等将来师兄需要，他就立刻提着枪追上去，跟师兄一起去完成那“驱逐辽人，复兴华夏”的远大理想。

　　而柴承乾望着沧州城外辽阔的天地，知道自己的征途，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得知自己儿子已经可以出师的柴进大喜，连忙吩咐下人杀猪宰羊，安排了一场盛大的谢师宴。酒席之中，众人推杯换盏，众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柴进为了感谢周侗，让人准备了万贯钱财准备送给周侗，但是周侗却推辞不受。

　　柴进没有办法，又把庄外不远处的一处田产和院子送给了周侗。周侗还要推辞，柴承乾却抢先说到：“师傅如今年事已高，已经不适合再四处游侠，弟子只求师傅能够留在沧州，一来可以继续监督师弟练武，二来也是给弟子一个机会在师傅身边尽孝。”

　　周侗拗不过承乾，又想到自己的关门弟子还需要实时教导，于是安心收下了柴进送的田产和房子，留在了沧州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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