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朝堂之上的新旧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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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沉默,像一块巨大的、无形的磨盘,缓缓压下,磨碾着太和殿内每个人的神经。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如同一根生锈的铁钉,狠狠地扎了进来。
“陛下,万万不可!”
说话的是刘太医,一位在太医院德高望重、胡子花白的老臣。他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出,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仿佛捧着整个大周的祖宗之法。
“林院使之言,看似为国为民,实则乃是动摇国本、离经叛道的妖言!”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花白的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礼记》有云:‘男女授受不亲’,此乃维系人伦纲常之基石!若让男女同堂,赤身相向,学习什么解剖之术,成何体统?与禽兽何异!”
他“啪”地一声展开手中的古籍,指着上面的字,像是在展示一件神圣的武器。
“《女诫》亦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之责,在于相夫教子,娴静淑德。若让她们抛头露面,手持刀针,与男子争锋,必将导致家庭失序,社会动荡!此乃有伤风化,乱我大周礼法之举!陛下,万万不可准啊!”
刘太医的话,像一瓢油,瞬间点燃了保守派官员的怒火。
“刘太医所言极是!此乃祖宗之法,不可擅改!”
“医道传承,自有其法,岂容一介女流随意更改?”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陛下!”
一时间,劝谏声、指责声、引经据典的诵读声,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站在道德与传统的制高点上,将林若微的提议,定性为对整个大周社会秩序的颠覆性攻击。
林若微站在那片声浪的中央,像一株在狂风中挺立的青竹。她没有愤怒,也没有慌乱。她的内心,异常的平静。
她看着那些激动得满脸通红的老臣,心中没有鄙夷,只有一种医者看待病症时的悲悯。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只是……病了。得了一种名为“时代”的慢性病。
她等到声浪稍歇,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敢问刘太医,”她转向那位老臣,眼神清澈如水,“《内经》有云:‘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请问,何为‘治未病’?”
刘太医一愣,没想到她会反问经典。他下意识地回答:“自然是防患于未然,在疾病未发之时,便加以预防。”
“说得好。”林若微点了点头,“那么,请问刘太医,一个女子,因不懂产褥之理,在产后死去,这是不是‘病’?一个士兵,因伤口处理不当,在军中烂死,这是不是‘病’?一个孩童,因庸医误诊,高烧成痴,这是不是‘病’?”
她每问一句,便向前一步。她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那些冠冕堂皇的“礼法”,露出其下血淋淋的现实。
“这些病,难道非要等到人死了,才算是‘已病’吗?难道我们不能在它们发生之前,去‘治未病’吗?我所说的医学院,就是这‘治未病’的方子!它教女子如何生产,教士兵如何包扎,教孩童的父母如何辨别简单的病症!这难道不是在救人,不是在维系更多的人伦家庭吗?”
“至于男女之防……”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些许嘲讽,“难道在刘太医眼中,生命垂危的病人,还有心思去分辨为她治疗的医者是男是女吗?难道在战场上,一个即将死去的士兵,会拒绝一个女军医的救治吗?若真是如此,那不是礼法的问题,而是人性的问题!”
她的话,像一记记重拳,打得刘太医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白。
就在这时,萧绝再次上前一步,他那冰冷的气场,瞬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本王说几句。”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本王常年驻守边关,见过的死人,比在座各位见过的活人都多。本王可以告诉你们,我大周的士兵,十有二三,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而是死在伤口的腐烂和瘟病的蔓延之下!”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文官,冰冷而锐利。
“你们在这里,抱着几本发霉的古书,谈论着虚无缥缈的‘风化’。可你们知道吗?在边关,一个懂得正确处理伤口的医者,比一千个精兵更有用!一个能控制瘟疫的大夫,能保住一整座城池!”
“林院使的医学院,培养出的,就是这样的医者!他们是帝国的盾牌,是军队的基石!你们现在阻挠,不是在维护祖宗之法,是在动摇我大周的江山社稷!谁再敢言‘不可’,便是与国之根本为敌!”
“杀无赦!”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那股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杀气,瞬间震慑了全场。那些原本还想反驳的官员,一个个都闭上了嘴,脸色发白。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疲惫,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从殿后传来。
“皇帝,哀家,也支持这丫头。”
是太后。她不知何时,已经扶着宫女,站在了殿门口。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缓缓地走到殿中,看着林若微。
“哀家年轻时,也得过‘石瘕’之病。若非有奇缘,早已是黄土一抔。这世间的苦,女人受得最多。若能有个地方,让女人们自己救自己,那是天大的功德。”
太后的支持,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保守派的气焰。
然而,就在局势看似已定之时,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开口了。
是太子。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从队列中走出,对着皇帝和太后躬身一礼:“父皇,母后,儿臣以为,林院使之心,赤诚可嘉,靖王之言,亦是为国为民。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忧心忡忡”:“建院之事,耗资巨大,非一日之功。如今国库并不充裕,北境又有战事,若将大量银两投入于此,恐……恐动摇军心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才是。”
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充满了“顾全大局”的智慧,却巧妙地将话题从“该不该建”,转移到了“有没有钱建”的难题上。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指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他看着殿中这几方势力:林若微的理想,萧绝的铁腕,太后的支持,太子的“理智”,以及百官的沉默。
他知道,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建院请求了。
这是一场新旧思想的决战。他的决定,将决定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
他缓缓地睁开眼,目光如电,最终落在了林若微的身上。
“好。”他吐出一个字。
“朕,准你建院。”
林若微的心,猛地一跳。
“但是,”皇帝的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些许帝王特有的、冷酷的考验,“朕不会给你拨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一块好地。京城西郊,有一座废弃的军营,朕就赐给你。至于钱……朕赏你的那千两黄金,就是你的启动资金。”
“朕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若朕看不到一座像样的医学院,看不到你口中的‘成果’……”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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