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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顾昭诏令归顺诸州,沈青竹接管旧都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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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演武场的晨雾散得很慢,像团揉不碎的棉絮裹在众人肩头。

  顾昭握着承华剑站在高台上,剑穗的红绸被风掀起又落下,扫过他手背的薄茧——那是前世握战术沙盘磨出的,此刻却因掌心传来的冥簿纹路微微发烫。

  李大人。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跪了满地的旧臣们集体抖了抖。

  李元忠正盯着自己靴尖,听见召唤猛地抬头,额角还沾着方才叩拜时的青石板碎屑。

  顾昭将承华剑递过去:劳烦你把这剑送回裴府。剑鞘上的血纹在晨光里泛着暗金,顺便替我带句话——裴大人若在枉死城想通了,我许他写封悔过书,阴司勾魂使自会送他回阳间抄佛经。

  李元忠接过剑的手直打颤。

  他昨日还在骂顾昭,今早却见裴子敬的佩剑被冥簿纹路缠住,连带着自己腰牌上的南梁官印都褪了颜色。

  他低头盯着剑穗,忽然想起裴子敬前日在偏殿拍桌子的模样:那顾昭不过是个猎户,凭什么...话音未落,房梁上就垂下道黑雾,缠得他说不出话来。

  退下吧。顾昭挥了挥手,旧臣们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往台下涌。

  王参军的官帽歪在耳边,张司马的朝板撞在台阶上,一声响得刺耳。

  人群散到一半,他突然提高声音:明日巳时,演武场宣诏。

  这句话像块石子砸进沸水。

  正要溜出门的王参军踉跄着扶住门框,张司马的朝板地摔在地上——他们都听见了二字,更听见了顾昭话里裹着的冰碴子。

  次日巳时,演武场的日晷刚投下三寸阴影,顾昭就踩着满地官靴印子走上高台。

  他怀里抱着本半透明的冥簿,封皮上生死录三个大字泛着幽蓝,每一页翻过时都能听见冤魂的呜咽。

  《归顺诏》。顾昭翻开冥簿,第一页就飘出道灰雾,凝成二字。

  台下抽气声此起彼伏——那是他们曾效忠的湘东王,此刻在冥簿上的名字正渗出黑血,凡南梁旧臣,三日内上表归附者,既往不咎;抗命者,阴司勾魂使即刻勾魂,魂入枉死城,永不得超生。

  他指尖划过冥簿,第二页浮现出江陵太守陈茂的名字:陈茂,私吞赈灾粮三百石,逼死百姓八十七口。第三页是襄阳刺史周延:周延,强占民女十二人,纵兵屠村三所。每念一个名字,台下就有官员瘫软在地——这些罪状他们早有耳闻,却没想过会被写进阴司的生死簿。

  这...这是阴司的判词?李元忠攥着承华剑的手青筋暴起。

  他前日替裴子敬送剑去府里,正撞见裴夫人跪在佛前哭:老爷昨夜托梦,说在枉死城看见陈茂和周延了,浑身缠着锁链喊救命...

  顾昭合上冥簿,封皮地一声震得人耳膜发疼:你们昨日见的勾魂使,今日就能到你们府上。他望着台下惨白的一张张脸,想起前世在维和部队时训新兵的话:威慑不是目的,是让规则生效的手段。此刻他要的,是让这些在乱世里惯会见风使舵的官员明白——新的规则,由阴司背书。

  诏令传开的速度比顾昭预想的还快。

  第三日未时,建康城的城门就挂起了玄色讨逆旗;江陵太守的快马在城门口摔了个跟头,怀里的降表却被护得好好的;襄阳刺史亲自跪在城楼下,头顶着官印往顾昭脚边推。

  青竹,该你去建康了。顾昭在书房翻着各地送来的降表,墨迹未干的二字在烛火下泛着暖光。

  沈青竹站在案边,腰间悬着承华剑,剑穗扫过她绣着云纹的暗卫服——那是她昨日特意换的,不再穿夜行时的紧身短打。

  我知道。她垂眸盯着案头的建康城防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剑柄。

  前日顾昭说要派她接管旧都时,她差点把茶盏捏碎,可此刻真要走了,却只觉得喉咙发紧。

  带三千阴兵。顾昭抽出支朱笔,在二字上画了个圈,那些旧臣的罪状都在冥簿里,你审案时让他们看看。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记得安抚百姓,别学萧绎那套鞭子底下出顺民。

  沈青竹翻身上马时,晨光正掠过她的剑鞘。

  三千阴兵列成两排,黑色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些是她跟着顾昭平定冤魂时收的,此刻见她过来,竟齐齐单膝跪地,铠甲相撞的声响像闷雷滚过。

  建康城的百姓挤在街道两边。

  他们见过萧绎的兵抢粮,见过裴子敬的兵抓人,却头回见着这样的军队:阴兵们走路不带声响,甲胄上缠着淡青色的雾气,经过粥棚时还会帮着舀粥;沈青竹骑在马上,剑穗的红绸飘得像团火,遇见跪在路边的老妇,她竟翻身下马,亲手扶人起来。

  青竹将军!有孩子举着野花追在马后喊。

  沈青竹勒住马,低头就见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朵野菊,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她伸手接过花,突然想起自己十岁那年,也是这样举着野花等父亲回家——后来父亲战死,母亲跟着殉了情,再没人教她怎么接花。

  她把花别在鬓边,继续往皇宫旧址走。

  那里曾是萧绎的金銮殿,此刻却堆着半人高的卷宗。

  沈青竹踢开脚边的酒坛——那是萧绎的宠臣昨夜逃跑时摔的,酒液浸透了满地的地契和借据。

  设阴司监察司。她抽出承华剑,剑刃地一声劈开案几,把这些卷宗都搬去审案堂。她望向站在门口的李元忠,老头正摸着胡须看她,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温和,李大人,劳烦你帮着整理旧臣名录。

  李元忠点头时,鬓角的白发晃了晃。

  他前日主动请命留守,顾昭问他为何,他只说:裴大人在枉死城托梦,说顾公是真能救南梁的。此刻他望着沈青竹挥剑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战死的儿子——那孩子临死前攥着他的手说:爹,要找个能让百姓吃饱饭的主子。

  林知远的《讨逆纪略》是在监察司的偏房写的。

  他磨着墨,听见外头传来审案的声音:陈典史,你私吞的五十石米,都在城西义仓的地底下埋着,冥簿上记着呢!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地一声,像是有人跪了。

  顾公以冥簿定罪,沈卿以铁律治城。他笔尖顿了顿,想起昨日在城门口看见的:沈青竹揪出个偷粮的兵,当场抽了二十鞭,末了却让伙房给那兵送了碗热粥,南梁之乱,终得平定。

  他捧着竹简去见顾昭时,正撞见李元忠从书房出来。

  老头拍了拍他肩膀,眼里泛着泪光:写得好,把该记的都记上。

  顾昭接过竹简时,指尖沾了些未干的墨。

  他翻到最后一页,乱世之中,唯有公义可安天下几个字还带着墨香。

  窗外的风掀起竹帘,吹得竹简哗哗响,他望着远处正在整军的士兵,忽然想起前世在沙盘前的自己——那时他想的是怎么让战友少流血,此刻他想的是怎么让天下少些冤魂。

  元忠,你留下辅佐青竹。他合上竹简,我明日北伐,清剿北周残余。

  李元忠跪地领命时,沈青竹正站在廊下。

  她望着顾昭案头的北伐地图,手指轻轻抚过二字——那是顾昭用判官笔圈的,笔锋里还缠着若有若无的黑雾。

  你放心去。她走进书房,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会守住这里。

  顾昭转头看她,晨光透过窗纸落在她鬓边的野菊上。

  那花已经有些蔫了,可他知道,等她明日再进城,百姓会往她马前扔更多的花。

  校场的点将台在暮色里投下长影。

  顾昭站在台上,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兵将——有讨逆军的玄甲卫,有新归附的南梁兵,还有三千阴兵,甲胄上的雾气在风里翻涌,像团散不开的云。

  他取出判官笔,笔杆上的血纹突然亮了起来。

  他抬手在半空写下北伐必胜,阴帝临世,墨迹刚落,就有阴风吹得帅旗猎猎作响,天地间响起闷雷般的轰鸣,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云层后睁开了眼。

  这一战,我们要的不仅是胜利。他望着台下发亮的眼睛,是真正的统一——让百姓不必怕兵,不必怕官,不必怕冤魂索命。

  暮色渐浓时,校场角落的祭坛已搭了个雏形。

  香烛还未点燃,却有若有若无的香火味飘过来,混着阴兵甲胄上的雾气,绕在冥簿·生死录的封皮上。

  那本子半开着,最新一页上,二字正在慢慢浮现,笔画里渗着暗红的血,像在等谁来写上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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