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庆祝与暗流

　　劫后余生的庆祝地点，选在了胖子家名下的一处私房菜馆。环境清雅，包间隔音绝佳，最适合他们这群“特殊人士”交流。

　　桌子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但显然，气氛的主角并非美食。

　　“干杯！为了凡哥平安归来，为了咱们咨询所没被一锅端！”胖子举起满杯的果汁（被柳小姐以“修行中人不宜酗酒”为由强行换掉的），激动地喊道。

　　“为了数据模型的进一步完善。”苏晓推了推眼镜，举起手中的酸奶杯，“天师府问道阁内部的能量场波动数据，虽然无法精确测量，但主观感受描述已录入档案，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柳小姐则只是微微举了举茶杯，清冷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意思到了即可。

　　林凡笑嘻嘻地跟每个人碰杯，然后猛灌了一口冰可乐，畅快地打了个嗝：“爽！还是肥宅快乐水能抚慰我受创的心灵。你们是不知道，那红脸老头瞪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块快要被烤化的黄油。”

　　“烈阳长老修为高深，性子是火爆了些。”柳小姐轻声解释，“他能同意玄玑真人的裁决，已属不易。”

　　“同意？我看他恨不得当场把我当邪魔给炼了。”林凡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算不算是拿到了‘官方认证’的营业执照？虽然附带了一堆监管条款。”

　　“可以这么理解。”苏晓点点头，在随身终端上操作着，“根据裁定，我们需要定期（建议每月一次）向天师府执法堂提交活动报告。涉及B级以上（按照玄管司标准）的灵异事件，需在接洽后24小时内向属地玄管司备案。此外，我们的主要成员信息，包括我、王庞（胖子）、柳清霜（柳小姐）以及欢乐道人等，都已登记在册，与林凡你形成连带责任关系。”

　　胖子一听，脸又垮了下来：“啊？还有连带责任？那万一凡哥你哪天玩脱了，我们岂不是要跟着一起进去唱铁窗泪？”

　　“放心，”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真到那时候，我会跟他们说，你是我用‘关爱’之力感化的失足青年，本质上还是好的，争取给你宽大处理。”

　　胖子：“……我谢谢您嘞！”

　　玩笑归玩笑，林凡神色稍正，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虽然过关，但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柳小姐颔首表示同意：“玄玑真人最后那句‘莫要让天师府失望’，意味深长。他们给了你机会，也给了你枷锁。今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放大镜下被审视。行差踏错一步，等待你的恐怕就是雷霆手段。”

　　“而且，”苏晓补充道，“‘笑忘墟’这三个字已经公开和你绑定。玄学圈内，对你好奇、忌惮、甚至觊觎的人，绝不会少。我们未来的委托，可能会遇到更多试探。”

　　林凡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就想安安稳稳接点奇葩委托，赚点小钱，怎么就这么难呢？果然，能力越大，麻烦越多。”

　　胖子吐槽：“凡哥，你那能力主要效果是吸引麻烦吧？”

　　“死胖子，会不会说话！”林凡笑骂一句，随即又嘿嘿一笑，“不过，经此一役，咱们事务所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了！连天师府都‘认证’过的搞笑派，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以后收费是不是可以提一提了？”

　　“前提是别再搞出需要天师府执法堂亲自问话的大场面。”苏晓冷静地泼冷水，“根据风险收益模型，过高的知名度可能导致委托难度系数异常提升，性价比降低。”

　　“晓晓同学，你这满脑子数学模型，会失去很多生活的乐趣的。”林凡老气横秋地教育道，然后转向柳小姐，“柳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跟我们这群不靠谱的混在一起？”

　　柳小姐沉默片刻，清冷的眸子扫过几人，轻轻“嗯”了一声：“师尊传讯，令我……暂且留下，观察记录，必要时提供‘正确’引导。”她说到“正确”二字时，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林凡了然，这恐怕也是天师府监管的一部分。不过有柳小姐这个强力打手兼正统代表在团队里，很多事情确实会方便很多。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胖子立刻鼓掌，“有柳姑娘在，咱们团队战斗力直线上升！安全感爆棚！”

　　就在这时，林凡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言简意赅：

　　“林先生，久仰大名。有笔大生意，不知可否面谈？地点：城西，‘夜未眠’酒吧。时间：明晚九点。”

　　短信末尾，没有署名。

　　林凡挑了挑眉，把手机屏幕亮给伙伴们看：“瞧瞧，说什么来着？麻烦……不对，生意这就上门了。还是‘大生意’。”

　　胖子凑过来一看：“‘夜未眠’酒吧？那地方我听说过，消费死贵，而且好像……不太正经？”

　　苏晓已经开始快速检索：“‘夜未眠’酒吧，注册法人信息模糊，网络评价两极分化，部分匿名论坛提及该地点与‘边缘’艺术圈、地下信息交易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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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小姐的眉头微微蹙起：“来历不明，地点敏感。谨慎为上。”

　　林凡摸着下巴，看着那条短信，脸上露出了那种混合着好奇、作死和跃跃欲试的熟悉笑容。

　　“正规渠道的委托还得报备，多麻烦。这种直接找上门的‘大生意’，听着就带感！说不定是什么刺激的都市传说呢？”

　　他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回复了过去：

　　“面谈可以。不过，价格低了免谈，事情太无聊免谈，对手太弱鸡也免谈。另外，自带酒水，我喝不惯外面的假酒。”

　　发送成功。

　　胖子捂脸：“凡哥，你这谈判技巧……是跟菜市场大妈学的吗？”

　　苏晓记录：“新增潜在委托，来源不明，风险等级初步评估：中高。建议做好应急预案。”

　　柳小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手却下意识地抚上了剑柄，仿佛已经预感到明晚不会太平静。

　　林凡放下手机，重新拿起可乐，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生活嘛，就是要有点不确定性才精彩。来，继续吃！胖子，再去要盘红烧肉！”

　　城西，某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内。

　　一个穿着丝绸睡袍，手指间夹着雪茄的男人，看着手机上传来的回复，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价格低了免谈？事情无聊免谈？对手太弱免谈？呵呵，有意思……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妙人。”

　　他吐出一口烟圈，对阴影处吩咐道：

　　“准备一下，明晚，我去会会这位……能把执法堂都搞得无可奈何的‘搞笑’天师。”

　　“是，老板。”阴影中传来低沉的回应。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照亮了夜晚，也掩盖了无数在黑暗中涌动的暗流。

　　林凡他们的“和谐”日常，注定与真正的平静无缘。新的风波，已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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