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罗盘的指引与烧烤摊的偶遇

　　回到林凡那间兼客厅、卧室、厨房、仓库于一体的出租屋，胖子依旧对那个锈迹斑斑的罗盘充满好奇。

　　“凡哥，再试试，再试试嘛！”胖子搓着手，眼睛放光，“说不定这真是个宝贝，只是打开方式不对？比如需要滴血认主？或者用黑狗血泡一下？”

　　林凡没好气地把罗盘塞给他：“要滴滴你的，要泡泡你的。我买它花了一百二，现在心疼得直滴血。”

　　话虽这么说，林凡自己也对白天的经历感到惊奇。那脑海里的提示，以及罗盘短暂的“活跃”，都证明这破盘子确实有点门道，尽管这门道看起来极其不靠谱且充满随机性。

　　胖子果然拿着罗盘鼓捣起来，先是假装严肃地念念有词，然后又用手指弹了弹盘面，最后甚至试图往上面哈气“开光”。

　　罗盘毫无反应，指针耷拉着，一副“莫挨老子”的颓废样。

　　“看来不是声控的，也不是口气驱动的。”胖子失望地得出结论。

　　苏晓倒是很感兴趣，她拿出手机对着罗盘多角度拍照，又用随身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上面的锈蚀和残存纹路。

　　“结构上看，确实是很古老的工艺，铜质……氧化严重，无法判断具体年代。这种指针构造似乎与常规风水罗盘有所不同，更偏向于……感应？”苏晓推了推眼镜，“可惜，缺乏专业设备，无法分析其具体成分和可能存在的特殊能量场。”

　　林凡瘫在唯一的破沙发上：“得，就当一百二买了个心理安慰。下次楚风那家伙再嘚瑟，我就把这盘子糊他脸上，告诉他这是上古神器。”

　　正说着，林凡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折腾一下午，早就饿了。他瞥见桌上剩下的半包干脆面，伸手去拿。

　　就在他手指碰到干脆面的瞬间，放在旁边小凳上的罗盘，指针突然“咔哒”一声，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指向了……那半包干脆面。

　　动作非常轻微，但在场三人都看见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

　　胖子瞪大了眼睛：“……它刚才是不是动了？”

　　苏晓凑近仔细观察：“指针发生了大约3度的偏转。指向目标：康帅傅香辣牛肉味干脆面。”

　　林凡拿着干脆面，愣住了。他尝试着把干脆面向左移动，那指针似乎极其艰难地、抗拒地跟着偏转了一点点。向右移动，指针又慢吞吞地挪回去。

　　“趋吉避凶……”林凡表情古怪，“它指的‘吉’，是这半包干脆面？意思是吃了它对我有好处？还是说这干脆面快过期了，吃了会拉肚子，所以是‘凶’？”

　　胖子跃跃欲试：“换个东西试试！”

　　他掏出自己的土豪金手机，放在罗盘旁边。指针纹丝不动。

　　他又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票。指针依旧毫无反应。

　　“嘿？这破盘子还视金钱如粪土？”胖子不服气了。

　　林凡想了想，把自己那本破旧的《搞笑捉鬼秘籍》拿出来。刚一靠近，罗盘的指针猛地一个哆嗦，疯狂地左右摇摆了几下，然后死死指向天花板，仿佛在翻白眼晕了过去，过了好几秒才慢悠悠地落回来，无力地垂着。

　　林凡&胖子&苏晓：“……”

　　这反应……信息量有点大啊。

　　“它好像很鄙视你这本书？”胖子迟疑道。

　　林凡嘴角抽搐：“……我感觉它更想让我把这书扔了。”

　　苏一本正经地记录：“实验现象：目标罗盘对普通物品无反应，对特定廉价食品有微弱反应，对林凡的秘籍产生强烈排斥反应。推论：该罗盘的‘趋吉避凶’标准可能与常规认知存在巨大偏差，或者其功能严重失调。”

　　经过一番折腾，三人基本确定，这罗盘确实“失灵”得很彻底。它的指示无法用常理解读，时而有点微弱的反应，时而又像块死铁，偶尔的抽风也不知道是预示真相还是纯粹故障。

　　“算了，指望它还不如指望彩票中奖。”林凡把罗盘扔到床头，“吃饭去，快饿死了。”

　　胖子立刻举手：“烧烤走起！就刚才罗盘指的那家！”

　　苏晓看了看时间，点点头：“可以补充能量了。”

　　三人再次出门，来到了小区附近那家“老王烧烤”。此时华灯初上，烧烤摊烟火气十足，人声鼎沸。

　　点了肉串烤翅腰子韭菜一大堆，胖子又搬来一箱啤酒，嚷嚷着要庆祝今天“法器展销会大获全胜（虽然只买了个破盘子）以及成功挫败楚风的嚣张气焰（主要是看他吃瘪很爽）”。

　　几杯啤酒下肚，气氛活跃起来。胖子开始吹嘘要是当时他手持罗盘会如何大杀四方，林凡则吐槽那罗盘除了想砸东西和指干脆面之外屁用没有。

　　正说笑着，旁边一桌客人的谈话声隐约传了过来。

　　那桌是几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附近公司的白领，下班后来小聚。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绘声绘色地说着：

　　“……真的邪门！我们项目部那栋老楼，你们都知道吧？就靠西边那栋！最近晚上加班，老是听到奇怪的声音！”

　　“啥声音？老鼠吧？”同伴不以为意。

　　“不像！像是有人在楼道里叹气，还是那种特别幽怨、特别长的叹气！忽远忽近的！还有啊，复印机老是半夜自己启动，吐出一堆白纸！保安去查了几次，啥也没发现，监控里也看不到人，现在晚上都不敢去那楼巡逻了！”

　　“这么吓人？不会是闹鬼吧？”

　　“谁知道呢！反正项目经理现在头大得很，项目赶进度，大家不得不加班，但人心惶惶的，效率更低。听说上面想悄悄请人来看看，又怕传出去影响不好，正纠结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凡、胖子、苏晓互相看了一眼。

　　胖子压低声音：“凡哥，生意上门了？”

　　林凡抿了口啤酒：“听着像是地缚灵或者怨念残留，不算太凶，但挺烦人。”

　　苏晓思考着：“自动运行的复印机？可能是电磁干扰或机械故障，但也可能是低等灵体无意识的行为模仿。需要实地勘察。”

　　林凡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罗盘（扔床上了），心里有点小遗憾——不然说不定还能看看那破盘子对这事有没有反应。

　　胖子已经兴奋起来：“凡哥，这活儿咱们能接啊！帮他们解决了，怎么也得给点辛苦费吧？说不定还能长期合作！”

　　林凡有点犹豫：“我们这团队……靠谱吗？”他看了看胖子（负责经费和搞笑），又看了看苏晓（负责科学解释和吐槽），再想想自己（负责不靠谱的玄学）。

　　胖子拍着胸脯：“怎么不靠谱？咱们今天不是配合得挺好？你指挥，我行动，苏晓分析！完美铁三角！”

　　苏晓也点点头：“这是一个收集灵异现象数据的宝贵机会。我可以在多个点位同步测量电磁、温度、声波异常。”

　　林凡被说动了。主要是，穷。

　　“那……试试？”

　　“试试！”胖子干劲十足，“明天我就去打听一下那是哪个公司！”

　　决定了要接这单“生意”，三人顿时觉得烤串更香了。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想象）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

　　胖子主张购买高端装备：“我得买个热成像仪！再弄个无人机，万一鬼会飞呢？”

　　苏晓开始列数据采集计划：“需要三个便携式传感器，同步记录……”

　　林凡则在脑子里翻那本破书，看看有没有关于“解决办公室异响”或者“让复印机停止自闭”的偏方。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烧烤摊前，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月光下，那一身月白色的道袍格外显眼。

　　楚风。

　　他也看到了林凡这一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显然是想起了白天的尴尬。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这里的烟火俗气。

　　胖子眼尖，故意大声喊道：“哟！这不是楚大师吗？也来体验民间疾苦？一起吃点？这家的腰子不错，以形补形啊！”

　　楚风脚步一顿，背影僵硬。他深吸一口气，终究没忍住，回过头，保持着最后的骄傲，冷声道：“哼，尔等凡俗之物，岂能入我之口。我只是路过此地，察觉此处……烟火浊气过重，恐生秽物，特来查看一二。”

　　林凡忍不住笑了：“那查看完了？我们这桌浊气尤其重，要不您快离远点，别玷污了您的仙气。”

　　楚风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拂袖而去，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仓皇。

　　胖子乐得直拍桌子：“哈哈哈！让他装！饿死他算了！”

　　这个小插曲让气氛更加欢快。

　　酒足饭饱，三人各自回家（苏晓回学校宿舍，胖子回他的豪宅，林凡回出租屋）。

　　林凡回到屋里，看着床头那个依旧锈迹斑斑的罗盘，拿起来掂量了一下。

　　“老兄，明天可能要干活了。给点面子，到时候别光指着烧烤和干脆面，行不行？”

　　罗盘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林凡把它扔回床头，倒头就睡。

　　梦里，他仿佛看到一台复印机在疯狂地吐着白纸，吐出的白纸上画满了扭秧歌的钟馗和一个锈迹斑斑的罗盘指针。

　　第二天一早，胖子的电话就吵醒了林凡。

　　“凡哥！打听清楚了！是‘星海科技’公司！他们西区那栋老楼！我托关系问到他们项目部一个副经理的电话了！咱们怎么说？”

　　林凡揉着眼睛坐起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头的罗盘上，那指针似乎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

　　新的一天，新的（搞笑）冒险，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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