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名声初显与“正经”业务

　　锦绣花园“科学驱鬼”一役，效果比林凡预想的还要好。

　　房东刘老板成了他们的忠实拥趸，逢人便夸林凡大师团队“火眼金睛”、“手段高明”、“不讲虚的，专治各种装神弄鬼”。尤其是在他那个多少也信点风水玄学的生意圈子里，这桩奇事迅速传开。

　　于是，“搞笑捉鬼事务所”（虽然林凡自己心里这么叫，但对外的名头还是正经的“林凡民俗事务咨询工作室”）的业务咨询电话，果然如林凡所料，开始变得繁忙起来。

　　只不过，咨询的问题画风开始有点跑偏。

　　“喂？是林大师吗？我家最近总觉得有怪声，您看是下水道堵了，还是隔壁老王又偷偷在我家墙根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位显然是深受邻里纠纷困扰的。

　　“大师您好，我怀疑我老公被高科技鬼附身了！他最近回家总是无精打采，对着手机傻笑，还老说什么‘元宇宙’、‘NFT’，这肯定是中邪了！您能用法器……或者科学仪器给他扫描一下吗？”——这位太太的想象力让林凡自愧不如。

　　“林老师吗？我们是XX科技大学物理系学生，我们对您提到的次声波应用非常感兴趣，想邀请您来我们实验室做个讲座，探讨一下特定频率声波对生物体神经系统的非线性扰动效应……”——林凡听着那一串专业术语，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被超度了。

　　胖子接电话接得手软，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后来就只剩下吐槽的力气：“凡哥，再这么下去，咱们快成市民热线兼科普工作站兼婚姻调解所了！说好的妖魔鬼怪呢？怎么净是些鸡毛蒜皮和奇思妙想？”

　　苏晓倒是很认真，她建了个Excel表格，把每个咨询案例都记录下来，并尝试进行分类和初步分析：“目前接收到的信息显示，超过70%的所谓‘灵异现象’可归因于心理暗示、环境因素或人为恶作剧。剩余30%缺乏足够信息，需现场勘查。这印证了我们的方法论具有普遍适用性。”

　　林凡倒是很淡定：“这说明社会在进步，人民群众的科学素养在提高嘛！再说了，处理这些事儿，风险低，报酬……呃，虽然大部分只是咨询费，但细水长流啊！总比真碰上厉鬼玩命强。”

　　他掂量着刘老板给的那个厚度可观的红包，感觉生活终于对他露出了些许和蔼的微笑。至少，下个月的房租和泡面钱是有着落了。

　　就在他们以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跟“伪灵异”事件打交道时，一个看起来稍微“正经”点的委托上门了。

　　来电者是一位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的年轻女性，自称姓王，住在城西一个老小区。

　　“林大师吗？是刘老板介绍我来的。”王女士开门见山，“我家里……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不是怪声，也不是幻觉，是东西……会自己移动。”

　　“哦？具体说说？”林凡来了兴趣，示意胖子打开免提，苏晓也放下了手中的笔。

　　“就是一些小物件。”王女士描述着，“比如我明明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过了一会儿发现跑到沙发缝里了。刚拆的快递包装，转身就找不到了，结果在阳台的花盆后面发现。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记性差，或者家里进了小偷，但检查过门窗都完好，也没丢贵重物品。”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林凡问。

　　“大概……快一个月了。越来越频繁。”王女士的声音带着不安，“最近一次是昨晚，我睡前把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早上醒来，眼镜居然端端正正地摆在厨房的餐桌上！这绝对不是我梦游！我……我有点害怕了。”

　　听起来不像简单的遗忘症，也不太像恶作剧。林凡和胖子、苏晓交换了一下眼神。

　　“王女士，您家里最近有没有添置什么旧物件？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林凡按照常规思路询问。

　　“没有啊……都是普通家具。非要说特别的话……”王女士犹豫了一下，“上个月我奶奶去世了，我整理了她的一些遗物回来，都是一些老照片、旧衣服之类的小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奶奶的遗物？林凡心里微微一动。

　　“我们明白了。这样吧，如果您方便，我们明天上午过去现场看一下。”林凡定了时间。

　　挂了电话，胖子摩拳擦掌：“听着有点意思！总算来个像点样的了！会不会是奶奶回来看孙女了？温情路线？”

　　苏晓皱眉思考：“物体非自主移动……需要考虑是否存在极微弱的地面震动、磁场异常，或者……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力学原理。需要携带更精密的测量设备。”

　　林凡摸了摸下巴：“先别下定论。准备好家伙，明天去看看再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第二天，三人按照地址找到了王女士家。那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单位宿舍楼，楼道里略显昏暗，但王女士的家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属于老人家的旧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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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女士是个二十多岁的文静女孩，眼圈有些发黑，显然没休息好。她客气地把三人请进屋。

　　林凡装模作样地拿出罗盘（这次罗盘很给面子，只是微微晃动，没有乱转），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苏晓则打开了她带来的便携式环境检测仪，测量温度、湿度、电磁场、低频振动等数据。胖子则负责用他那双“善于发现细节”的眼睛四处扫描。

　　一圈下来，苏晓看着数据记录：“环境参数基本正常。电磁场强度在标准范围内，无明显异常振动源。”

　　罗盘也没有剧烈反应，说明没有强烈的阴性磁场。

　　林凡心里有数了：看来不是凶灵恶鬼，甚至可能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

　　他让王女士指出几次物品移动的具体位置和轨迹。然后，他注意到客厅电视柜上摆着一个老式的、漆木的首饰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盒盖虚掩着。

　　“王女士，这个盒子是……”林凡指了指。

　　“哦，那是我奶奶的首饰盒，我从她老房子拿回来的。里面没什么贵重首饰，就是些老式发卡、顶针什么的，算是个念想。”王女士解释道。

　　林凡走近首饰盒，轻轻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散发着怀旧的气息。当他拿起一个有些褪色的塑料发卡时，罗盘的指针微不可查地轻轻磕碰了一下玻璃罩。

　　林凡心中一动，但没有声张。他放下发卡，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阳台上一盆长势茂盛的绿萝上。

　　“王女士，您奶奶生前，是不是很喜欢摆弄花草？特别是这盆绿萝？”林凡看似随意地问道。

　　王女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啊！大师您怎么知道？这盆绿萝就是我奶奶养了很多年的，她去世后我才搬过来的。她说这花好养，有生机。”

　　林凡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或者说，是准备开始忽悠的微笑。

　　“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林凡清了清嗓子，“您家里确实有点‘东西’，但并非恶灵。更可能是一种……残留的‘念’，或者说习惯。”

　　王女士、胖子和苏晓都好奇地看着他。

　　“您奶奶生前一定是个爱整洁、甚至有点‘强迫症’的人吧？喜欢东西归位，见不得杂乱？”林凡问。

　　王女士眼睛睁大了：“对！没错！我奶奶确实这样，她总说‘物各有位，各归其位’。”

　　“这就对了。”林凡一拍手，“您奶奶虽然不在了，但她长期生活形成的强大‘习惯能量’，或者说她对这盆她最心爱的绿萝以及这个家的‘牵挂’，还残留着。这种残留的‘念’无形无质，没有恶意，但它会下意识地模仿主人生前的行为——比如，把觉得放得‘不对’的东西，挪到它认为‘正确’的位置上。”

　　胖子听得目瞪口呆：“还……还能这样？念力整理家务？”

　　苏晓则陷入沉思：“基于个体强烈行为模式残留的类场效应？这需要多么强大的神经印记和能量耦合……”

　　王女士将信将疑：“那……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林凡笑道，“两个办法。一是‘沟通’。您可以在心里或者直接说出来，告诉奶奶您很好，谢谢她的牵挂，但现在这个家是您在住，东西怎么放您自己决定，请她放心，‘休息’就好。”

　　“二是‘安抚’。这盆绿萝是奶奶念想的寄托，您好好照顾它，经常对着它说说话，就像奶奶还在时一样。当这种‘牵挂’被安抚，意识到一切安好，它自然会慢慢平息。”

　　林凡说得有鼻子有眼，其实他自己也半信半疑，但这解释最符合当前的情况，而且温情脉脉，总比直接说“你家有个喜欢整理东西的鬼”要好。

　　王女士听了，眼眶有些湿润：“我……我试试看。”

　　临走时，林凡没收多少钱，只象征性地收了个车马费。他感觉这事儿，解决方式更在于心理疏导。

　　几天后，王女士打来电话，语气轻松了很多：“林大师，太谢谢您了！我按照您说的做了，这两天东西再也没乱动过！我感觉……奶奶真的听到了，放心了。”

　　挂了电话，胖子感慨：“凡哥，你这忽悠……啊不，是这解读能力，越来越出神入化了！这算不算是用‘爱’感化了鬼？”

　　苏晓认真地在她的记录本上补充：“案例编号003：物体移动现象。疑似‘执念场’或‘习惯性能量残留’所致。解决方案：心理沟通与情感安抚。效果：显着。需进一步观察验证该理论。”

　　林凡看着窗外，阳光正好。他感觉自己的“搞笑捉鬼”之路，似乎正在开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了科学、玄学、心理学和嘴炮的奇特风格。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林凡自言自语，“不管正经路子野路子，能让客户安心、咱们赚钱，就是好路子！”

　　只是，他口袋里的罗盘，似乎又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仿佛在默默吐槽：你确定这只是“执念场”那么简单？

　　新的波澜，似乎正在平静的水面下悄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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