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声名鹊起的副作用

　　用半包榨菜成功“超度”了老王先生的残念，这事儿不知怎么的，就在东区那几栋老居民楼里传开了。

　　版本还越传越邪乎。

　　有的说，来了两位年轻大师，用祖传的“咸菜大法”，把缠着王阿姨的老鬼给“馋”走了。

　　有的说，大师当场摆下“筷子阵”，请来了“榨菜真君”，神威凛凛，鬼怪辟易。

　　更离谱的，说其中一位胖大师手持发光宝镜（胖子的手机），另一位林凡大师口诵真言（那段瞎编的咒语），言出法随，老鬼当场捧着榨菜升天。

　　林凡和胖子对此一无所知，他们正为到手的一千七百块（王阿姨那两百算是意外之喜）欢欣鼓舞，真去楼下烧烤摊奢侈了一把，花了小两百，算是庆祝团队首次（虽然主力只有林凡一个）任务圆满完成。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凡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揉着惺忪睡眼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沈冰，也不是胖子，而是一位提着鸡蛋和蔬菜，满脸焦急的老奶奶。

　　“大师！您就是林凡大师吧？”老奶奶一把抓住林凡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我可找到您了！求您救救我家的高压锅！”

　　林凡：“……哈？”

　　经过老奶奶语无伦次地叙述，林凡才勉强听明白。原来她家那个用了十几年的老高压锅，最近变得十分“邪性”，煮饭经常夹生，排气阀时不时发出类似叹气的声音，有一次甚至自己从灶台上跳了下来，差点砸到她的脚。她找了维修师傅，师傅检查后说锅没问题，建议她来看看“虚病”。

　　“大师，老王家的沙发鬼您都用榨菜送走了，我家这高压锅精，您看……用不用得上腊肉？”老奶奶说着，还真从菜篮子里掏出一块油光锃亮的腊肉。

　　林凡看着那块腊肉，嘴角抽搐，内心疯狂吐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榨菜超度只是个意外！意外啊！怎么还带点菜上门指定服务的？！而且高压锅精是什么鬼？！那玩意儿顶多是快报废了有安全隐患吧！”

　　他试图解释：“奶奶，这个……情况可能不太一样，您这高压锅它可能只是……”

　　“大师，您别推辞了！”老奶奶根本不给林凡解释的机会，直接把腊肉和那篮蔬菜塞进他怀里，“东西您先拿着，不够我再回家拿！只要您能让我安安生生做饭，怎么都成！”

　　最终，在老奶奶“你不答应我就坐门口不走了”的攻势下，林凡几乎是半推半就地被拉到了她家。

　　面对那个锈迹斑斑、确实散发着些许“怨念”（大概是长期超期服役积累的）的老式高压锅，林凡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用秘籍照了照，没反应。

　　用罗盘测了测，指针乱晃，不知道是锅的问题还是罗盘本身的问题。

　　最后，他叹了口气，本着“客户就是上帝，哪怕上帝想用腊肉驱魔”的原则，他让老奶奶把高压锅放在地上，自己则围着锅转了三圈，然后停下，表情严肃地指着高压锅：

　　“锅兄，我知你劳苦功高，服役多年。但岁月不饶锅，退休并不可耻，强撑反而危险。你看这块腊肉，它又香又韧，代表着圆满和终结。带着它，安心地去废品回收站吧，那里才是你最终的归宿。莫要再惊吓主人家，否则……”林凡想了想，恶狠狠地补充道，“否则我就请‘砂锅真君’来收了你！”

　　说完，他示意老奶奶把腊肉放在高压锅旁边。

　　老奶奶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说来也怪，自那以后，她家高压锅虽然还是老旧的样子，但再也没出现过夹生、叹气或者自己跳楼的灵异现象，一直坚持到几天后，老奶奶的儿子回家，强行给她换了个新的电压力锅，这个老伙计才正式退役。

　　林凡，“高压锅终结者”的名声，又悄然传开。

　　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的出租屋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有抱着不停哭闹、声称看到“花花绿绿叔叔阿姨”的婴儿来找他收惊的（林凡对着婴儿做了半天鬼脸，把孩子逗笑了，家长千恩万谢）；

　　有家里宠物狗最近总是对着空气狂吠，怀疑沾了不干净东西的（林凡发现是邻居家新养了只猫，狗是闻到了猫味）；

　　还有更离谱的，一个程序员小哥说自己电脑中病毒了，杀毒软件没用，怀疑是“电子幽灵”，非要林凡去给他电脑贴张符……

　　林凡感觉自己不是在捉鬼，而是在进行一场大型、无偿的社区心理健康咨询及家电维修指导。

　　胖子倒是乐此不疲，每次都跟着去，美其名曰“积累素材，以后写本《我和我的坑货天师朋友》一定能火”。他还真拿着手机一路拍，说是要记录下林凡每一个“光辉（搞笑）”时刻。

　　沈冰也打来了电话，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林凡，你最近在东区居民中‘声望’很高啊。”

　　林凡欲哭无泪：“沈冰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出门都得戴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问‘大师，你看我家微波炉是不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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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的沈冰似乎轻笑了一声：“能解决问题就是好事，虽然方式……独特了点。不过，名气大了，也不全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个稍微麻烦点的委托，你接不接？”

　　林凡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接！必须接！是凶宅？恶灵？还是百年老鬼？”他受够了跟高压锅和哭闹婴儿打交道，迫切希望来点“硬菜”，挽回一下自己（本就不存在的）高大形象。

　　“是一家私立中学，最近有几个学生声称在晚自习后，在旧教学楼看到了‘白衣学姐’的身影，伴随有低语和哭泣声。校方压下了消息，但学生间流传很广，导致人心惶惶。有家长通过关系找到了部门。”沈冰顿了顿，“初步探查，能量反应比老王先生那个要强一些，但应该还在你们能力范围内。报酬是五千，外加实报实销的材料费。”

　　五千！还有材料费！

　　林凡眼睛都亮了，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在向他敞开。

　　“接了！地址发我！保证完成任务！”

　　挂掉电话，林凡激动地搓着手，对正在旁边啃鸡腿的胖子说：“胖子，别吃了！来大活了！学校怪谈，白衣学姐！这才像样嘛！”

　　胖子咽下嘴里的肉，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拿起手机：“凡哥，这次准备用什么？辣条？还是干脆面带一包跳跳糖去，让学姐体验一下舌尖上的驱魔？”

　　林凡：“……滚蛋！这次我们要专业一点！”

　　他嘴上这么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了墙角那箱为了应对不时之需而囤积的……泡面和各种口味的下饭酱。

　　心里莫名有点发虚。

　　贫穷的限制，似乎……还没完全解除？

　　而且，这次面对的可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残念或精怪了。

　　“旧教学楼……白衣学姐……”林凡喃喃自语，感觉这次的任务，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像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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