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乘胜追击 斩获颇丰

　　程远志的毙命，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那面象征着指挥与士气的“程”字大旗的倒下，瞬间将黄巾军最后一丝负隅顽抗的意志彻底碾碎。恐慌如同燎原的野火，以落雁坡谷口为中心，向着整个庞大的黄巾队伍疯狂蔓延、炸裂！

　　“程渠帅死啦！”

　　“快跑啊！官军杀人不眨眼！”

　　“逃命啊——！”

　　绝望的呐喊、哭嚎、尖叫汇成一片，淹没了所有其他的声音。两万多黄巾军，无论是那些凶悍的老营兵还是被裹挟的流民，此刻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逃！远离这片吞噬了渠帅和副将的死亡之地！他们丢掉了手中一切碍事的东西——破烂的兵器、抢来的包裹、甚至象征身份的黄巾，如同炸窝的蚂蚁，毫无方向地向着来路，向着两侧的山野，亡命奔逃。人与人互相冲撞、践踏，为了抢先一步逃离，甚至不惜将刀枪对准片刻前的同伴，场面彻底失控，混乱到了极点。

　　面对这全线崩溃的敌军，刘备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扩大战果之机？

　　“全军听令！追击！” 刘备高举双股剑，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但命令却清晰无比，“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杀——！”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原本在谷口固守的百余名长枪兵与刀手也如同出闸的猛虎，呐喊着冲了出去，汇入了追杀的洪流。

　　此刻，战场的主角变成了追逐与逃亡。

　　关羽、张飞、张珩这三员绝世猛将，更是如同三把烧红的尖刀，在溃逃的敌潮中纵横切割，指引着追击的方向。

　　张飞杀得性起，兀自觉得不过瘾，率领着他那支左翼伏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死亡旋风，专门追杀那些还试图集结、或者跑得慢的老营兵小队。他的丈八蛇矛如同死神的请柬，所到之处，几乎不留活口，硬生生在溃兵潮中杀出了一条条血路，极大地加剧了黄巾军的恐慌。

　　关羽则相对冷静，他并未过分深入追击散兵游勇，而是凭借着高超的马术和凌厉的刀法，专门盯上那些溃逃中尚且打着一些小头目旗帜、或者骑着驴骡（黄巾军马匹极少）的军官。青龙偃月刀每一次挥动，几乎都必然伴随着一顶黄巾头目的落地，有效地瓦解着溃兵中可能形成的、哪怕最微弱的抵抗核心。

　　张珩则率领着“霸王营”，如同最精锐的猎犬，目标明确——驱赶！他们并不以大量杀伤为目的，而是利用其强大的冲击力和威慑力，如同牧羊犬驱赶羊群一般，将大股大股的溃兵向着预设的方向——那些难以快速通行的崎岖山路、或者容易陷入混乱的河滩地带——驱赶，使得溃兵无法有效重新集结，只能在恐慌中消耗掉最后的气力和组织。

　　普通的义军士兵们，则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如同梳子一般梳理着战场。他们大声呼喝着“跪地不杀！”，用刀背拍打，用长矛威逼，将一群群失魂落魄、瘫软在地的黄巾溃兵聚拢起来，收缴他们可能藏匿的短刃，然后用绳索串联，或者驱赶到一起看管。面对这些已然彻底丧失斗志的敌人，杀戮减少了，俘虏的数量开始急剧增加。

　　追击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溃兵彻底逃散入广袤的山野，刘备才下令鸣金收兵。士兵们虽然疲惫，但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兴奋的红光。

　　当队伍重新在落雁坡谷口前集结，开始清点战果时，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刘备，也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

　　俘获方面： 跪满了一大片空地的黄巾降卒，黑压压的人头，经过初步清点，竟有近四千之众！这其中，大半是被裹挟的流民，但也混杂着近千名放下武器的老营兵。这些俘虏，无疑是一笔巨大的人力资源。

　　缴获方面： 更是堆积如山！

　　· 粮草辎重： 黄巾军一路劫掠，携带的粮草颇为可观。虽然部分在混乱中被溃兵带走或焚毁，但遗留下来的仍有数百车之多，主要是粟米、杂粮以及一些腌肉干菜，足以支撑刘备军数月之用！

　　· 兵器甲胄： 缴获的兵器更是数以千计。虽然大多粗制滥造，但其中不乏老营兵使用的制式环首刀、长矛，稍加修缮便可使用。皮甲、木盾也有上千件，可以极大地改善义军的装备水平。

　　· 金银细软： 从程远志、邓茂的中军队伍以及一些大小头目身上，搜刮出了不少金银钱币和贵重物品，虽然不算巨富，但也是一笔不小的军资补充。

　　· 牲畜旗仗： 还缴获了数十头驮运物资的驴骡，以及大量的黄巾旗帜、战鼓等物。

　　而黄巾军方面，程远志、邓茂双双阵亡，五千先锋（此处指其核心战兵及被卷入战斗的流民，非总兵力两万五千）经此一役，战死、践踏而亡、坠崖溺水者超过两千，被俘近四千，最终能侥幸逃回、重新归建者，十不存一，可谓全军覆没！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狼藉却充满胜利气息的战场上，刘备看着眼前缴获的物资、垂头丧气的俘虏，以及虽然疲惫却士气高昂、眼神中充满了信心与崇拜的将士们，心中豪情万丈。

　　他走到张珩、关羽、张飞面前，用力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二弟、三弟、四弟！此战，大捷！全赖诸位兄弟之力！我军自此，根基已成！”

　　涿县之危已解，而刘备集团，则凭借这落雁坡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缴获了起家的第一桶金，真正在这乱世之中，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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