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界外之墟，观界者影

　　宇宙尽头的“界外之墟”，是一片被永恒黑暗笼罩的空域。这里没有星辰，没有法则，只有无数棱角分明的黑色碎片在缓慢漂浮，碎片表面流淌着难以名状的纹路，既不属于机械法则，也不似自然形成的界域符文——那是“界外物质”特有的波动。

　　剑途号驶入这片空域时，船体的金属外壳竟开始微微消融，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分解。平衡珠在船舱内剧烈震颤，金紫色的光芒中浮现出无数细碎的光点，每个光点都连接着一块黑色碎片，传递来冰冷而漠然的“意识”。

　　“它们在‘观察’我们。”苏沐雪的狼影毛发倒竖，金色竖瞳死死盯着一块最大的碎片，“这些意识没有情感，只有纯粹的‘审视’，就像……在看笼子里的猎物。”

　　林辰的万古剑骨传来刺痛感，这不是法则冲突，而是一种“维度压制”——界外碎片的意识层次，似乎比已知宇宙的生灵更高。他握紧开天剑，青紫色光芒在剑身上流转，试图解析碎片的纹路：“这些碎片，是观界者的‘眼睛’。”

　　话音刚落，最大的那块黑色碎片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涌出银灰色的雾气，雾气在虚空中凝聚成一道人形身影。他没有五官，身体由无数流动的线条组成，声音直接在林辰两人的脑海中响起：

　　“平衡者，守护者。观界者第73号观测员，向你们问好。”

　　“界域实验是什么？”林辰开门见山，开天剑的剑尖指向观测员，“你们想对万界做什么？”

　　观测员的线条身体微微波动，像是在“微笑”：“只是一场有趣的实验。我们观察了亿万次界域轮回，发现‘平衡’是最不稳定的变量。接下来，我们会抽取万界的平衡之力，看看失去变量的界域，会走向怎样的终局。”

　　“你们把界域生灵的命运当什么？”苏沐雪的狼影爆发出金色光芒，守护法则在她身周形成旋转的光轮，“实验？那是无数鲜活的生命！”

　　“生命？不过是能量的特殊聚合形态。”观测员的声音依旧冰冷，周围的黑色碎片突然亮起，银灰色雾气从碎片中涌出，化作无数线条组成的“兵器”——有的像矛，有的像网，闪烁着分解一切物质的寒光，“既然你们拒绝配合观测，就先成为实验的‘祭品’吧。”

　　银灰色兵器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虚空都被划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痕。林辰挥剑迎上，青紫色剑光与银灰色兵器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剑光竟在缓慢消融！

　　“界外物质不受已知法则约束。”观测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们的力量，对我们无效。”

　　“是吗？”林辰眼神一凝，万古剑骨中突然爆发出始界的“初始之力”。青紫色光芒中多了一丝混沌初开的“创造”之意，剑光不再硬抗，而是顺着银灰色兵器的线条游走，竟在兵器表面刻上了属于万界的法则符文！

　　“这是……界域本源的印记？”观测员的线条身体剧烈波动，被刻上符文的银灰色兵器突然崩解，化作无害的光点，“不可能！界外物质怎么会被界域法则影响？”

　　“因为你们观察的‘平衡’，早已融入万界的每一寸法则。”林辰的声音响彻黑暗，开天剑引动平衡珠的力量，金紫色光芒与青紫色剑光交织，在虚空中布下一张巨大的“法则之网”，“你们抽取平衡之力，就是在与整个万界为敌！”

　　苏沐雪的狼影纵身跃入网中，金色守护法则与法则之网融合，网眼处浮现出无数万界生灵的虚影——有战界的刑天残魂，有寂界的静修老者，有幼界的孩童，甚至有科技界那位疯狂科学家（已被改造，参与万界修复）的机械身影。

　　“这是……众生的意志？”观测员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银灰色兵器撞上法则之网，竟被网中的生灵虚影一一击溃，“低等生命的意志，怎么可能对抗界外力量？”

　　“因为我们懂得‘守护’，而你们只懂‘旁观’。”苏沐雪的声音充满力量，狼影突然化作金色巨狼，一口咬向观测员的线条身体，“尝尝被守护意志反击的滋味！”

　　金色巨狼的利齿穿透银灰色雾气，观测员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线条身体被撕裂出一道缺口。缺口处，竟泄露出一丝微弱的彩色光芒——那是被观测员吞噬的“界域情感”，此刻在守护法则的刺激下，开始反抗！

　　“就是现在！”林辰抓住机会，开天剑的剑光暴涨，青紫色、金紫色、淡金色（初始之力）三道光芒合一，化作一道贯穿黑暗的“平衡光柱”，直刺观测员的核心！

　　“不——！”

　　观测员的线条身体在光柱中剧烈扭曲，银灰色雾气不断消散，露出了核心处一块黑色的“观测核心”。林辰的剑光精准地斩在核心上，核心表面的观测符文瞬间崩解，被万界的法则符文取代。

　　观测员的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道银灰色的光点，融入法则之网：“原来……平衡的变量，是‘情感’……实验……失败了……”

　　周围的黑色碎片失去观测员的控制，纷纷沉寂下去，银灰色雾气也随之消散。界外之墟的黑暗中，只剩下剑途号与那张闪耀着万界法则的巨网。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彩色光芒从一块较小的黑色碎片中飘出，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形——正是那位“叛逃者”。

　　“谢谢你们。”叛逃者的声音带着感激，“我曾因同情界域生灵，被剥夺了观测资格。观界者的主力还在‘观测母巢’，它们很快会派人来报复……你们要小心。”

　　“观测母巢在哪？”林辰问道。

　　叛逃者指向黑暗的更深处：“穿过‘遗忘之海’，那里是观界者的起源地。但母巢周围有‘绝对观测场’，任何进入的生灵，都会被瞬间解析、抹杀……”

　　林辰握紧开天剑，看向黑暗深处。那里的波动比观测员更加强大，却也更加冰冷，仿佛藏着一头吞噬一切的巨兽。

　　“我们必须去。”他对苏沐雪说，“坐以待毙，才是真正的失败。”

　　苏沐雪点头，狼影蹭了蹭他的手臂，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去哪，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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