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镜界倒影，选择之痕

　　平衡殿的地砖下，藏着一扇由光纹组成的暗门。门后的通道弥漫着淡淡的镜面光泽，墙壁上能照出人影，却又与寻常镜面不同——影中人的动作总比现实慢半拍，眼神里带着不属于自身的情绪。

　　“这就是镜界的入口。”星瑶的序天镜碎片悬浮在通道尽头，镜中映出一片与万合界一模一样的城郭，只是色调偏冷，“镜界是万合界的‘平行投影’，那里的生灵，是我们做出不同选择后的‘另一种可能’。”

　　林辰的手掌贴在通道墙壁上，镜面中映出的“他”突然咧嘴一笑，手中的剑竟不是开天剑，而是一柄缠绕着黑气的骨刃。那是……如果当年他接受了失衡者的诱惑，放弃平衡之道的模样。

　　“镜界的法则以‘选择’为基。”苏沐雪的狼影对着镜面龇牙，镜中的狼影却温顺地摇着尾巴，身上的金色光芒带着一丝怯懦，“看来我的倒影，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

　　穿过通道，镜界的万合城映入眼帘。这里的建筑、街道与现实毫无二致，可氛围却透着诡异的平静：修士们对擦肩而过的“倒影”习以为常，孩童与镜中另一个自己追逐嬉戏，甚至有商户在与“另一个选择”的自己合伙做生意。

　　“他们不怕倒影取代自己吗？”苏沐雪皱眉，金色守护法则在周身流转，警惕地扫视四周。

　　“镜界的生灵认为，倒影是‘完整自我’的一部分。”一位正在给镜中自己递茶的老者笑着解释，“接纳倒影，就能获得他们的力量，何乐而不为？”

　　话音刚落，街角突然传来惊呼。一个修士的倒影竟从镜中走出，与本体融合在一起，修士的气息暴涨，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属于自己的贪婪，抬手就向旁边的商铺抓去——他被倒影的意志吞噬了！

　　“不是所有倒影都能和平共处。”星瑶的序天镜射出光链，将失控的修士暂时困住，“镜界最近在‘坍缩’，大量倒影失去束缚，开始强行融合本体，夺取主导权。”

　　林辰的目光投向镜界的中心——那里本该是平衡殿的位置，此刻却矗立着一座黑色的高塔，塔尖缠绕着与他镜中倒影相似的黑气。

　　“问题出在那里。”林辰握紧开天剑，青紫色光芒与镜界的法则产生碰撞，“塔中藏着镜界的‘选择核心’，它在引导倒影吞噬本体。”

　　黑色高塔的大门自动敞开，里面没有楼梯，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无数个林辰与苏沐雪的倒影：有放弃守护、独霸一方的林辰，有失去狼影、隐世修行的苏沐雪，甚至有从未相遇、各自终老的版本……

　　“选择吧。”

　　一个与林辰声音完全相同的倒影从镜中走出，他穿着黑色长袍，手中的骨刃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接纳我，你就能获得放弃一切的‘轻松’；或者被我吞噬，彻底消失在镜界。”

　　“你的‘轻松’，是建立在多少生灵的痛苦上？”林辰的开天剑指向黑袍倒影，“我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有意义，不需要用‘放弃’来换什么。”

　　“愚蠢！”黑袍倒影挥出骨刃，黑气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镜子中的倒影纷纷嘶吼着冲出，扑向林辰，“你守护的那些生灵，有多少真正懂你？不如和我一样，只守着自己的剑骨，活得逍遥自在！”

　　苏沐雪的狼影纵身跃出，金色光芒与镜界的法则碰撞，将冲来的倒影一一震退：“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理解’，是自己的道心！”

　　林辰与黑袍倒影的战斗在镜塔中爆发。两人的剑法一模一样，可黑袍倒影的招式充满了自私与暴戾，林辰的剑招却带着守护与调和的韧性。青紫色光芒与黑气碰撞，镜子中的倒影不断碎裂、重组，映出他们不同选择的无数片段。

　　“看到了吗？”黑袍倒影狞笑着，骨刃划破林辰的手臂，“这就是你的代价！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你一次次受伤，值得吗？”

　　林辰的手臂流出金色的血液，滴落在镜面上，竟让镜子泛起涟漪。他看着镜中映出的画面：界缝中被救的村民在万合界开了家小酒馆，音界的残魂成了孩子们的故事爷爷，战界的刑天残魂在西境守护法则裂隙……

　　“值得。”林辰的声音坚定，青紫色光芒突然暴涨，“因为他们的笑容，就是我剑骨的温度！”

　　开天剑斩出一道贯穿镜塔的光芒，黑袍倒影的黑气在光芒中迅速消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不可能……放弃比守护容易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最难的路？”

　　“因为容易的路，走久了会冷。”林辰的剑停在黑袍倒影的眉心，“而我身边，有能让剑骨一直温热的人。”

　　黑袍倒影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彻底消散在光芒中。随着他的消失，镜塔开始剧烈震颤，黑色的塔身渐渐变得透明，露出了里面的选择核心——那是一块与平衡珠相似的晶石，只是一半亮着，一半暗着，象征着选择的两面。

　　林辰将万古剑骨的力量注入核心，青紫色光芒流转，核心的明暗两面渐渐融合，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镜塔外的倒影们不再嘶吼，有的与本体平静告别，回到镜中；有的选择留在镜界，与本体达成了共存的默契。

　　离开镜界时，通道的镜面变得平静，再也没有诡异的倒影。星瑶的序天镜映出镜界的新景象：那里的生灵与倒影和谐共处，黑色的高塔变成了一座连接两界的虹桥，偶尔有好奇的生灵通过虹桥，去看看“另一种可能”的自己。

　　“原来，选择没有对错。”苏沐雪靠在林辰身边，看着虹桥上往来的身影，“重要的是选了之后，不后悔。”

　　林辰点头，握紧她的手。
　　http://www.abcsee.cc/47968/12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bcsee.cc。ABC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abcse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