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砥柱中流 暗夜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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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城,这座骤然被推至风口浪尖的古城,仿佛成了一块被投入炼狱的顽铁。凛冽的北风卷着哨音掠过城头,旌旗猎猎作响,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铁锈与焦糊气味。城外,曹仁与夏侯惇统领的近三万曹军精锐,如同不断收紧的铁箍,营寨连绵,旌旗如林,肃杀之气令飞鸟绝迹。城内,赵云与庞统率领的两万豫州守军,则如同蛰伏的磐石,沉默而坚定地应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围城已半月有余。

  曹军并未发动大规模强攻,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困死守军。他们深挖壕沟,广设鹿角,巡逻队日夜不息,彻底切断了彭城与外界的陆路联系。同时,小股部队的骚扰、夜间的佯攻、箭书劝降等手段层出不穷,试图疲惫守军意志,寻找防御破绽。

  城头之上,赵云按剑而立,白袍虽沾染了烽火痕迹,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他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城外曹军的部署,对身旁裹着厚厚裘衣、依旧冻得鼻头发红的庞统道:“曹仁用兵沉稳,夏侯惇虽躁,亦受其节制。如此围而不攻,是想耗尽我军粮草士气。”

  庞统哈出一口白气,小眼睛里却毫无倦怠,反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此乃阳谋。曹操意在以此孤城,牵制我军主力,使其能从容收拾徐州残局,并稳固后方。然,他亦不敢全力猛攻,怕伤亡过重,更怕逼得主公提前率主力来援,演变成决战。他在等,等我们粮尽,等我们内部生变,或者…等下邳的曹豹做出最终选择。”

  他顿了顿,指着城外某处看似松懈的营垒:“子龙你看,曹军围三阙一,独留东门压力稍弱,此乃诱我出击或突围之计。若我等按捺不住,正中其下怀。”

  赵云点头,手按在冰冷的垛口上:“云亦看出此点。放心,我军粮草尚可支撑数月,将士用命,民心亦算安稳。曹仁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却是打错了算盘。只是…”他眉头微蹙,望向南方,“长期困守,非长久之计。将士们虽无怨言,但思乡之情、对未来的担忧,难免滋生。需设法与主公取得联系,也让将士们看到希望,听到外面的声音。”

  庞统嘿嘿一笑,露出些许狡黠,凑近些低声道:“子龙勿忧。联系主公之事,我自有渠道。陈午的影卫,并非只有陆路一条线。至于希望…”他搓了搓手,“曹军以为断了我们所有外援,却不知,这彭城本身,便是我们最大的希望所在!我已暗中筛选城中精壮商户子弟、猎户、铁匠,加以操练,组成‘彭城义从’,虽战力不及正规营伍,但用于夜间袭扰、巩固城防、甚至…在某些时候出奇兵,却可大大减轻我军压力,更能让城中百姓觉得他们也在参与守城,与我军同舟共济!此外,城中工匠正在我指点下,加紧赶制一种‘夜叉擂’(注:一种守城用的,布满尖刺的巨大滚木,可沿城墙斜面滚下,威力巨大)和‘万人敌’(注:一种早期爆炸物,多为火药混合毒物、铁蒺藜等),待其制成,定叫曹军尝尝厉害!”

  就在两人低声商议之时,一名校尉匆匆来报,脸上带着愤慨:“将军,监军!曹军又在用抛石机向城内投射劝降书信,言辞愈发恳切,还…还许诺将军若降,封亭侯,赏千金!言监军若弃暗投明,亦不失九卿之位!”

  赵云看也不看那飘落在地、写满蛊惑文字的绢布,冷声道:“收集起来,一并烧了。传令各门,凡有拾获曹军箭书、信件者,立即上缴,不得私藏传阅!违令者,以通敌论处!再告诉将士们,曹操此等伎俩,正说明他奈何不了我们,只能行此龌龊手段!”

  “诺!”校尉领命而去,脚步坚定。

  庞统看着那校尉的背影,笑道:“子龙治军,果然严谨。不过,这劝降书信,烧了可惜,不如让我拿来,稍加改动,再给他射回去,也好让曹军士卒知道知道他们主将开出的‘空头赏格’。”

  赵云闻言,也不禁莞尔:“监军妙计。”

  与此同时,下邳城内,刚刚掌控大局的曹豹,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挣扎之中。

  州牧府如今已成了他的帅府,但坐在昔日陶谦的位置上,他感受不到丝毫安稳,只有如坐针毡的煎熬。他虽凭借丹阳兵的悍勇和庞统的暗中支持,迅速平定糜竺、陈登的势力,完全控制了下邳,但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南北两方的巨大压力,如同两座不断合拢的大山,要将他碾碎。

  北面,曹操的使者再次到来,这一次,使者甚至连客套都省了,语气冰冷而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曹将军,司空已调集大军,不日将亲临徐州!彭城指日可下!将军若能迷途知返,献出下邳,擒杀陆炎派来的细作,司空念在你我同宗之谊(都姓曹),或可饶你性命,许你一个闲职富贵,让你安度余生。若再执迷不悟,与国贼陆炎为伍,待天兵一到,玉石俱焚!届时,莫说将军自身难保,便是你麾下数万丹阳子弟,只怕也要为你这糊涂选择陪葬!”

  使者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曹豹的心头。他丝毫不怀疑曹操的决心和能力,尤其是“丹阳子弟陪葬”这句话,更是击中了他最脆弱的地方。这些丹阳兵是他的根基,也是他的软肋。

  而南面,庞统派来的密使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再次冒着风险潜入他的府中。与曹操使者的威胁不同,这位密使带来的则是陆炎最新的、更加具体的承诺与同样严峻的警告。

  “曹将军,主公知将军处境艰难,特命我告知,援军已在筹划之中!江淮新政初见成效,兵马粮草日渐充足!然,彭城乃此战关键,若彭城有失,则将军独木难支,下邳必不能保!主公希望将军能设法牵制部分曹军,哪怕只是做出北上姿态,吸引曹仁部分注意力,亦是莫大功劳!至少,要确保下邳在我方手中,绝不可让曹操轻易获得这个州治要地!主公承诺,只要将军守住下邳,待江淮稳固,主力北上解彭城之围、平定徐州之日,必以将军为徐州都督,假节,永镇东海,丹阳子弟,皆享殊荣,钱粮军械,优先供给!反之…”密使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寒意,“若将军此时投向曹操,以曹操之心性,岂能容你手握重兵,占据州治?昔日吕布勇冠三军,最终下场如何?丁原、董卓之鉴,犹在眼前!将军三思!”

  陆炎的承诺无比诱人,“徐州都督,假节,永镇东海”,这几乎是他能想到的最高封赏。但那警告也同样刺耳,“吕布、丁原、董卓”,这些名字如同警钟,在他脑海中轰鸣。曹操的猜忌与狠辣,他是有所耳闻的。

  麾下将领也分成了两派,争吵不休。

  “将军,曹操势大,名正言顺,不如…”

  “放屁!曹操乃豺狼之辈,岂可轻信?陆豫州虽远,然其承诺更显诚意!”

  “可彭城被围,陆炎援军迟迟不至,空口许诺,岂能当真?”

  “此时背弃盟约,我等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曹豹被吵得头昏脑胀,心中贪婪、恐惧、野心以及对麾下子弟兵的责任感疯狂交织,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既垂涎陆炎许诺的高位,又惧怕曹操即刻的兵锋;既想保住手中的权力和军队,又担心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最终,在极度的焦虑和侥幸心理驱使下,他做出了一个看似精明、实则首鼠两端、极其危险的决定:按兵不动。他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曹操的使者,言称“还需斟酌”,同时也婉拒了庞统使者希望他出兵牵制的请求,表示“下邳新定,需时间稳固,暂无力北顾”。他只是下令全军紧守下邳,加固城防,同时派出大量斥候,密切关注彭城战局和南北两方的动向。他幻想着能等到彭城战局出现决定性的变化,或者陆炎的援军真的出现,再做出最终选择,待价而沽。

  然而,在潜龙与猛虎生死相搏的棋局上,一个试图左右逢源的棋子,往往最先被双方毫不犹豫地牺牲掉。

  寿春,行辕。

  陆炎的压力丝毫不比前线的赵云小,甚至更为沉重。他不仅要面对军事上的困局,更要统筹整个江淮乃至未来战略的布局。郭嘉新丧留下的巨大空白,时刻提醒着他每一步决策的至关重要性。

  他面前的书案上,并排摆着三份染着风尘的急报:一份是赵云五日前发出的,详细描述了彭城被围的严峻形势、守军状况以及决死坚守的决心,字里行间透着鏖战的艰辛与不屈的意志;一份是陈午不惜代价送来的,关于曹豹态度暧昧、按兵不动、试图骑墙观望的详细情报;最后一份,则是来自汝南太守徐璆的紧急预警——曹操麾下大将于禁、乐进已各率五千精锐,抵达谯郡边境,构筑营垒,虎视眈眈,其意图不言而喻,就是为了防备他自北线出兵救援彭城。

  “曹孟德,果然老辣。”陆炎将三份绢布缓缓放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速运转,分析着这错综复杂的局面,“围困彭城,威慑下邳,牵制汝南…他这是布下了一张大网,想让我首尾不能相顾,动弹不得。逼我要么眼睁睁看着子龙被困死,要么仓促出兵,落入他的陷阱。”

  荀谌侍立一旁,面带深忧:“主公明鉴。彭城被围,子龙将军虽能坚守,然旷日持久,恐军心士气受损。下邳曹豹首鼠两端,其心难测,不可倚仗。北线于禁、乐进皆是沙场宿将,所部亦为曹军精锐,据城而守,我军若此刻分兵北上救援,很可能陷入曹操预设的战场,被其以逸待劳,逐个击破。然…若坐视不理,彭城一旦有失,则我军锐气受挫,徐州门户洞开,曹豹必降,届时曹操尽得徐州,大势去矣!” 他的分析切中要害,道出了此刻两难的境地。

  “不能坐视!”陆炎断然道,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他站起身,走到那巨大的淮南徐兖沙盘前,目光死死盯住彭城的位置,“彭城必须救!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有子龙和士元,有两万忠于我的将士!更因为彭城此刻代表着我军的意志!若弃之不顾,则军心涣散,士气崩塌,江淮新附之地那些观望的士族豪强、那些心存疑虑的降卒,会如何看我陆文韬?人心一散,再多的城池粮草,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彭城的位置,然后沿着淮水缓缓移动,眼中闪烁着果决与智慧的光芒:“强攻曹军围城部队,正中曹操下怀。但,破局之道,未必只有刀剑相接的陆路一途。”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地图,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曹操能借天子之名,行威慑之实。我们亦可借力打力,撬动这天下大势。”他看向荀谌,语气沉凝,“友若,立刻以我的名义,再写一封奏表…不,这一次,不是奏表,是檄文!一篇堂堂正正,传檄天下的讨贼檄文!”

  他踱步沉吟,字句铿锵:“文中需历数曹操十大罪状!其一,欺君罔上,挟持天子,令诸侯不得朝觐!其二,构陷忠良,诛杀边让、孔融等海内名士,堵塞言路!其三,纵兵屠城,徐州旧事,血迹未干!(此条极具煽动性,尤其对徐州民众)其四,任人唯亲,排斥异己,视朝廷如私家!其五,苛政重税,民不聊生…其六,无故兴兵,侵吞州郡,今又围攻汉室忠臣、朝廷钦封之彭城相!其七…其八…其九…其十,结连袁术余孽,意图不轨!(可稍加牵强,但务求震撼)”

  他顿了顿,总结道:“最后言明,我陆炎,世受汉恩,身为豫州牧、镇东将军,见国贼如此,忍无可忍,故奋起豫州忠义之师,清君侧,讨国贼!凡我汉臣,皆当共击之!将此檄文善抄数百份,不惜代价,广传天下各州郡!尤其是荆州刘表、河北袁绍处,要派能言善辩之士亲自送达,当面陈说利害!”

  荀谌听得心潮澎湃,眼中放光:“主公此策大妙!此乃攻心之上策!抢占大义名分,引天下人瞩目,将曹操置于炉火之上炙烤!即便刘表、袁绍未必立刻出兵相助,但只要檄文传开,天下士林清议必然导向我方,曹操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便要大打折扣!更能极大鼓舞彭城及我军上下士气!”

  “不错!”陆炎目光炯炯,“不仅要传檄文,还要将曹操使者威胁曹豹、欲夺其兵权、甚至可能加害丹阳兵的消息,巧妙地在檄文中暗示,或另作流言散播!要让曹豹和他麾下的丹阳兵知道,投降曹操,绝无好下场!”

  他继续部署,语速加快:“同时,徐逸!”

  “属下在!”负责后勤与军械的徐逸立刻应声。

  “我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水军可能载兵行动?”陆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徐逸精神一振,挺直腰板回道:“回主公!属下日夜督造,不敢有丝毫懈怠!新造艨艟二十艘,走舸过百,皆已下水试航!虽不及曹军、刘表水师庞大,但载运五千精锐、进行短途奔袭、掩护侧翼,已无问题!水军士卒由苏飞将军加紧操练,熟悉舟船,演练阵型,士气高昂!”

  “好!”陆炎眼中精光一闪,手指点向沙盘上的淮水与泗水交汇处,“命苏飞为此次行动水军都督,由你亲自统领,精选五千善战步卒,多配弓弩,乘船沿淮水东下,大张旗鼓,做出欲自泗口进入泗水、北上威胁彭城侧后甚至截断曹军粮道的姿态!”

  徐逸先是一愣,随即领悟:“主公之意是…佯动?”

  “正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陆炎重重一拳砸在沙盘边缘,“我军水军力量尚弱,真进入泗水河道,与可能存在的曹军水师或岸防部队交战,风险极大。此举目的在于震慑、牵制!你要让曹军的细作看到我军的船队,听到我军的鼓声!我要让曹仁、夏侯惇在彭城城下,时刻担心他们的背后,担心粮道被断!让他们攻城之时,不得不分兵防守泗水方向!如此一来,彭城正面压力必减!此为‘围魏救赵’之策,纵不能解围,亦可大大延缓曹军攻城节奏,为子龙他们争取更多时间!”

  “属下明白了!必不负主公所托!”徐逸恍然大悟,激动地领命。

  “此外,”陆炎看向如同影子般侍立的陈午,“加大对曹豹的暗中支持,挑选一批精良甲胄、劲弩,想办法运给他,稳住他!让他觉得我们依然重视他,他还有价值!同时,动用所有能动用的渠道,在青州、兖州,甚至河北,散播谣言,就说我江淮水军已与江东孙氏联合,不日将遣大将率数万精锐,自海路北上,直捣青州乐安、北海!要让曹操后方也不得安宁,让他不能全心全意对付彭城!”

  “是!影卫立刻去办!”陈午躬身,身影一晃,便悄无声息地退下去安排。

  一道道命令,如同精准的齿轮,紧紧咬合,推动着庞大的战争机器,在另一条看不见的战线上,发动了一场针对曹操的全面反击。陆炎虽未直接派兵救援彭城,却在外交、舆论、军事佯动、心理战等多个层面,展现出了一位雄主应有的魄力与智慧。他要在看似不可能的绝境中,为彭城守军,也为自己的未来,硬生生凿出一线生机!

  彭城内外,依旧是一片死寂的对峙,只有寒风呜咽。

  然而,在这死寂之下,暗流愈发汹涌。城内的守军,在赵云以身作则的率领和庞统层出不穷的小手段(如组织“义从”夜袭、用改良的抛石机发射污物秽物打击曹军士气)激励下,士气依旧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而城外的曹仁,则接连接到了于禁关于豫州军在汝南方向异常调动、以及更棘手的——关于豫州水军大举东下、疑似欲入泗水的紧急军报!

  “陆文韬…竟敢以水军挑衅?”曹仁看着军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深知己方在泗水方向的防御并不算雄厚,若真被豫州水军突入,威胁粮道,后果不堪设想。“传令!调三千弓弩手,加强泗水沿岸巡防!多备火船,严防敌军舟师靠近!”

  与此同时,许都方面也传来了更令人心烦的消息——陆炎的“讨曹檄文”已如同瘟疫般开始在各州郡流传,虽然曹操立刻下令禁绝,但流言蜚语已然产生,许都城内一些清流士大夫私下议论纷纷,连天子都似乎“偶然”问起了彭城战事…这种无形的压力,让曹操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应对舆论,无法全力专注于前线军事。

  曹仁感觉到,围困彭城的战略,似乎正将己方拖入一个更复杂、更被动的泥潭。他原本稳固的围城信心,第一次产生了细微的动摇。

  而城内的庞统,则通过陈午影卫那神出鬼没的渠道,成功接收到了陆炎关于全面反击的部署概要。他拿着那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密信,在昏暗的油灯下反复看了许久,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昂扬斗志的笑容。

  “子龙!”他找到正在营中与士卒一同进餐、鼓舞士气的赵云,将密信递过去,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主公没有放弃我们!他在用他的方式,在更广阔的战场上,为我们解围!檄文天下,水军佯动,谣言惑敌…主公之略,已得奉孝先生几分真传矣!”

  赵云仔细看完,坚毅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动容,他握紧拳头,感受着那绢布上传递过来的力量,沉声道:“主公既如此信重,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我等唯有死守待援,绝不让曹军越雷池一步!方能不负主公,不负这彭城百姓!”

  当夜,庞统策划的“彭城义从”再次出击,这一次,他们带上了工匠们赶制出的第一批“夜叉擂”。借着夜色掩护,他们悄无声息地摸到曹军一处负责打造攻城器械的辅兵营寨附近,突然发难,用火箭引燃营帐和木材堆,同时将沉重的“夜叉擂”从斜坡推下,碾入惊慌失措的曹军之中,造成了不少伤亡和巨大的混乱。虽然依旧未能动摇曹军根本,但这次成功的夜袭,极大地鼓舞了守军士气,也让曹军意识到,城内的守军不仅意志坚定,更具备了主动出击、制造麻烦的能力。

  也就在这个混乱而紧张的夜晚,一个更加惊人、足以改变整个徐州战局的消息,如同暗夜惊雷,骤然炸响,通过各方斥候和细作,几乎同时传到了彭城、下邳和寿春——曹操派遣大将史涣、韩猛,率领一支近万人的偏师,自青州南下,避开主要城邑,突入徐州北部东海郡,兵锋直指被曹豹控制的下邳北部屏障——郯城!

  曹豹那首鼠两端、骑墙观望的美梦,瞬间被这来自背后的冰冷刀锋击得粉碎!他必须立刻做出选择,是战,是降?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摇摆的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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