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教分身燃魂术,结果分身用这招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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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里德嗓子都吼破了,尾音在空荡荡的宫殿里晃荡,突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整个世界就没声了。他瘫在那张大椅子上,屁股底下冰凉冰凉的,跟坐墓碑上似的。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一幕:他俩合体的时候,感官连在一块,他清楚地感觉到黑暗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刀子一样的咒术割开他们的灵脉。临死那一刻,分身突然睁眼了,眼底闪过一丝清醒,使劲把他往外一推——那劲儿里带着犹豫,带着舍不得,像在说哥,对不住了。然后,那小王八蛋就发动了燃魂术。那是他手把手教的法术。当时怎么说的?这招威力大,但千万别用,用了就是魂飞魄散,连灰都不剩。结果这混蛋,最后关头用的就是这个。火从分身体内炸开,不是普通的火,是蓝色的、冰碴子一样的火,烧的是魂儿。安斯里德被推开的瞬间,眼睁睁看着那火舌舔遍分身全身,从手指头到脑门,最后连魂魄都烧得噼啪响,化成一片光点子散了。连具尸体都没留下。
傻逼……他嘟囔着,嘴里一股铁锈味儿,老子教你法术,是让你保命的,不是让你……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他不是在哭,是喉咙里有东西往外钻,带着刺,每喘口气都往下拽一块肉。最后那点儿温柔,就在这干呕里碎成粉了。剩下的全是血淋淋的、钻心剜骨的疼,连装都懒得装了。这宫殿大得吓人,一根根柱子粗得要三个人才抱得过来,天花板高得看不清,可他现在只觉得这是个巨大的冰窟窿。从头皮到脚跟,每一寸皮都凉透了,像被人拿冰水从头浇到脚。以前觉得宫殿是家,现在明白了,没了那崽子,这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坟包。
接下来三天,他把自己关在这冰窟窿里,不要命地灌龙舌兰。酒顺着嘴角往下流,把衣服领口浸得湿漉漉,颜色都变了。他连抹都不抹,就让酒精往皮肤里渗,把那些分分明的疼给麻过去。曾经那个眼高于顶的安斯里德,现在醉得跟个憨子似的,说话带着哭腔,像个走丢的娃。他不在乎了,真不在乎了。镜子里的那张脸憔悴得像个活死人——但他连吐的力气都没了。
很久以前他也失去过一次分身。那次更操蛋——六感全失,活生生一个会喘气的摆设,锁在自己身体里,外面啥样儿只能听见一片嗡嗡的噪音。他发誓要帮他找回剩下的四种感觉,再一起杀回去。他攒了十二种稀罕草药,熬了三百个晚上,就差最后一滴天亮前的露水当药引。结果呢?那小子连人带魂,抢先一步上了西天的快车。连具尸体都没给他留。他赶到的时候,只抓到一把正在消失的光斑,从指缝间漏下去,凉得像最后的告别。
力量?力量有个屁用。他能撕开空间,却撕不开阎王爷的生死簿。
他醉眼朦胧地抓向自己胸口,手指头抠进衣服,指甲掐进肉里,想把那团跳动着的东西掏出来——也许疼到极点,心就不疼了。可刚碰到皮,一股熟悉的劲儿就缠住了手腕,像铁链子,又像那崽子临死前最后的拥抱。是分身的余烬在抗拒,那混蛋连死了都要管着他。他能感觉到那股意识,弱得像快灭的蜡烛,却死命拽着他:……别。
操……死人还管我。他咧了咧嘴,比哭还难看。这宫殿里静得只剩他自己的喘气声,每一口都像这世上最后一个人在呼吸。他以前觉得孤独是种体面,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孤独是连恨都找不到人恨。
他抄起法杖——那根玻璃做的、用法力凝成的玩意儿——在空气里狠狠一划。一道白线炸出来,细得跟头发丝似的,却亮得刺眼,像把天割开一道口子,边缘还往下滴白光,落在地上滋滋冒烟。那是禁术的边儿,是阎王眼皮底下的挑衅。他要把人抢回来,哪怕抢回来的只是一具会烂的尸体,哪怕把自己也赔进去。
咒文一念,他呼吸就乱了。法力跟被抽水机疯抽似的往白线里灌,血管里像灌了开水,针在里头乱扎。身体被抽得站不住,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法杖撑着地才没趴下。他咳出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瞬间被白线吸进去,光猛地亮了。法杖顶端的玻璃开始裂开,缝里透出不知道哪儿来的蓝火,跟鬼火似的。他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扯掉一块,往那条线里头滑。
但他没停。他咬着牙,把更多法力,更多命,更多记忆,全灌进去。他看见白线深处有影子在晃,像有人在水底下扑腾。他听见笑声,风铃一样的笑声——那是死之国度的嘲讽。安斯里德听出来了,那是分身的声音,在笑他傻,笑他住手。
给老子……回来……他吼着,声音已经不像是人,更像是这空荡荡的宫殿本身在哀嚎。白线开始抖,像被扯到头的皮筋,发出刺耳的尖叫。空间撕开了口子,渗出冷雾,还有股铁锈味。宫殿的墙壁开始冒水珠,壁画上的人像在哭。
他仍没停。哪怕把自己的命也搭进这条线里,他也不打算停。即使他知道,从冥河捞回来的人,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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