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超出预期

　　林木找到索菲亚——要做凡豆生意，得先找熟悉码头的人搭线。

　　他在酒馆前厅找到正算账的索菲亚，直截了当问：“索菲亚，你认识码头的粮商吗？”

　　索菲亚手里的笔顿了顿，疑惑地抬头：“粮商？咱们酒馆平时就买些黑麦粉，用不上找粮商啊。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跟他们谈点生意，不是买粮食。”林木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你有没有熟悉的、靠谱的粮商？最好是能长期供货的。”

　　索菲亚想了想，眼睛一亮：“还真有一个——戈伦之前跟着干活的老板，霍普。他在码头开了家粮行，主营黑麦和稻米，偶尔也收点杂豆，为人还算实在，没坑过我们。”

　　“那太好了！”林木立刻站起来，“你帮我约他一下吧，就说我有笔生意想跟他谈，今天中午在酒馆包间见面，顺便请他吃新菜。”

　　索菲亚爽快答应，转身去找戈伦帮忙传信——戈伦跟霍普熟，出面约更方便。不到半个小时，戈伦就回来回话：“霍普老板说马上过来，正好他上午在附近收粮。”

　　没多久，一个穿着粗布外套、满脸风霜的中年男人走进酒馆，正是霍普。林木赶紧迎上去，笑着招呼：“霍普先生，你好，我是林木。快请进包间！戈伦和索菲亚都是我的朋友，咱们今天就当熟人聊天，不用拘束。”

　　包间里，莱姆已经端上刚做好的红烧肉和可乐鸡翅，香气扑鼻。霍普坐下后，目光扫过桌上的菜，笑着说：“林先生这酒馆的菜，闻着就比别家香。今天请我来，不光是吃饭吧？”

　　“霍普先生爽快，我就直说了。”林木倒了杯果汁推过去，“我想跟您打听粮食的事——您主要经营哪些粮食？有没有做凡豆的生意？”

　　“我主营黑麦和稻米，凡豆只是偶尔收一点，量不多。”霍普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嚼了两口眼睛一亮，“这肉做得好！凡豆的话，我库里大概有10吨，都是之前从农户手里收的，还有点野生的。林先生是想做凡豆生意？”

　　“是有这个想法，先找您这位前辈咨询行情。”林木身体前倾，“不知道您这凡豆的收购价是多少？要是我全要了，能不能再让点价？另外，数量上还能不能增加？”

　　“价格好说。”霍普放下筷子，认真回答，“平时收农户的是3铜币一斤，野生的也是这个价。你要是把10吨全拿下，我算你2.5铜币一斤，不赚你差价。但数量增加有点难——凡豆没人愿意种，没利润，农户都是在边角地块随便种点，收不上来多少。”

　　“那您的凡豆都是从哪来的？品质有保证吗？”林木追问，这是关键——主世界对豆子的品质要求不低。

　　“大半是跟固定农户收的，一小半是在山里收的野生豆。”霍普拍了拍胸脯，“品质你放心，我都筛过，没坏豆、没瘪豆，颗粒还算饱满。”

　　“农户那边能长期供货吗？”林木心里燃起希望，“他们亩产大概多少？每年什么时候收获？”

　　“农户能长期供，但量少。”霍普摇了摇头，“凡豆这东西怪，一月一熟，但亩产就300到400斤，农户嫌产量低、卖不上价，都不愿意好好种。我一般是秋末统一收一次，攒够10吨就不错了。”

　　林木心里默默记下这些信息，笑着举起杯子：“多谢霍普先生说实话！先不说生意，咱们吃饭，尝尝莱姆新做的可乐鸡翅，您要是觉得好吃，以后常来，也帮我们拉拉客人。”

　　饭桌上，霍普赞不绝口，还说以后会带粮行的伙计来吃。送走霍普后，林木立刻回到主世界的出租屋——得赶紧做市场调研，看看凡豆在主世界到底能不能卖。

　　他揣着手机直奔菜市场，挨家挨户问黄豆价格：“老板，精品黄豆怎么卖？”“3块9一斤，要得多能便宜点，3块5。”“普通黄豆呢？”“2块8一斤，批发2块2。”他又去了几家粮油店，甚至拉着磨豆腐的摊主聊了半天，才摸清行情：主世界精品黄豆零售价3.2到3.9元一斤，大量批发找农户直收，2块出头就能拿下；电商平台算上运费，也跟市场价差不多。

　　一上午跑下来，林木坐在路边石阶上，掏出纸笔算账——异界凡豆收购价2.5铜币一斤，按之前打听的汇率，1个金币=1000铜币，1个金币≈2000元主世界货币，换算下来，1铜币≈2元，一斤凡豆成本就是5元。要是按霍普说的3铜币一斤，成本更是高达6元。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林木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异界凡豆的成本，居然比主世界最好的精品黄豆还贵一倍多！

　　这跟他之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他本以为凡豆在异界遍地都是，成本低到可以忽略，没想到货币换算后，竟成了“高价豆子”。按这个成本，磨成豆浆卖，一杯至少得5块钱才保本，可老街的街坊谁会花5块钱买杯豆浆？去大豆油加工厂推销更没戏——人家收普通黄豆才1块8一斤，凭什么花7块钱买他的凡豆？

　　“糟了，想岔了。”林木猛地站起来，心里一阵发紧。他只盯着凡豆的灵气优势，却忘了最基本的成本核算，也忽略了异界铜币和主世界货币的汇率差。这么一来，靠卖凡豆回笼资金的计划，根本行不通。

　　他捏着手里的算账纸，看着上面的数字，眉头皱成一团——难道这跨界生意，刚开头就要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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