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张曜宗

　　“操，忘了我不会游泳，失策了，这回喝饱了。”

　　大眼龙脚下一滑，两人又灌了口海水。

　　不会游泳你带我走海路？！

　　不会游泳还让我让开跳下来？！

　　不会游泳还信誓旦旦说这是生路？！

　　不会游泳还问我会不会游？！

　　这特么纯疯子啊！

　　又呛水的张曜宗不爽地拍他脑袋：“稳着点游，别老让我喝水。”

　　大眼龙脸都绿了。

　　要不是念在这家伙救过自己，真想直接松手让他喂鱼去。

　　过了一会儿，张曜宗觉得姿势别扭，龙仔，这么趴着难受，咱换个法子——你当坐骑驮着我游呗。我看纪录片里海豚都这么救人，你水性这么好准行。

　　大眼龙真想把他脑袋按进海里。

　　这祖宗真能折腾！

　　老子是人不是海豚！再废话把你丢这儿！沙哑的吼声在浪花里炸开。

　　张曜宗撇撇嘴，龙仔半点幽默感都没有。

　　放眼望去海天茫茫，他忽然来了兴致扑腾着学游泳。大眼龙被搅得连连呛水，几番警告后才消停。

　　属性栏里悄然多了项随波逐流技能。别的泳者讲究姿势，这位却是浪往哪卷他就往哪漂，倒也让大眼龙省力不少——现在只需单手拽着，那人就能在海面浮着了。

　　破晓时分，海岸线终于浮现。到了！看见没！大眼龙兴奋回头，却发现那家伙正仰面漂着打呼噜，活像只酣睡的水獭。

　　死仔包！给老子醒醒！大眼龙掀起浪花泼过去。

　　张曜宗抹着脸爬上岸：天亮啦？这是哪儿啊龙仔？

　　刚才还叫兄弟，上岸就变扑街。他嘟囔着抖落衬衫上的海藻，做人要像我这么专一，永远都叫你龙仔。

　　大眼龙瘫在礁石上冷笑：专一到把我踹下悬崖？要不是老子命硬，直接省了越狱步骤去见 了——曜、哥！

　　晨光中的渔村静谧陌生，张曜宗踩着湿漉漉的皮鞋张望：港岛还有这种角落？龙仔，这到底是哪儿？

　　他没在赤柱折腾，就是在外面瞎晃悠，哪见过这种地方。

　　还是大眼龙靠谱，四下打量一番便认了出来。

　　“像是元朗，没想到漂到这儿了，正好这边蛇头多。走，咱们去找找，现在天还没大亮，说不定能碰上送人的蛇头。”

　　大眼龙一门心思想逃回对岸，如今竟到了元朗，乐得不行。

　　张曜宗从没来过这儿，更没见过蛇头，便打算跟他去开开眼界。

　　然而两人身上的囚服太扎眼，天未亮，渔村的人还没起床。张曜宗顺手牵羊弄了两套衣服回来。

　　他自己挑了件T恤和长裤。

　　大眼龙就惨了，那户人家也不宽裕，张曜宗不好意思把人家衣服全顺走，万一人家就两身衣服，岂不是害得人出不了门？

　　于是“心地善良”的张曜宗就给大眼龙带了条大红长裙回来。

　　大眼龙捏着裙子，脸涨得和裙子一个色。“曜哥？曜爷！我没得罪你吧？你玩我呢？你自己穿T恤长裤，让我穿裙子？”

　　“这要是让人看见，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张曜宗憋着笑劝道：“哎呀，有的穿就不错了龙仔。渔家汉子也不富裕，咱不能把人扒光吧？总比囚服强不是？”

　　“想想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要是因为衣服暴露了，多冤啊！”

　　大眼龙深吸几口气，咬牙切齿道：“妈的，为了回去，穿就穿！”

　　不一会儿，大眼龙套着裙子走过来，张曜宗一看，彻底憋不住哈哈大笑。

　　大眼龙气得跳脚，追着他骂：“ ！衣服是你找的，我顾全大局穿了，你还有脸笑？！”

　　“别跑！老子跟你拼了！”

　　那公鸭嗓配上一身红裙，张曜宗想不笑都难。

　　两人追追打打，肆无忌惮，早起村民见了还以为是青山跑出来的疯子。

　　跑着跑着，张曜宗突然停下，举手示意：“龙仔，别闹，听。”

　　大眼龙停下细听，张曜宗看他那模样又忍不住偷笑。

　　清晨的渔村巷子里隐约传来女人的惨叫。

　　张曜宗压低声音：“龙仔，你说咱是不是撞见女鬼了？天没亮透，女鬼赶着收工？”

　　大眼龙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吓得一哆嗦，汗毛倒竖：“曜哥！别瞎扯！哪来的鬼！”

　　张曜宗神秘一笑：“那可说不准哦。”

　　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大眼龙顿时急了，撒腿就追：曜哥！你跑什么跑！等等我啊！

　　张曜宗循着声响往前奔，边跑边笑：龙仔你急什么，在赤柱关了这么久，兄弟给你找个女鬼解解馋！

　　大眼龙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这 说得是人话吗？

　　我大眼龙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怎么也得是个好看的女鬼吧！

　　张曜宗竖起耳朵追踪声源，顺手捅了捅身旁的女装同伴：听口音像大陆来的女鬼，合不合你口味？

　　大眼龙脸色铁青：放屁！分明是有人欺负姑娘！

　　还有这种好事？张曜宗眼睛放光，赶紧找找在哪，说不定能捡个便宜！

　　大眼龙气得直翻白眼：曜哥，积点德吧！

　　他仔细辨认着声响来源，骂骂咧咧：敢动我们大陆人，看我不弄死他。

　　这时张曜宗突然在一间矮房前停下，兴奋地招手：龙仔快来！真让你说中了，那混蛋还没得手，咱们来得正是时候！

　　说罢哐当一脚踹开木门，吓得屋里正在施暴的胖子和尖叫的姑娘同时愣住。

　　胖子看见闯进来的张曜宗，强装凶狠： 谁啊！

　　张曜宗上去就是一耳光：有好事儿不叫兄弟？

　　胖子捂着脸懵了：我认识你吗？

　　回应他的是的一声枪响。

　　胖子瞪着眼睛倒地，到死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张曜宗收好枪，头也不回：问 去吧。

　　屋里姑娘吓得失声尖叫。

　　门外的大眼龙听见枪响，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张曜宗出事。

　　结果冲进屋就看见这家伙正捏着姑娘下巴坏笑：别怕，我也不是好人。

　　再看地上脑袋开花的胖子，大眼龙捂着狂跳的心脏，又扯着破锣嗓子吼了起来。

　　“曜哥！！你干什么杀他！你疯了！我们正在逃命啊！我们是通缉犯啊啊啊！怎么能随便动手？等等，你从哪搞来的枪？！”

　　张曜宗一脸无辜地摊手，阿龙，不是你说要弄死他的吗？我这是在替你干活啊！

　　其实一见到这个衣衫凌乱的漂亮姑娘，张曜宗就明白又碰上剧情人物了。

　　姑娘脸蛋精致，穿着土里土气，身材嘛...张曜宗扫了一眼。

　　啧，平平无奇。

　　好在有双修长美腿撑场面，就这身段，张曜宗觉得自己能让她哭爹喊娘，这双腿嘛，最多玩个三年。

　　这已经是看在她长得比年轻时的王祖贤还水灵的份上给的优待了。

　　大眼龙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曜哥这人简直疯癫！

　　跟在他身边太刺激了，连他这个帮派分子的小心脏都扛不住。

　　不过看着那个还在尖叫的北方妹，大眼龙心里稍微好受点，至少曜哥也算做了件好事。

　　刚冒出这个念头，曜哥一句话就让他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这女鬼挺标致，阿龙你配不上，还是让我辛苦辛苦帮你搞定吧。

　　操！

　　大眼龙有气无力地说：曜哥，别玩了，快跑吧。你刚才 肯定会有人报警，再不跑条子就来了。

　　张曜宗点点头表示认同：有道理，我这么能打，要是在这儿办事，等会儿警察来搅局就扫兴了。

　　说着他拽起已经停止尖叫、正怯生生盯着他们的漂亮姑娘。

　　走，靓妹，咱们找个条子找不到的清净地方办事。

　　不知是感激救命之恩，还是被张曜宗这张俊脸迷惑，这姑娘居然真就乖乖让他拉着走了。

　　张曜宗得意洋洋，继续调侃大眼龙：阿龙，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帅哥你是丑男，不是一路人。为了不继续打击你脆弱的心灵，咱们就此别过吧！

　　江湖路远，阿龙你哪天要是挂了记得通知我，我带一票马子去吃你的丧宴。

　　大眼龙黑着脸扭头就走。

　　妈的，早他妈想甩了这个疯子了！

　　港生被张曜宗拽着，小跑跟在后面。两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渔村转了老半天，港生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个...我们要去哪里？

　　张曜宗站在巷口直拍脑门。

　　妈的，草率了，又他妈迷路了！

　　早知道就该让阿龙带路到地方再分道扬镳。

　　这下咋整？

　　回头看看胆小如兔的港生，电影里她自己都能逃进城，说不定认得路？

　　要不...你来带路？

　　港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帅哥带着她转了半天不是在躲人也不是在找地方，纯粹是迷路了啊！

　　作为一名偷渡者，她刚通过水路抵达就被蛇头控制。若不是眼前这人除掉蛇头，她此刻仍被囚禁在蛇头家中，哪里认得什么路！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港生低声回答，声音里透着不安。

　　张曜宗提议道：不如随便选一条路试试？

　　54.又有人越狱？是曜哥？哦，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么草率的吗？

　　难道不怕越走越迷失方向？

　　港生迟疑不决，张曜宗见状也觉得这法子不太靠谱，摆手道：算了，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思索片刻，张曜宗决定寻求外援。

　　他伸手一摸，明明身上没有背包，却凭空掏出一部手提电话，这神奇的一幕让港生瞪大了眼睛。

　　她悄悄打量着张曜宗的全身，暗自琢磨他究竟把东西藏在哪里。

　　至于该联系谁，张曜宗首先想到了钟楚雄。

　　然而电话拨过去，对方却没有接听，估计还在蒙头大睡。这家伙活该单身。

　　换了个号码再打，依然无人应答。

　　时间太早，这些人大概都还在梦乡。

　　就连Ruby也没接电话。

　　眼看手机电量即将耗尽，张曜宗忍不住抱怨：不会这么倒霉吧？

　　回忆着自己知道的电话号码，只剩下三个选择：上司黄sir、大律师梁桂欣，以及报警电话999。

　　港生在一旁静静等待，张曜宗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梁桂欣的号码。在他这里，美女总是享有优先权。

　　电话响了两声，终于被接通。

　　梁桂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张曜宗松了口气，总算有人接电话了。要是梁桂欣也不接，他真打算报警让警察帮忙指路了。

　　喂，梁律师，我是张曜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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