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番外－糖罐

　　因为五年前的今天，爸爸和妈妈结婚了。 林深把她抱上凳子，结婚就是... 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决定永远在一起，还要生个像宝宝这么可爱的小天使。

　　那宝宝也要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小糯米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苏晚晴望着这一幕，突然想起怀孕时的那个冬夜。

　　她吐得厉害，林深蹲在床边给她拍背，红着眼圈说：晚晴，要不我们不生了，就我们俩过。 她摸着他的脸笑：笨蛋，我想给你生个像你一样的小团子。

　　现在小团子就坐在他怀里，像颗会说话的甜枣。

　　苏晚晴转身去厨房端布丁，却在冰箱上看见张便签 —— 是林深的字迹，歪歪扭扭的：给晚晴的五周年礼物，在卧室第二个抽屉。

　　她心跳加快，轻手轻脚溜进卧室。抽屉里躺着个丝绒盒，打开是条手链，细银链上串着五颗小糖珠，分别刻着：电梯里的咖啡、加班的寿司、台风天的姜茶、蓝雪花的婚礼、小糯米的出生。

　　喜欢吗？ 林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怀里的小糯米已经睡着，去年你说

　　我们的故事像糖罐子，每颗糖都甜 ，我就想... 把每颗糖都串起来，戴在你手上。

　　苏晚晴的眼泪掉在手链上，滴在刻着 蓝雪花的婚礼 的糖珠上。林深走过来帮她戴上，手指擦过她的眼泪：怎么又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就是觉得... 我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多甜。

　　因为你是苏晚晴。 他吻她的眼泪，是会记住下属爱喝加奶冰美式的苏经理，是会在台风天给我煮姜茶的苏太太，是会给小糯米讲睡前故事的苏妈妈。 他摸了摸她的脸，是我最爱的人。

　　小糯米在他怀里动了动，迷迷糊糊喊：妈妈。

　　苏晚晴接过女儿，轻轻拍着：妈妈在，宝宝睡吧。

　　林深去厨房热牛奶，苏晚晴抱着小糯米坐在飘窗上。月光透过蓝雪花洒进来，照在手链上，糖珠闪着温柔的光。她想起刚恋爱时，林深送她的《四月是你的谎言》漫画，里面有句话：或许春天终会过去，但和你度过的春天，会变成永远的春天。

　　现在她终于懂了 —— 所谓永远的春天，不是某一天的花开，而是每一年的春天都有你在，每一年的糖罐子都多一颗糖，每一年的小糯米都多一句 爸爸妈妈我最爱你们。

　　晚晴，牛奶热好了。 林深端着杯子进来，小糯米睡了？

　　苏晚晴把女儿放进婴儿床（虽然她早就该睡儿童床了，但林深总说 再睡两年我们去吃布丁？

　　林深牵她的手往餐厅走，经过玄关时，他突然停住，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另一份礼物。

　　什么？

　　他指了指门外，苏晚晴打开门，愣住 —— 门口站着双方父母，每人手里都捧着东西：林妈妈端着保温桶（里面是糖醋排骨），苏爸爸提着两罐茶叶（林深爱喝的），苏妈妈抱着个大蛋糕（写着 五周年快乐），林爸爸举着小提琴（他说要拉《月亮代表我的心》）。

　　爸！妈！ 苏晚晴又惊又喜，你们怎么来了？

　　小林说今天是你们五周年，我们来凑个热闹。 林妈妈把保温桶塞进林深手里，小深说你最近念叨想吃我做的排骨，我早上四点就起来炖了。

　　苏妈妈把蛋糕放在桌上，摸了摸苏晚晴的手链：小深这孩子，手真巧。

　　苏爸爸拍了拍林深的肩：五周年了，臭小子，对晚晴好不好？

　　林深把苏晚晴往怀里带了带，比对我自己还好。

　　苏晚晴的眼睛又酸了。林爸爸开始拉小提琴，跑调得厉害，林妈妈和苏妈妈在厨房热排骨，苏爸爸逗小糯米（她被吵醒了，正趴在婴儿床栏杆上啃手指），林深抱着她去洗手，说 宝宝要吃奶奶的排骨。

　　晚晴，过来尝尝布丁。 林深喊她。

　　她走过去，他挖了一勺递到她嘴边：甜吗？

　　她含着布丁，望着满屋的人 —— 父母的笑，女儿的闹，丈夫的眼，比所有糖都甜。

　　窗外的蓝雪花在夜风里轻轻摇晃，飘进屋里的花香混着糖醋排骨的香气、焦糖布丁的甜香、小提琴跑调的琴声，还有小糯米的笑声。苏晚晴突然明白，所谓五周年，所谓永远，从来不是某个特定的日子。

　　是电梯里那杯加奶的冰美式，是加班时那盒甜虾寿司，是台风天相扣的手指，是蓝雪花下交换的戒指，是女儿出生时他的眼泪，是每一个平凡日常里，他望向她，她也刚好望向他。

　　而最甜的糖，从来不在糖罐里。

　　是身边人，是眼前人，是 ——

　　晚晴，你发什么呆？ 林深又挖了一勺布丁，宝宝说要喂妈妈。

　　小糯米举着勺子摇摇晃晃走过来，布丁沾在她鼻尖上：妈妈吃！

　　苏晚晴弯下腰，小糯米把勺子塞进她嘴里，自己也舔了舔勺子，笑得像朵小太阳。林深给她们拍了张照片，发在家庭群里，配文：五周年，糖罐子满了。

　　群里立刻炸了。王姐留言 小深快把苏经理的胃养胖，小张发了个流泪猫猫头，连苏晚晴的大学室友都来凑热闹：晚晴，当年你念叨

　　林深今天穿白衬衫了 ，现在念叨

　　林深今天给我做布丁了 ，没变。

　　苏晚晴抢过手机，林深笑着把她圈进怀里。

　　小糯米爬到他们中间，举着沾了布丁的手要亲亲。

　　月光透过蓝雪花洒进来，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照在小糯米的酒窝上，照在桌上的糖罐上 —— 里面的水果糖还在，而他们的糖罐子，永远装得下更多的甜。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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