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身

　　发现墨墨秘密的那天，下着十年难遇的暴雨。

　　我是在一道炸雷声中惊醒的。凌晨三点十七分，窗外电闪雷鸣，雨水像瀑布一样冲刷着玻璃窗。我下意识伸手去摸床边的墨墨——却摸了个空。

　　墨墨？我撑起身子，打开床头灯。

　　猫窝是空的，小毯子凌乱地掀在一旁。我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只有雨点砸在窗上的闷响。

　　我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彻底清醒。客厅没开灯，只有闪电偶尔照亮房间。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束扫过沙发底、茶几旁——都没有墨墨的踪影。

　　就在这时，我听到浴室传来细微的水声。

　　墨墨？我轻轻推开虚掩的浴室门。

　　然后，我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全身赤裸的黑发少女蜷缩在浴缸里，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雪白的背上。她怀里紧紧抱着墨墨的红色项圈——那是我上个月刚给它买的。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竖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和墨墨一模一样。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墨...墨？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少女歪着头，头顶一对黑色的猫耳轻轻抖动。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盏小灯，瞳孔随着我的动作收缩放大。

　　主人...她开口了，声音柔软甜腻，带着猫特有的慵懒腔调。这个称呼让我浑身一颤。

　　我后退两步撞在门框上，手机地掉在地上。光束正好照在她身上，我看得更清楚了——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锁骨处有一颗和墨墨一样的黑色小痣。最诡异的是，她身后还有一条细长的黑色尾巴，正不安地摆动着。

　　你...你到底是谁？我声音发紧，墨墨呢？

　　少女——或者说，猫娘——慢慢从浴缸里站起来。我立刻别过脸，手忙脚乱地扯下浴巾扔过去。

　　主人给我的爱...让我变成了这样。她接住浴巾，却没有围上，而是像猫一样用脸颊蹭了蹭，然后歪着头看我，我就是墨墨呀。

　　我大脑一片空白。她走过来时，我闻到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和我给墨墨用的一样。她的步伐轻盈得像猫，脚掌几乎没有声音。

　　等等！我伸手抵住她靠近的肩膀，触感温热柔软，这不可能...猫怎么会变成人？

　　她眨眨眼，突然凑近在我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墨墨平时做的那样。因为主人总是抱着我说要是你能变成人就好了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记住了。

　　我确实说过这种话。在加班到深夜抱着它发呆的时候，在一个人吃外卖的时候...但我只是随口一说啊！

　　这不符合科学...我喃喃自语。

　　她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主人写代码的时候，不是经常说只要逻辑通，什么都能实现

　　我哑口无言。她趁我愣神的功夫，把项圈递到我面前：帮我戴上好不好？

　　我机械地接过项圈，手指碰到她后颈时，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这个声音...和墨墨一模一样。

　　戴好项圈后，她开心地转了个圈，尾巴高高翘起：现在主人相信了吗？

　　我还是无法接受，试探性地叫了声：墨墨？

　　她立刻用墨墨特有的甜腻声线回应，还像猫一样用头顶蹭我的手。

　　我腿一软，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她立刻蹲下来，担忧地看着我——这个姿势和墨墨如出一辙。

　　所以...你真的是墨墨？我声音发飘。

　　她点点头，猫耳抖了抖。

　　她指了指窗外倾盆大雨，主人给我的爱是催化剂~

　　我注意到，每次闪电亮起时，她的尾巴尖都会微微发光。这太超现实了。

　　那...你能变回去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撅起嘴：主人不喜欢我这样吗？

　　不是不喜欢...我抓了抓头发，就是太突然了...

　　她眼睛一亮，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那主人要负责！

　　她的体温比常人略高，像个小暖炉，我现在是你的猫娘了！

　　我僵在原地，胳膊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我头皮发麻。这太超过了...我的猫变成了美少女，还叫我主人...

　　你先...先把衣服穿上。我狼狈地别开脸。

　　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要穿主人的衣服！

　　没等我反对，她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向我的衣柜。

　　我看着她欢快的背影，那条尾巴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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