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番外－纪念日

　　陆沉！快过来看！

　　一个普通的周六早晨，我被楚瑶兴奋的叫声惊醒。

　　睁开眼，她已经穿戴整齐趴在床边，手里举着平板电脑，眼睛亮得像星星。

　　几点了？我揉着眼睛问。

　　九点半！她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把平板塞到我面前，快看！我做的视频！

　　平板上正在播放一段精心剪辑的视频，开头是我们第一次在超市的合照——

　　她比着剪刀手靠在我肩上，我则一脸无奈地看着镜头。照片缓缓过渡到上个月拍的纪念照，同样的姿势，但我的表情已经从无奈变成了纵容的微笑。

　　怎么样？她期待地问，我熬了三个晚上做的！

　　视频继续播放，记录了我们这两年来每个月的纪念日照片。

　　从最初在她父亲反对下的坚持，到我升职时的庆祝，再到搬进新公寓的喜悦...一张张照片串联起我们共同走过的日子。

　　你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我惊讶地问。

　　每个月都有啊！她得意地说，我厉害吧？

　　视频最后定格在我们最近的一张合照下，配文是to be continued...。

　　背景音乐是她最爱的《A thousand Years》，她跟着轻轻哼唱，手指无意识地在我手臂上打着节拍。

　　幼稚。我嘴上这么说，却把平板拿过来又看了一遍。

　　口是心非！她戳了戳我的脸颊，你明明很喜欢！

　　我放下平板，把她拉进怀里：所以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每月15号啊！我们的纪念日！她在我怀里扭来扭去，而且这次是第24个月！整两年！

　　我这才想起来，自从两年前在便利店门口捡到她，我们确实把每个月15号都定为纪念日。

　　这个习惯最初是她提出的，我本以为她三分钟热度，没想到坚持了整整两年。

　　有什么计划？我问。

　　先保密！她神秘地眨眨眼，现在起床吃早餐！我做了你最爱吃的！

　　我挑了挑眉：你做的？

　　好吧...是买的。她吐了吐舌头，但我有加热！而且摆盘很漂亮！

　　早餐确实很丰盛——可颂、水果沙拉、煎蛋和咖啡，摆在我去年送她的纪念日餐具里。餐桌上还放着一小束向日葵，她说是象征永远向阳的爱情。

　　今年有什么目标吗？吃早餐时我问她。

　　有啊！她放下咖啡杯，兴奋地掰着手指数，粉丝突破一百万，学会做十道拿手菜，还有...她突然压低声音，让我爸爸彻底接受你。

　　我笑了笑。这两年来，楚董事长对我的态度确实有所缓和，从最初的敌视到现在的勉强接受。虽然每次见面还是会挑剔我的工作、收入和生活方式，但至少不再提联姻的事了。

　　对了！楚瑶突然跳起来，我还有个惊喜给你！

　　她跑进书房，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拆开一看，是一台最新款的单反相机。

　　以后我们的纪念日照片要用专业设备拍！她骄傲地宣布，我已经报了个摄影班！

　　我无奈地摇头：又乱花钱。

　　才不是乱花！她撅着嘴，这是投资我们的回忆！

　　吃完早餐，她神秘兮兮地让我换上她准备好的衣服——一件深蓝色衬衫，内衬上依然绣着楚瑶专属的字样，只是针脚比两年前工整多了。

　　我们要去哪？我问。

　　第一站，老地方！

　　她带我去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便利店。两年过去，便利店重新装修过，但那个她曾经醉倒的墙角还在。她拉着我在同样的位置拍了照，然后买了两瓶当初她喝的那种红酒。

　　第二站，公园！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她穿着红裙子在樱花树下转圈的照片至今还是她社交账号的头像。今天她穿了同样的裙子，在同样的位置又转了一次，只是这次我主动接住了她。

　　第三站...她看了看时间，回家！

　　回到家，她神秘地让我闭上眼睛，牵着我的手走进客厅。当我睁开眼时，看到餐桌上摆着一个蛋糕，上面用糖霜写着24个月快乐。

　　我亲手做的！她骄傲地说，这次真的是我做的！

　　我仔细看了看，蛋糕确实不像店里买的那么精致，奶油抹得有些不均匀，但能看出很用心。上面还用草莓摆成了心形，旁边立着我们的小照片。

　　尝尝！她切了一块递给我。

　　我尝了一口，甜得发齁，但还是点点头：好吃。

　　她开心地拍手，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还有最重要的环节！

　　她跑进卧室，拿出一个U盘：这是我备份的视频！还有我们所有的照片！以防万一平板坏了！

　　我接过U盘，心里默默想：我已经备份了三份——云盘、电脑和移动硬盘。但没告诉她，免得她得意。

　　晚上，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像往常一样靠在我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我的衣角。电影放到一半，她突然抬头：陆沉，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每个月都拍纪念照吗？

　　因为你喜欢仪式感？

　　不只是。她轻声说，我想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因为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暖。两年前那个骄纵任性的千金小姐，现在会为我学做饭、记纪念日、甚至考虑未来。而我，也从独来独往的程序员变成了会为爱情制造惊喜的男朋友。

　　下周我爸生日，她突然说，他邀请我们去家里吃饭。

　　我身体一僵。虽然这两年见过楚董事长几次，但每次都不太愉快。他总是不经意地提起我配不上他女儿，或者暗示楚瑶迟早会厌倦这种平民生活。

　　别紧张，她捏了捏我的手，他态度已经好多了！上周还问我你工作顺不顺利呢！

　　真的？

　　她点头，而且这次我准备亲自下厨做道菜，让他看看我的进步！

　　看着她自信的样子，我点点头：好，我们去。

　　一周后，我们提着礼物来到楚家豪宅。管家恭敬地引我们进门，楚董事长正在书房打电话，声音洪亮地讨论着某个并购案。

　　爸爸！我们来了！楚瑶欢快地喊道。

　　楚董事长挂断电话走出来，目光先是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在女儿身上：瑶瑶，你又瘦了。

　　才没有！楚瑶抗议，陆沉把我喂得可好了！

　　楚董事长哼了一声，示意我们去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但楚瑶坚持要去厨房做一道给我们。

　　餐厅里只剩下我和楚董事长，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听说你升职了？他突然开口。

　　是的，技术总监。我简短回答。

　　工资涨了多少？

　　我报了个数字，他挑了挑眉：勉强够养活我女儿。

　　楚瑶现在自己能赚钱了。我忍不住说，她的生活博主账号有八十多万粉丝。

　　玩闹而已。他不以为然，但语气已经不像两年前那么轻蔑。

　　这时楚瑶端着一个小汤碗回来了：当当当！番茄蛋汤！爸爸你尝尝，这次绝对没糊！

　　楚董事长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勉强尝了一口，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嗯...有进步。

　　对吧！楚瑶得意地说，我练习了好多次呢！

　　整顿饭下来，楚瑶不停地夸我如何支持她的事业，如何教她生活技能，如何在每个纪念日给她惊喜。楚董事长虽然没说什么，但至少没再出言讽刺。

　　饭后，楚瑶被母亲生前的好友叫去聊天，楚董事长示意我跟他去书房。

　　年轻人，他关上门，直截了当地说，我女儿变了很多。

　　我点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她以前从不会关心别人感受，现在却会记得家里每个人的喜好。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我，她以前连杯水都要佣人倒，现在却会为你学做饭...这让我很意外。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保持沉默。

　　我不喜欢你，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视我，但你让我女儿变得更好。所以...我暂时不反对你们交往。

　　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我点点头：谢谢您的认可。

　　别高兴太早，他冷哼一声，如果让我发现你对她不好...

　　不会的。我坚定地说。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下周有个家宴，你也来吧。

　　离开楚家时，楚瑶兴奋地挽着我的手：怎么样？我爸爸态度好多了吧？

　　我点头，他甚至邀请我参加下周的家宴。

　　真的？她惊喜地跳起来，天啊！这是重大突破！他以前从不让我带男友参加家宴的！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了。两年前那个雨夜，我捡到的不仅是一个醉酒的千金小姐，更是一段改变我人生的爱情。

　　回到家，楚瑶立刻打开电脑更新她的生活博客。这个名为废柴千金的平民生活的账号，记录了她从什么都不会到如今能独立生活的全过程，吸引了大批粉丝。

　　今天要更新什么？我问。

　　纪念日特辑！她兴奋地说，我要把今天的照片都发上去！

　　她精心挑选照片，撰写文案，时不时问我意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我突然想起两年前她连洗衣机都不会用的样子，现在却能熟练地处理各种家务，甚至成了生活技巧博主。

　　发好啦！她点击发布，然后靠在我肩上，陆沉，你觉得...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吗？

　　会的。我亲了亲她的发顶。

　　那...她突然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问题让我一愣。虽然我们同居两年，但从未正式讨论过婚姻。

　　你...想结婚了？我问。

　　当然啊！她理直气壮地说，我都给你绣了那么多标记了，不结婚怎么行！

　　我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逻辑？

　　楚瑶逻辑！她昂起头，而且我已经在视频最后偷偷加了一句话...

　　我赶紧打开她早上给我看的视频，拉到最末尾。

　　在to be continued...之后，还有一页新的字幕，上面写着：你愿意娶我吗？

　　我转头看她，她已经红着脸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这就是你的求婚？我问。

　　才不是求婚！她抬头反驳，只是...试探性询问！

　　我笑了，把她拉进怀里：等你的粉丝到一百万，我们就结婚。

　　真的？她眼睛一亮，那说定了！

　　她立刻跳起来去查粉丝数——已经八十七万了。看着她兴奋地计算着多久能到一百万的样子，我知道，这个曾经傲慢任性的大小姐，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我的粘人精未婚妻。

　　晚上睡觉前，她神秘兮兮地说要给我看个东西，然后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代码文件。

　　你看这里。她指着一段代码的注释栏。

　　我凑近一看，发现她在每段我写的代码后面都加了一行小注释：\/\/ Loved by Y.m.chu

　　你什么时候加的？我惊讶地问。

　　每次你用电脑的时候啊～她得意地说，这样全世界都知道这些代码的作者是我的男人！

　　我摇摇头，却忍不住笑了。

　　从衣物到代码，这位大小姐的范围越来越广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跑进书房拿出一个相框，我找到了完美的位置！

　　相框里是我们两年来每个月纪念日的合照，她精心排版成心形。我帮她挂在卧室墙上，正对着床的位置。

　　这样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们的爱情历程！她满意地说。

　　躺在床上，她像往常一样靠在我怀里，突然轻声说：陆沉，谢谢你当初收留我。

　　不客气，我捏捏她的鼻子，我的粘人精。

　　她哼了一声，却抱得更紧了。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墙上的照片静静地记录着我们走过的每一天。

　　从最初的相遇，到现在的相爱，再到不久后的婚姻...

　　我知道，我们的故事还会继续，而每月的纪念日照，也会一直拍下去。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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