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商业帝国的暗流

　　星城明珠塔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我站在容昭身边，手指不自觉地扯了扯领结。这套定制西装让我浑身不自在，就像一只被强行塞进礼服的猴子。

　　别动。容昭低声说，抬手替我整理领结。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淡淡的香水味，紧张？

　　我扫视了一圈宴会厅。至少两百位星城上流社会的精英齐聚于此，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珠光宝气。而他们中的大多数，正用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打量着我。

　　有点。我承认，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动物园的表演。

　　容昭唇角微扬：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正的野兽是什么样子。她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比如你驯服我的样子。

　　我的耳根瞬间发热。自从三天前从滨海市回来，容昭在公众场合保持着完美无缺的容氏总裁形象，私下却越来越频繁地变回——那个会跪在我脚边，用湿漉漉的眼神仰望我的女人。

　　容总。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久不见。

　　我们转身，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他约莫六十岁，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脸上的皱纹里嵌着精明的微笑。

　　陈董事。容昭点头致意，声音瞬间变得公事公办，感谢您拨冗参加。

　　陈董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未婚夫？他伸出手，陈立仁，容氏集团董事。

　　我握住他的手：叶川。

　　啊，驯兽师。陈董事的笑容加深，却未达眼底，容总的品味...总是出人意料。

　　容昭的手臂不动声色地环上我的腰：叶川在动物行为学上的造诣，比某些人在董事会上的贡献还要大。

　　陈董事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容总说笑了。他举起香槟杯，敬容氏的未来。

　　他离开后，容昭的手指在我腰间轻轻捏了一下：别在意。老狐狸一个。

　　他为什么针对你？

　　东海岸项目。容昭压低声音，他是主要推动者之一，现在出了问题，自然要找人背锅。

　　我正想追问，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苏明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整个大厅的谈话声瞬间低了几分。

　　他怎么在这里？我皱眉，不是已经被捕了吗？

　　保释。容昭的声音冷得像冰，苏家的律师团队不是吃素的。

　　苏明远径直向我们走来。他看起来比上次在水族馆时憔悴了些，但眼中的傲慢丝毫未减。

　　容昭。他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我，叶先生，又见面了。

　　我没伸手：苏总看起来气色不错，监狱伙食还好？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苏明远的脸瞬间阴沉，但很快又挂上假笑：误会，都是误会。警方已经撤销了对我的指控。

　　暂时的。容昭抿了一口香槟，证据链还在完善中。

　　苏明远眯起眼睛：容昭，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我们好歹差点成为一家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至少我不会在未婚妻背后捅刀子。

　　我上前一步：什么意思？

　　他没告诉你？苏明远故作惊讶，东海岸项目三十亿的漏洞，正是你亲爱的未婚妻亲手设计的。为的就是栽赃给我。

　　我转头看容昭，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苏总编故事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她平静地说，可惜，法庭只认证据。

　　苏明远冷笑一声，从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比如这个？

　　他展开纸张，我一眼认出是财务报表。容昭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这是容总亲自签字的资金调拨单。苏明远提高声音，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将东海岸项目三十亿资金转入离岸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他意味深长地停顿，正是叶川先生。

　　整个宴会厅一片哗然。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我。

　　我一把夺过那张纸。上面的确有容昭的签名，而法人一栏确实写着我的名字。但有些地方不对劲...

　　伪造。容昭冷静地说，笔迹鉴定就能证明。

　　是吗？苏明远环视四周，那为什么陈董事刚才告诉我，董事会已经收到同样的文件？

　　容昭的脸色终于变了。她迅速扫视人群，找到了站在角落的陈立仁。老狐狸举杯致意，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我低头再次检查那份文件。数字、签名、公章...一切看起来都很正规。但我的目光落在日期上——正是容昭期间。

　　突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这份文件是假的。我大声说。

　　苏明远挑眉：

　　看这里。我指着资金转出日期的墨水痕迹，155有轻微的重描痕迹。有人把改成了。

　　苏明远的表情微变：胡说八道。

　　我是驯兽师。我迎上他的视线，观察细节是我的工作。比如，我知道你右肩比左肩低三度，因为常年用右手拿手机；我知道你每次说谎都会不自觉地摸左手腕表；我还知道...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你身上有监狱肥皂的味道，尽管你喷了一整瓶古龙水试图掩盖。

　　苏明远猛地后退一步，脸色铁青。

　　容昭趁机拿过文件：叶川说得对。这份文件明显被篡改过。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金融专家都能看出来。

　　几位银行家模样的人凑过来检查文件，很快点头附和。

　　此外，容昭继续道，东海岸项目的资金监管需要双重认证。即使有我的签名，没有财务总监的副签也是无效的。她微微一笑，而我们的财务总监，那段时间正在国外休假。

　　苏明远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他的跟班们面面相觑，也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宴会厅的气氛逐渐恢复正常，但窃窃私语声不断。容昭拉着我走向露台，远离人群。

　　夜风拂过她的发丝，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她长舒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

　　谢谢。她轻声说。

　　我靠在栏杆上：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明远会来？

　　我不知道他会来。容昭皱眉，邀请名单上没他的名字。

　　陈董事...

　　是内鬼。容昭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一直和苏家暗通款曲。

　　我回想起老狐狸看我的眼神：所以他故意让苏明远当众发难，想让你难堪。

　　不止如此。容昭转身面对我，他们想离间我们。如果你相信了苏明远的话...

　　我就不会。我打断她，永远不会。

　　容昭凝视着我，月光在她眼中荡漾。突然，她单膝跪地，在露台上握住我的手，轻轻吻了我的指尖。

　　我的主人。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脆弱，谢谢你信任我。

　　这一幕要是被宴会厅里的人看到，绝对能登上明天财经版头条。我赶紧扶她起来：别这样，有人会看到。

　　容昭站起身，但没松开我的手：让他们看。她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我从不以你为耻。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心头发颤。在那些上流社会的人眼里，我不过是个攀上高枝的驯兽师。但容昭...她从未这样想。

　　那个文件。我转移话题，法人确实是我？

　　容昭点头：我确实用你的名字注册过公司。但那是为了转移和保护部分资产，防止苏家吞并。她苦笑，没想到被他们反过来利用。

　　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我还在。她狡黠地眨眨眼，记得吗？

　　我无奈地摇头。这个女人...永远有八百个心眼。

　　现在怎么办？我问，苏明远不会善罢甘休。

　　容昭的表情变得严肃：董事会明天要召开紧急会议，讨论东海岸项目。陈立仁一定会借机发难。她握住我的手，我需要你陪我出席。

　　我挑眉：我？在董事会？

　　你是我的未婚夫，有资格列席。她的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背，而且...你刚才的表现证明，你的观察力可能正是我需要的。

　　我看着她疲惫却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容昭在容氏集团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一手遮天。她需要盟友，而我是她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

　　我点头，但有个条件。

　　什么？

　　今晚剩下的时间，我要我的阿昭回来。

　　容昭的唇角勾起一抹真心的微笑：如您所愿，主人。

　　回到容昭的顶层公寓已是深夜。她跪在玄关为我脱鞋，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今天辛苦了。她仰头看我，眼中是我熟悉的依恋，要洗澡吗？

　　我抚过她的发丝：一起？

　　容昭点点头，起身为我解开领带。在氤氲的浴室热气中，她不再是那个叱咤商场的容氏总裁，只是我的阿昭——为我擦背，为我洗发，在我怀里颤抖。

　　躺在床上，她蜷缩在我身侧，头枕着我的胸膛。我轻抚她光滑的背脊，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

　　明天会很难。她突然说。

　　如果...如果董事会投票对我不利...

　　我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我们会赢。

　　容昭凝视着我，眼中的忧虑逐渐被某种坚定的光芒取代。她翻身跨坐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没错。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我们会赢。

　　这一刻，我看到了真正的容昭——脆弱与强大并存，柔软与锋利共生。她是需要我的阿昭，也是我想要追随的容总。

　　弹幕突然在视野边缘浮现：

　　【卧槽这反转！】

　　【男主居然能帮上事业了！】

　　【甜死我了啊啊啊】

　　我笑着摇摇头，将容昭拉下来吻住。

　　那些弹幕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但今晚，她只是我的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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