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父母家

　　「等等，」我打断她，「这个我绝对不改。从中间挤牙膏是男人的浪漫！」

　　「什么歪理！」她扑上来要掐我，我笑着躲开，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体重秤。

　　「啊！」苏瑶突然惊叫，「小北你重了3公斤！」

　　我低头一看，数字确实比上周多了点：「呃...可能是因为你做饭太好吃？」

　　她立刻多云转晴：「真的吗？那今晚我给你做红烧排骨！」

　　「等等，不是应该让我减肥吗？」

　　「为什么要减肥？」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你有点肉肉的，抱起来舒服！」

　　我无奈地摇头，心想这女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某个雨天，我感冒了。其实只是小感冒，但苏瑶如临大敌。

　　「38.2度！」她盯着体温计，表情凝重得像在查看核爆数据，「必须卧床休息！」

　　「没那么严重...」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按回床上。

　　「闭嘴，病人没有发言权！」她给我掖好被角，「我去煮姜汤，还有...」她掏出手机，「我查了，感冒要吃维生素c，喝蜂蜜水，用盐水漱口...」

　　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但这份感动在她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液体时动摇了。

　　「这是什么？」我警惕地问。

　　「秘制感冒药！」她骄傲地说，「我奶奶的配方，苦瓜汁加姜汁加...」

　　「等等！苦瓜？」我往后缩了缩，「我觉得多喝热水就行...」

　　「不行！」她按住我，「乖，一口闷，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在她的「威逼」下，我喝下了那碗堪比毒药的液体，苦得我浑身发抖。她立刻往我嘴里塞了颗糖：「奖励你的勇敢！」

　　晚上，我因为鼻塞睡不着，她就把我的头放在她腿上，轻轻给我按摩太阳穴。

　　「舒服点了吗？」她小声问。

　　「嗯...」我迷迷糊糊地应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渐渐进入梦乡。

　　半夜醒来，发现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却始终没挪开我的头。我轻轻起身，把她放平在床上，搂进怀里。

　　「小北...药...」她在睡梦中嘟囔着。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已经好了，多亏你的照顾。」

　　某个周末，我突发奇想，要给苏瑶做顿早餐。

　　「今天你休息，我来做饭！」我信心满满地系上围裙。

　　苏瑶从杂志上抬起头，一脸怀疑：「你确定？上次煮泡面都煮糊了...」

　　「那是意外！」我抗议道，「这次是煎蛋和吐司，很简单的！」

　　十分钟后，厨房烟雾弥漫，火警报警器尖锐地响了起来。苏瑶冲进厨房，看到的是手忙脚乱的我，和锅里一块焦黑的...大概是鸡蛋的东西。

　　「小北！火开太大啦！」她迅速关火开窗，然后...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我灰头土脸地问。

　　「你...」她指着我脸上的面粉，「怎么煎蛋还用到面粉了？」

　　「我想做个造型...」我小声辩解。

　　她笑得前仰后合，拿起手机就要拍照：「必须记录下来！林大厨的首秀！」

　　「别拍！」我去抢手机，结果踩到地上的油渍，脚下一滑...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把她扑倒在地，我们俩都沾满了面粉和油渍。苏瑶的头发上还挂着蛋壳碎片，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小北，」她擦着眼角，「你太可爱了！」

　　「还笑！」我佯装生气地捏她的脸，「早餐泡汤了。」

　　「没关系，」她环住我的脖子，「我们叫外卖吧。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你得负责打扫厨房。」

　　最终，我们叫了披萨，坐在地板上吃。苏瑶靠在我肩上，突然说：「下次我教你做饭吧。」

　　「真的？」我转头看她，「不嫌我笨？」

　　「当然嫌！」她做了个鬼脸，「但我想和你一起做饭，一定很有趣。」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照着她头发上的面粉闪闪发亮。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失败早晨，比任何完美的早餐都珍贵。

　　在苏瑶的再三催促下，我终于答应带她见我父母。出发前一晚，她紧张得像要参加高考。

　　「小北，你爸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她站在衣柜前纠结，「这套太正式了吗？这条裙子会不会太短？」

　　「他们很随和的，」我安慰她，「做你自己就好。」

　　「不行！」她坚决地说，「第一印象很重要！」最后她选了一条端庄的连衣裙，还破天荒地扎了个低马尾，看起来乖巧极了。

　　「怎么样？」她紧张地转了个圈。

　　「美极了。」我由衷地说，「不过...」

　　「不过什么？」她立刻紧张起来。

　　「你确定要穿高跟鞋？我家要爬五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选的鞋子，咬了咬嘴唇：「...换平底鞋吧。」

　　见到我父母后，苏瑶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她礼貌地问好，适时地递上精心挑选的礼物，谈话时认真倾听，完全是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瑶瑶是做什么工作的？」饭桌上，我妈随口问道。

　　「我是...」苏瑶刚要回答，我故意插嘴：

　　「她是我们公司技术总监，我的顶头上司。」

　　苏瑶在桌下狠狠踩了我一脚，脸上却保持着微笑：「是的阿姨，不过我和小北是确认关系后才公开的，完全符合公司规定...」

　　我妈惊讶地看了看我：「小北，你之前怎么不说？」

　　「想给你们个惊喜嘛。」我得意地说，「你们儿子厉害吧，把女上司追到手了。」

　　我爸大笑起来：「好小子！有出息！」

　　苏瑶红着脸瞪我，但眼神里满是甜蜜。饭后，她主动帮我妈洗碗，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我偷偷靠近，听到我妈说：

　　「瑶瑶啊，小北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表达，但他要是喜欢谁，会全心全意对人家好...」

　　「我知道的阿姨，」苏瑶的声音温柔极了，「小北他...真的很好。」

　　回家的路上，苏瑶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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