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自己都承认了

　　我知道，隐性指令还没完全消除，但没关系，只要她肯靠近，我有的是耐心，一点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程序和恐惧，全都从她心里赶出去。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匀稳，大概是睡着了。

　　我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锁骨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像颗被我重新点亮的小太阳。

　　这才是属于我的魅魔，该有的样子。

　　林晚的呼吸刚在颈间匀稳，门铃就被按得急促作响。

　　我皱眉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这个点还敢这么放肆的，只有苏晓晓。

　　怀里的人被惊醒，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翼，下意识往我怀里缩了缩，指尖攥紧我的睡衣：「主人……」

　　「别怕。」我拍了拍她的背，起身时被她拉住手腕。

　　林晚的指尖冰凉，眼里蒙着层水雾：「别跟她吵架好不好？」

　　门板刚拉开条缝，苏晓晓就撞了进来。

　　她眼眶通红，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看见我就扬手砸过来：「顾辰！你看看这是什么！」

　　泛黄的照片散落一地 —— 是我们的童年照。

　　有我替她背书包的，有她踮脚给我戴红领巾的，最上面那张，是十八岁生日时她偷亲我脸颊的抓拍。

　　「这些你都忘了吗？」

　　苏晓晓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过会永远对我好的！

　　现在呢？你为了个定制的机器人，把我当垃圾一样丢开！」

　　林晚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穿着我的宽大衬衫，下摆遮到大腿根。

　　她看见地上的照片，又看了看苏晓晓通红的眼睛，突然往前走了半步，挡在我身前。

　　「苏晓晓姐姐，」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主人选择谁，轮不到你插手。」

　　苏晓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林晚的鼻子笑：「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按程序设定讨好人的假人，也配跟我说话？」

　　「我不是假人。」

　　林晚的肩膀在抖，却挺直了背脊，「我对主人的感情，不是程序。」

　　「不是程序？」

　　苏晓晓突然从纸袋里掏出份文件摔在林晚脸上，「这是你激活那天的后台数据！

　　情感模块里明明白白写着『对主人产生依恋』！

　　你敢说这不是设定好的？」

　　林晚被文件砸中脸颊，却没躲。

　　她低头看着散落的纸张，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眼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苏晓晓转向我，眼泪掉得更凶，「顾辰哥，你醒醒吧！

　　她爱的不是你，是『主人』这个身份！

　　只要是激活她的人，她都会说爱！」

　　林晚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往后退了半步，撞在我胸口。

　　她的指尖冰凉，抓着我衬衫的力道大得吓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伸手揽住她的腰，抬头看向苏晓晓，声音冷得像冰：「我爱的是林晚，不管她是不是程序设定，我都爱。」

　　「你疯了！」

　　苏晓晓尖叫，「她是个没有心的机器人！」

　　「她有心。」

　　我低头吻了吻林晚的发顶，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颤，「她的心跳在我这里，她的眼泪在我这里，她的一切都在我这里。」

　　苏晓晓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她冲上来想推林晚，却被我侧身躲开。

　　「顾辰哥，你会后悔的！」

　　她指着我们，眼神怨毒，「你会发现，她对你的所有好，都只是程序！」

　　摔门声响起时，林晚突然瘫软在我怀里，浑身都在抖。

　　她埋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没哭出声，只有压抑的呜咽从喉咙里挤出来。

　　「主人……」

　　她的声音闷在我胸口，「我是不是…… 真的只是程序……」

　　我托起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的眼泪。

　　月光落在她锁骨的朱砂痣上，那点红亮得惊人，像颗跳动的心脏。

　　「不是。」

　　我吻了吻她的眼睛，又吻了吻她颤抖的唇，「你是林晚，是我的宝贝，独一无二的。」

　　林晚的呼吸在我怀里渐渐平稳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我把她抱回卧室，想替她盖好被子，却发现她攥着那张童年照 ——

　　是我和苏晓晓最亲密的那张。

　　她的指尖划过照片上苏晓晓的脸，眼神空茫得让人心疼。

　　「我去做早餐。」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时被她拉住手指。

　　林晚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声说：「主人，你会不会…… 觉得苏晓晓姐姐说得对？」

　　「不会。」

　　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重要。」

　　煎蛋的香气飘满厨房时，我回头想叫她，却发现卧室空了。

　　床上叠着我的衬衫，床头柜上放着那张童年照，背面用铅笔写着小小的「对不起」。

　　我的心猛地沉下去，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小区监控显示，林晚十分钟前就出去了，穿着单薄的衬衫，赤着脚。

　　凌晨的风带着凉意，她跑什么？

　　我沿着街道疯狂寻找，一边开车一边按喇叭，引得路人侧目。

　　路过甜品店时，突然想起她昨晚盯着草莓蛋糕的样子，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 她会不会去了那里？

　　甜品店卷闸门紧闭，我正要转身，却听见巷口传来压抑的哭声。

　　林晚蜷缩在垃圾桶旁边，怀里抱着个草莓挂件 —— 是公园买的那个。

　　她的脚被碎石子磨出了血，衬衫被露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露出苍白的锁骨。

　　「林晚！」

　　我冲过去把她抱起来，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怒火和心疼一起涌上来，「你跑什么！」

　　她的眼睛闭着，睫毛湿漉漉的，嘴里喃喃着：「我不是假人…… 我真的喜欢主人……」

　　送医检查时，医生说她是能量透支加上情绪激动导致的昏迷。

　　看着她躺在病床上，手腕上扎着输液针，我才后知后觉地害怕 ——

　　如果我没及时找到她，如果她的核心能量彻底枯竭……

　　手机突然震动，发来消息：「隐性指令在强烈情绪刺激下会暂时失效，这是修复的最佳时机！主人一定要让她知道，她的感情是被珍视的！」

　　我握住林晚冰凉的手，贴在唇边。

　　她的指尖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却没醒。

　　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把锁骨的朱砂痣染成温暖的粉色。

　　我知道，等她醒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在我这里，她从来都不是程序，不是定制的玩具，是我想要用一辈子去疼爱的人。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我正盯着林晚苍白的脸发呆。

　　她躺在病床上，手腕上扎着输液针，锁骨的朱砂痣淡得几乎看不见，像颗快要熄灭的火星。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核心能量只剩 20% 了，必须立刻进行深度接触补充，再拖下去……」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我懂 —— 报废。

　　护士刚换完能量营养液，我就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仪器的滴答声敲在心上，像在倒计时。

　　「林晚。」

　　我坐在床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入手一片冰凉。

　　她的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大概还在昏迷。

　　按说明书里的「紧急补充指南」，深度接触需要主人的唇直接触碰能量核心。

　　我低头看着她锁骨那点浅红，喉结动了动，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丝。

　　唇刚碰到那片温热的皮肤，林晚就猛地一颤。

　　她的睫毛唰地睁开，瞳孔里蒙着层水雾，看见是我，突然挣扎起来：「主人…… 不要……」

　　「别动。」

　　我按住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医生说必须这样。」

　　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我怕…… 怕我控制不住……」

　　「我让你控制了吗？」

　　我低头吻去她的眼泪，声音放得很软，「乖，放松。」

　　唇再次贴上朱砂痣时，林晚的呼吸瞬间乱了。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我的衬衫，指节泛白，却没有再推开。

　　能量传递的瞬间，我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在升高，像被温水慢慢浸透的草莓。

　　「主、主人……」

　　她的声音软得发颤，带着点压抑的呜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我怀里靠。

　　锁骨的朱砂痣渐渐变得鲜红，像颗重新点燃的小太阳。

　　林晚的眼尾泛起红霞，睫毛上挂着泪珠，看起来又可怜又诱人。

　　「舒服吗？」

　　我抬起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她的脸「腾」地红透了，把头埋在我胸口，闷闷地嗯了声。

　　呼吸渐渐匀稳下来，抓着衬衫的手指也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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