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杯牛奶有问题

　　而且，她偶尔也会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比如看到喜欢的漫画会兴奋地跳起来，吃到好吃的草莓蛋糕会笑得像个天使。

　　我甚至有时候会恍惚，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有点病娇？

　　「发什么呆？」

　　苏月的脚又用力踩了踩我的手背，「是不是想偷懒？」

　　「没… 没有。」我回过神来，连忙摇头。

　　「没有就好。」

　　她冷哼一声，终于挪开了脚，「去给我倒杯草莓牛奶。」

　　我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去厨房，脚踝上的铁链被拖得哗啦作响。

　　倒好牛奶回来，看到苏月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巨大的兔子玩偶，眼神有些放空。

　　我把牛奶递到她面前，她却没有接，只是看着我。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没什么。」

　　她突然接过牛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把杯子塞回我手里，「难喝死了。」

　　我看着杯子里剩下的大半杯牛奶，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接下来的两天，苏月似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踩我的次数越来越多，骂我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我知道，她大概是知道这个月快结束了，想用这种方式留住我。

　　可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个月结束后，无论她开多高的价格，我都不会再续约了。

　　这种生活虽然高薪，却太压抑了，我感觉自己的尊严正在一点点被磨灭。

　　终于，到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苏月像往常一样，踩着我的后背，嘴里骂着「杂鱼」。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默默忍受，而是轻轻推开了她的脚，坐了起来。

　　苏月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反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

　　「苏月，」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这个月的合约到期了，我不会再续约了。」

　　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觉得这份工作不太适合我。」

　　我尽量说得委婉，「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你的生活？」

　　苏月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你的生活就是做我的杂鱼！」

　　「不是的。」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兼职，现在兼职结束了。」

　　「结束？我不允许！」

　　苏月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你是我的杂鱼，不准走！」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偏执和疯狂，和平时演戏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月，你冷静点。」我试图挣脱她的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

　　「雇佣关系？」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花钱是为了让你演吗？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的所有物！」

　　我心里一惊，难道她真的入戏太深了？

　　「苏月，这只是一场戏。」

　　我耐心地跟她解释，「你不能当真。」

　　「是戏又怎么样？」

　　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就是要把它变成真的！」

　　我看着她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睛，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硬起心肠说道：「对不起，苏月，我必须走。」

　　说完，我用力挣脱了她的手，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很讨厌？」

　　我回过头，看到苏月正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金色的卷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不是的。」我连忙摇头，「我只是…」

　　「你就是！」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所有人都觉得我奇怪，都不愿意陪我，你也一样！」

　　看着她那张挂满泪水的小脸，我突然明白了。

　　她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太孤独了吧。

　　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没有人真正关心她，她只能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苏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那应该是怎样的？」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像正常朋友一样相处。」

　　苏月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眼睛眨了眨，泪水还挂在睫毛上。

　　「朋友？」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嗯。」

　　我点了点头，「朋友之间不会互相辱骂，也不会踩对方的背。」

　　苏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同意。

　　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

　　「那… 那朋友会陪我看漫画吗？会陪我吃草莓蛋糕吗？」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期待。

　　我看着她那双红红的眼睛，心里一软，点了点头：「会。」

　　苏月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雨后的彩虹一样，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太好了！」

　　她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那你现在就陪我看漫画！」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她身上的草莓牛奶香扑面而来，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甜腻。

　　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苏月的转变太快，快得让我觉得不真实。

　　她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兴奋地翻找出一堆漫画，叽叽喳喳地给我讲着里面的剧情。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她放在茶几上的牛奶杯。

　　刚才她喝剩下的那半杯还在那里，杯壁上还沾着淡淡的奶渍。

　　「你怎么又走神了？」苏月不满地用手肘撞了撞我，「是不是不想陪我看漫画？」

　　「没有没有。」我连忙收回目光，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在想剧情而已。」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继续兴致勃勃地讲着。

　　讲了一会儿，她突然停下来，跑到厨房又倒了一杯牛奶，递到我面前。

　　「给你喝，刚才看你好像很渴的样子。」

　　她仰着小脸，眼神清澈，看起来毫无异样。

　　我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我不渴，谢谢你。」

　　我下意识地拒绝道。

　　苏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嘴巴撅得老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倒的牛奶？」

　　「不是的，我只是…」

　　我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就是！」

　　她突然把牛奶杯往茶几上一放，杯子里的牛奶溅出来一些，「你说要和我做朋友，都是骗我的！」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心里一软，暗骂自己太多疑了。

　　她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就算有点偏执，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好吧，我喝。」我拿起牛奶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牛奶的甜腻在嘴里蔓延开来，和平时喝的没什么两样。

　　苏月看到我喝完牛奶，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才对嘛。」

　　我们继续看漫画，可没过多久，我就觉得头晕乎乎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我… 我有点困。」我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含糊。

　　「困了就睡一会儿吧。」

　　苏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我会陪着你的。」

　　我点了点头，脑袋一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奇怪的感觉弄醒了。

　　身上黏腻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抚摸我的皮肤。

　　我睁开眼睛，看到苏月正趴在我身上，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她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身体。

　　「你… 你干什么？」

　　我顿时清醒过来，想要推开她，却发现浑身无力。

　　「别动。」

　　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那杯牛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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