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迟到的约会

　　聊到正经事，态度都很开明。

　　「孩子们自己觉得好，我们就支持。」

　　「是啊，他们开心最重要。」

　　「就是以后得互相体谅，好好过日子。」

　　一顿饭，吃得还算宾主尽欢。

　　我下厨，饭菜得到一致好评。

　　苏晚晚难得乖巧地端茶倒水。

　　送走四位心满意足的家长，关上门。

　　我们俩同时瘫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

　　「过关了？」

　　她问。

　　「好像是的。」

　　我答。

　　相视一笑，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北。」

　　她靠过来。

　　「嗯？」

　　「我们这算不算……得到官方认证了？」

　　「算吧。」

　　我搂住她。

　　「以后就是持证上岗的……情侣了。」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

　　「感觉……还不错。」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们身上。

　　温暖而踏实。

　　见家长这一关，顺利通过。

　　我们的关系，似乎也更稳固了一层。

　　关系公开，家长见过，一切似乎都步入了正轨。

　　但苏晚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晚上，她窝在沙发，掰着手指头数。

　　「你看啊，别人谈恋爱，都有什么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看电影……」

　　「咱们呢？」

　　她看着我。

　　「牵手？幼儿园就牵过了。」

　　「约会？天天一起吃饭算吗？」

　　「看电影？哪次不是看一半就开始抢爆米花吵架？」

　　我：「……所以呢？」

　　「所以！」她坐直身体，眼睛发光。

　　「我们要补上！」

　　「补上什么？」

　　「约会啊！正式的，有仪式感的约会！」

　　她说干就干，立刻拿出手机查攻略。

　　「明天周六！天气很好！」

　　「我们去游乐园吧！我好久没去了！」

　　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不忍拒绝。

　　「行，听你的。」

　　于是，周六，我们像无数普通情侣一样，去了市里最大的游乐园。

　　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尖叫和欢笑。

　　苏晚晚像出了笼的小鸟，拉着我到处跑。

　　「海盗船！这个刺激！」

　　「旋转木马！拍照好看！」

　　「鬼屋！你敢不敢进？」

　　我陪着她，坐了她想玩的所有项目。

　　在海盗船上尖叫，在旋转木马上扮鬼脸自拍。

　　在鬼屋里，她吓得全程闭眼紧抱我胳膊，我倒是看清了那些假鬼是怎么运作的。

　　玩到夕阳西下，我们都有些累了。

　　坐在长椅上休息，分享一个巨大的冰淇淋。

　　「开心吗？」我问。

　　「开心！」她嘴角沾着奶油，重重点头。

　　「就是好像……跟以前出来玩，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她歪着头想。

　　「区别还是有的。」

　　我说。

　　「比如？」

　　「比如……」

　　我凑过去，舔掉她嘴角的奶油。

　　「现在可以这样。」

　　她愣住了，脸瞬间红透，像天边的晚霞。

　　「林北！你耍流氓！」

　　她捶我，力道却很轻。

　　眼睛亮亮的，带着羞涩和甜蜜。

　　天色渐暗，摩天轮的灯光亮起，像巨大的彩色风车。

　　「最后一个项目！」

　　她指着摩天轮。

　　「听说在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我笑她：「这种骗小女生的传说你也信？」

　　「要你管！我就信！」

　　她拉着我去排队。

　　车厢缓缓上升，城市的夜景在脚下铺开。

　　灯火璀璨，如同星河。

　　越升越高，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

　　快到最高点时，车厢有点轻微的晃动。

　　她有点紧张地抓住我的手。

　　最高点到了。

　　窗外是广阔的夜空和万家灯火。

　　车厢里很安静。

　　她看着我，眼神有点闪烁，又带着期待。

　　我低头，轻轻吻住她。

　　一个带着冰淇淋甜味的，温柔的吻。

　　和之前那个意外的吻不同。

　　这个吻，缓慢，郑重，带着承诺的意味。

　　能听到彼此如擂的心跳。

　　分开时，她的脸比刚才更红。

　　眼睛湿漉漉的，像含着星光。

　　「这下，算是补上第一次正式约会了？」

　　我低声问。

　　她靠在我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摩天轮缓缓下降。

　　窗外的风景重新变得清晰。

　　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个迟到的约会，

　　和这个在最高点的吻，

　　为我们水到渠成的爱情，

　　添上了一点浪漫的注脚。

　　从游乐园回来后的某个周末，苏晚晚又开始折腾。

　　这次的目标是——重新布置家里。

　　「既然是新阶段，就要有新气象！」

　　她振振有词，网购了一大堆东西。

　　新的窗帘，暖黄色的，说看起来温馨。

　　新的地毯，毛茸茸的，说可以光脚踩。

　　新的情侣杯，上面印着傻乎乎的卡通头像。

　　还有一堆相框，要把我们的照片摆出来。

　　我负责当苦力，爬高爬低，挂窗帘，铺地毯。

　　她负责指挥和捣乱。

　　「左边点，再左边点！哎呀歪了歪了！」

　　「这个相框放这里好不好？会不会太刻意？」

　　忙活了一整天，家里焕然一新。

　　暖黄的灯光，柔软的地毯，随处可见的合影。

　　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家的味道。

　　晚上，我们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看照片墙。

　　从穿开裆裤到西装革履。

　　从傻乎乎到……稍微成熟一点。

　　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故事。

　　「时间过得真快。」

　　苏晚晚靠着我，轻声说。

　　「一眨眼，这么多年了。」

　　「嗯。」

　　我搂着她的肩膀。

　　「以后还有更多年。」

　　她没说话，安静地靠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

　　「林北，我们买房子吧。」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她。

　　她眼神很认真，带着憧憬。

　　「买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不用很大，够住就行。」

　　「按照我们喜欢的样子装修。」

　　「真正意义上的……家。」

　　我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软成一片。

　　其实我早就开始看房了，只是没告诉她，想等有点眉目再说。

　　没想到她先提出来了。

　　「好。」

　　我握紧她的手。

　　「我们明天就开始看。」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那我得好好赚钱了！」

　　「一起努力。」

　　我说。

　　灯光暖暖地照着我们，和满墙的回忆。

　　这个租来的房子，因为有了彼此，早已是家。

　　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

　　意味着更确定的未来，

　　和更深的羁绊。

　　我们都在为了那个共同的“家”，

　　努力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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