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大白

　　时间仿佛静止了。

　　小橘的橘色尾巴僵在半空中，毛茸茸的尾尖微微颤抖。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金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手指死死攥住桌布。

　　这、这是...妈妈瞪大眼睛，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

　　爸爸的反应更直接——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是什么？!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猫尾巴？在人类身上？这根本没法用常理解释！

　　小橘的呼吸变得急促，耳朵在帽子下剧烈抖动。她的目光在我和爸妈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我脸上，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和哀求。

　　主人...她无意识地叫出了这个称呼，声音细如蚊呐。

　　这一声彻底打破了僵局。爸妈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某种复杂的了然上。

　　默默，妈妈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客厅里，我们四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小橘缩在沙发角落，帽子已经摘下来了，橘色的猫耳紧贴着头皮，尾巴则紧紧缠在自己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爸妈坐在对面，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困惑。

　　所以，爸爸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什么cosy？

　　我摇摇头：不是。

　　也不是某种行为艺术？妈妈追问。

　　不是...

　　那...妈妈看向小橘，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某种奇异的温柔，她真的是...猫变的？

　　小橘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我、我本来是主人捡回来的流浪猫...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爸妈沉默了很久。客厅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小橘紧张的呼吸声。

　　终于，妈妈长叹一口气：我就说嘛，这姑娘怎么这么像猫。

　　我和小橘同时抬头。

　　动不动就炸毛，走路没声音，看到鱼眼睛就发亮...妈妈掰着手指数着，还有刚才吃饭时那个舔盘子的架势...

　　小橘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没有舔...

　　舔了半口，妈妈纠正道，然后想起来不能舔，硬生生停住了。

　　爸爸突然笑出声：难怪我觉得她腰上缠的不是装饰品。

　　我和小橘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反应。

　　你们...不害怕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害怕？妈妈挑眉，默默，你妈我看了二十多年《动物世界》，什么稀奇事没见过？

　　就是，爸爸附和，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你让人家叫你这件事。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经历了人生最尴尬的家庭教育。

　　默默，你怎么能这样！妈妈痛心疾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主仆这一套？

　　不是，妈，你听我解释...

　　人家虽然是猫变的，但也有尊严啊！

　　小橘弱弱地举手：那个...是我自己要叫的...

　　你看看！妈妈更激动了，都把人家洗脑成什么样了！

　　我百口莫辩，只能扶额叹息。

　　爸爸则对小橘的变身能力产生了浓厚兴趣：能现场变一个看看吗？

　　小橘看了看我，我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身体开始发生变化——耳朵和尾巴最先消失，接着身形缩小，橘色的长发如流水般褪去...

　　几秒钟后，沙发上只剩下一只橘猫，正用那双熟悉的金色眼睛怯生生地望着爸妈。

　　天哪...妈妈轻声惊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可以摸摸吗？

　　橘猫犹豫了一下，慢慢凑过去，用脑袋蹭了蹭妈妈的手心。

　　太神奇了...爸爸也凑过来，毛色真漂亮。

　　小橘变回人形后，妈妈的态度彻底变了。她拉着小橘的手问长问短，从喜欢吃什么到平时喜欢玩什么，完全是一副看儿媳妇的架势。

　　所以你们...呃...妈妈欲言又止，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

　　小橘歪着头，一脸天真：什么哪一步？

　　妈妈看看我，又看看小橘，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懂了。

　　您懂什么了啊！

　　下午茶时间，气氛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小橘蜷在沙发上，尾巴自然地摆动，不再刻意隐藏。妈妈甚至帮她梳起了头发，还给她戴了个可爱的蝴蝶结发卡。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妈妈一边梳头一边对我使眼色，这姑娘比之前你相亲的那些强多了。

　　又乖又懂事，还这么可爱。妈妈完全无视我的抗议，最重要的是，她看你的眼神...

　　小橘好奇地抬头：什么眼神？

　　就是这种，妈妈笑着戳了戳她的脸蛋，满眼都是你的眼神。

　　小橘的脸一下子红了，把脸埋进抱枕里，只露出一对抖动的猫耳。

　　爸爸则把我拉到阳台，递给我一支烟——虽然我根本不抽烟。

　　认真的？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摇摇头：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爸爸吐了个烟圈，人家都住你家了，还叫你。

　　那是她习惯...

　　少来，爸爸打断我，你妈说得对，那姑娘满眼都是你。你要是没那个意思，趁早说清楚。

　　我沉默了。

　　远处夕阳西沉，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我想起小橘第一次变成人形的那晚，想起她笨拙地学做饭的样子，想起她在游乐园里开心的笑脸...

　　我...不知道。最终我只能这么说，这一切太突然了。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情没有突然一说，只有你愿不愿意承认。

　　晚饭后，爸妈准备去酒店——原本他们是打算住我这里的，但考虑到小橘的情况，还是决定给我们留点空间。

　　临走前，妈妈拉着小橘的手说了很久的悄悄话，惹得小橘脸红耳赤。爸爸则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是...？

　　见面礼。爸爸一脸严肃，按老家的规矩，带女朋友见家长是要给红包的。

　　爸！我们真的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爸爸摆摆手，对了，下周记得带小橘回家吃饭，你奶奶生日。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送走爸妈，关上门，我和小橘同时长舒一口气。

　　主人...小橘怯生生地拽了拽我的衣角，我是不是搞砸了？

　　没有，我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们很喜欢你。

　　真的？

　　嗯，喜欢到已经开始计划我们的婚礼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小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婚礼？！

　　喂，我开玩笑的...

　　她却不理会我的解释，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尾巴高高翘起：我要和主人结婚啦！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或许爸爸说得对，是时候面对自己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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