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本源的抉择

　　灰色的雾气在沃尔顿身后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轮廓逐渐清晰，显露出一张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面容——年轻的苏文渊，眼中流转着与熵同源的灰色光芒。

　　“父...父亲？”苏婉的声音带着颤抖。

　　年轻的苏文渊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超脱岁月的沧桑：“小婉，你长大了。”

　　沃尔顿狂傲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惊疑不定地回头：“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在时间悖论中消散！”

　　“你看见的，只是我愿意让你看见的。”苏文渊平静地抬手，周围的灰色雾气如同温顺的宠物般在他指尖缠绕，“熵从来都不是需要被掌控的力量，沃尔顿。它是宇宙的呼吸，是生命与毁灭的永恒律动。”

　　林墨突然明白了一切：“所以你一直在...引导我们？”

　　苏文渊点头，目光扫过女儿和林墨：“每个纪元都需要找到与熵共处的方式。上个纪元我们选择了对抗，结果你们都知道了。这个纪元，我选择在暗处引导，让你们自己发现真相。”

　　沃尔顿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我已经与熵的本源连接！”

　　他张开双臂，灰色的能量如同风暴般汇聚。但苏文渊只是轻轻摇头，像是老师在纠正学生的错误。

　　“你连接的只是熵的表层，沃尔顿。就像只触摸到海面的泡沫，就以为自己征服了整个海洋。”

　　随着他的话语，沃尔顿周身的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波动。那些原本温顺的灰色雾气突然变得狂暴，反噬其主！

　　“不！这不可能！”沃尔顿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能量体开始崩解，“我明明已经...”

　　苏文渊的声音带着怜悯：“熵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掌控，沃尔顿。它只与那些愿意理解它的人对话。”

　　在沃尔顿凄厉的惨叫声中，他的能量体彻底消散，化作最基础的粒子回归宇宙。至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会这样功亏一篑。

　　危机解除，但苏文渊的表情却依然凝重。

　　“父亲，”苏婉上前一步，“既然你一直都在，为什么...”

　　“为什么不出面阻止这一切？”苏文渊接过女儿的话，苦笑道，“因为这是必要的历程。文明就像孩子，必须自己学会走路。”

　　他转向林墨：“还记得你们大二时那个失败的实验吗？”

　　林墨当然记得。那是他和苏婉第一次合作课题，试图用非传统的方法解决一个物理难题。实验失败了，但他们从失败中学到的东西，远比成功更有价值。

　　“失败是成长的一部分。”林墨恍然大悟，“所以你让我们经历这些...”

　　“是为了让你们真正理解。”苏文渊点头，“现在，是时候做出最终选择了。”

　　他挥手间，灰色雾气凝聚成两个不同的未来影像：

　　第一个未来，地球文明完全接纳熵，与宇宙的律动达成和谐。人类不再恐惧毁灭，而是理解它是新生的一部分。文明在平静中延续，但失去了进取的锐气。

　　第二个未来，人类选择有限度地与熵合作，保留自主发展的权利。前路充满未知与挑战，但也蕴含着无限可能。

　　“这是文明议会给你们的最终考题。”苏文渊说，“选择权在你们手中。”

　　就在林墨和苏婉沉思时，李七子挣扎着站起身：“等等，你们看！”

　　周围的灰色雾气正在变得稀薄，熵之本源空间开始不稳定地波动。

　　苏文渊脸色微变：“沃尔顿的疯狂举动破坏了这里的平衡。熵之本源正在崩溃，如果不及时稳定，整个宇宙的平衡都会被打破！”

　　更糟糕的是，随着熵之本源的不稳定，那些被熵“治疗”中的人开始苏醒，但他们的意识还停留在被腐蚀前的状态。莫里斯主教和其他人茫然地站在逐渐崩塌的空间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必须有人留下来稳定本源。”苏文渊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作为引导者的责任。”

　　苏婉立即反对：“不！我们已经失去了你一次，不能再...”

　　“小婉，”苏文渊温柔地打断女儿，“记得你小时候学骑自行车吗？我总是在后面扶着，但总有一天要放手。”

　　他看向林墨：“现在，是你们自己骑行的时候了。”

　　灰色的光芒从苏文渊体内涌出，开始与崩塌的本源空间融合。在他的力量作用下，空间的崩塌速度明显减缓。

　　“走吧。”他的声音开始变得空灵，“记住，真正的文明不是追求永恒，而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创造无限的价值。”

　　在空间完全闭合的前一刻，苏文渊对女儿露出最后一个微笑：

　　“告诉你母亲...我一直都在。”

　　当林墨和苏婉回到现实世界时，发现地球已经恢复了正常。灰色的雾气完全消失，被熵腐蚀的人们也苏醒过来，只是对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

　　文明议会的收割者巨眼依然高悬天空，但眼中的敌意已经消失。

　　“恭喜你们通过了考验。”议长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地球文明正式获得议会成员资格。”

　　巨眼缓缓闭合，消失在苍穹之中。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世界开始了艰难的重建。龙魂司与各方势力合作，帮助人们恢复正常生活。令人惊讶的是，所有经历过熵之腐蚀的人，都在不同程度上获得了与宇宙能量沟通的能力。

　　一个月圆之夜，林墨和苏婉再次来到大学图书馆的废墟前。重建工作已经开始，但这个地方依然保留着战斗的痕迹。

　　“父亲他...”苏婉望着星空，眼中泪光闪烁，“真的回不来了吗？”

　　林墨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他变成了宇宙本身，小婉。就像他说的，他一直都在。”

　　就在这时，他们注意到废墟中有个东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走近一看，竟然是李七子的那个怀表——守夜人的时之器。

　　当时之器触碰到苏婉手中的选择之钥时，奇迹发生了。两件神器发出共鸣，在月光下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那是苏文渊，他站在熵之本源空间中，周身与灰色的雾气完美融合。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已经成功稳定了本源。”影像中的苏文渊微笑着说，“不必为我悲伤，这是我选择的道路。”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但有一个坏消息必须告诉你们——沃尔顿没有完全消失。他在最后时刻，将自己的一丝意识寄生在了熵的某个碎片中。”

　　影像开始闪烁，苏文渊的身影变得不稳定：“小心...他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归来...”

　　影像到此中断。

　　林墨和苏婉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就在这时，陈烈急匆匆地跑来，手中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报告：

　　“你们绝对猜不到！教廷在整理莫里斯主教的遗物时，发现了他留下的一本秘密日记！”

　　日记的最后一页，用血写着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他向我承诺永生，我向他献上忠诚。当灰色的月亮升起，新神将从遗忘中归来。”

　　而在日记的夹层中，他们找到了一张沃尔顿年轻时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时间之外，我们终将重逢。”

　　（第106章 完）
　　http://www.abcsee.cc/48407/10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bcsee.cc。ABC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abcse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