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武林世家的断脉废物12

　　夜色如墨，凌策的小院里一片狼藉。

　　酒坛碎了满地，浓烈的酒气混杂着空气中的绝望，透过敞开的房门，飘散在寂静的夜空里。

　　凌策身着一身皱巴巴的锦袍，头发散乱，满脸通红，正抱着一个酒坛，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呜呜咽咽地哭着，活脱脱一副为情所伤、颓废潦倒的模样。

　　“媚儿姐姐……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他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手一松，酒坛“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趴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明明答应帮你杀了凌绝……你为什么还是要走……难道我真的是个没用的废物吗……”

　　这些话，都是说给窗外隐藏的武林盟眼线听的。

　　自昨夜魔教教徒突袭武林盟未遂，实则是凌策暗中引导，让楚惊风提前防备，双方僵持片刻后魔教撤退，苏媚儿便再次消失，凌策正好借这个由头，上演一出“为情所伤、万念俱灰”的戏码。

　　院门外，凌忠急得团团转，时不时探头往里看，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对着闻讯赶来的管家连连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二公子自从那日从醉霄楼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今日更是直接摔东西酗酒，说什么苏夫人抛弃了他，活着没意思……”

　　管家皱着眉头，看着院子里的狼藉，眼中满是鄙夷与不耐烦：“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不过是个盟主的小妾，值得他如此作践自己？”

　　“传出去，简直丢尽了凌家的脸！”

　　“我这就去禀报老爷子和少主！”

　　凌忠假意阻拦：“别啊管家！二公子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让老爷子和少主知道了，肯定会狠狠责罚他的！”

　　“不如再等等，等公子清醒了再说？”

　　“等？再等他就要把整个院子都拆了！”管家冷哼一声，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去。

　　凌策趴在桌上，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又换上颓废的表情，继续哭嚎着，声音故意放大，确保窗外的眼线能听得一清二楚。

　　没过多久，凌啸天和凌绝便闻讯赶来。

　　凌啸天看着院子里的狼藉，又看了看醉醺醺的凌策，气得脸色铁青，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孽障！你看看你这副模样！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作践自己，成何体统！”

　　凌绝站在一旁，玄色劲装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凌策。

　　他能感受到凌策身上的绝望并非作假，实则是凌策刻意释放的情绪，心中竟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或许，这个弟弟，也并非全然的无可救药。

　　“爷爷……兄长……”凌策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涣散。

　　“我没用……我留不住媚儿姐姐……我连帮她杀个人都做不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住口！”凌啸天大怒。

　　“苏媚儿是盟主的小妾，更是魔教奸细！你竟然为了她如此疯癫，简直是无可救药！”

　　凌策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满是疯狂：“奸细又如何？”

　　“她是我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女人！”

　　“你们都不理解我！都看不起我！我走！我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疯疯癫癫地朝着院外跑去，凌忠假意阻拦，却被他一把推开。

　　凌策跌跌撞撞地冲出凌家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孽障！让他走！走了正好，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凌啸天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再次重重砸在地上。

　　凌绝看着凌策消失的方向，眉头微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策虽然纨绔，但从未如此疯癫过，尤其是那句“帮她杀个人”，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他刚想追出去，却被凌啸天拦住：“不必追了！让他吃点苦头，或许就能清醒过来了！”

　　凌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觉得，凌策不过是一时冲动，离家出走几天，吃够了苦头自然会回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而此时，凌家大门外不远处的小巷里，凌策早已褪去了脸上的颓废与疯狂，眼神锐利如刀。

　　他快速换上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夜行衣，将锦袍交给等候在此的凌忠。

　　“公子，都安排好了。”凌忠递过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干粮、水和一些碎银子。

　　“老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您的房间里留下了一封绝笔信，上面写着您为情所伤，要去城外隐居，再也不回凌家。”

　　“武林盟的眼线已经看到您‘离家出走’的模样，想必已经回去复命了。”

　　“好。”凌策接过包裹，背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密切关注爷爷和兄长的动向，尤其是武林盟和魔教的消息，随时用密信联系我。”

　　“公子放心，老奴明白。”凌忠躬身应道。

　　“您在外一定要小心，万事以安全为重。”

　　凌策点了点头，不再停留。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融入夜色中，朝着城西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里，正是魔教据点废弃窑厂的所在地。

　　他之所以伪造离家出走的假象，一来是为了避开凌家与武林盟的视线，方便他暗中探查魔教据点，收集他们炼制火器、勾结楚惊风的证据。

　　二来是为了进一步麻痹楚惊风和苏媚儿，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为情所伤、不堪一击的废物，从而放松警惕。

　　夜色中，凌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魔体》第二重的力量在体内流转，让他的速度快如奔马，脚下的青石板路在他脚下飞速掠过。

　　他一边疾驰，一边回忆着醉霄楼情报网传来的消息：废弃窑厂位于城西乱葬岗附近，四周荒无人烟，只有一条小路通往那里，守卫森严，夜里还有教徒巡逻。

　　半个时辰后，凌策抵达城西乱葬岗。这里阴风阵阵，白骨遍地，散发着浓郁的腐臭味，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凌策屏住呼吸，运转《魔体》心法，将自身气息彻底收敛，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朝着废弃窑厂摸去。

　　窑厂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高大的烟囱矗立在黑暗中，如同狰狞的巨兽。窑厂四周布满了暗哨，手持长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凌策趴在不远处的土坡后，仔细观察着窑厂的布局，正门有两名教徒守卫，侧门和后门各有一名，窑厂的屋顶上还有巡逻的教徒，防守极为严密。

　　凌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此严密的防守，更加证明了窑厂内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耐心等待着时机。

　　深夜三更，窑厂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凌策循声望去，只见侧门打开，一名教徒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凌策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想看看，这个教徒究竟要去做什么，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那名教徒走到乱葬岗深处，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放在地上，然后对着空气低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凌策等他走远后，快速冲到老槐树下，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封密信和一小包黑色的粉末。

　　他打开密信，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火器已炼制完毕，明日武林大会，午时三刻，以信号弹为号，突袭武林盟会场，务必将各大世家与武林盟一网打尽。”

　　“另，凌绝已中‘蚀脉散’，虽剂量尚浅，却已伤及经脉，明日交手，可一举将其拿下。”

　　黑色粉末正是“蚀脉散”！

　　凌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原来楚惊风不仅想利用他，还暗中给凌绝下了毒！

　　幸好他之前识破了“凝气丹”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将密信和“蚀脉散”收好，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明日的武林大会，不仅是粉碎魔教与楚惊风阴谋的战场，也是他揭露真相、保护凌绝的关键时刻。

　　凌策没有停留，快速返回窑厂附近，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暂时安顿下来。

　　他盘膝坐在山洞中，运转《魔体》功法，恢复着体力，同时在脑海中梳理着接下来的计划。

　　离家出走的假象已经成功，魔教的阴谋也已摸清。

　　接下来，他只需在武林大会上，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再配合凌绝，定能将楚惊风、苏媚儿以及魔教教徒一网打尽。

　　夜色渐深，山洞外的风声呼啸，凌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明日的武林大会，将会是一场决定江湖命运的决战。

　　而他，将是这场决战的关键，是终结所有阴谋的英雄。

　　他的逆袭之路，已经步入正轨。

　　而属于他和凌绝的传奇，也即将在武林大会上，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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