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懒散拖延，公园偶遇

　　中州市的繁华与喧嚣，似乎并未能驱散云疏骨子里的懒散。抵达这座中原枢纽城市后，他依循“惯例”，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订了套房，然后……开始了他的“标准流程”。

　　连续三天，套房的门几乎没怎么开过。外卖盒子堆在门口，由楚雨薇和楚天明定时清理。云疏本人则窝在客厅巨大的沙发上，抱着平板电脑，沉浸在各种新下载的游戏里，从策略到角色扮演，玩得不亦乐乎，偶尔因为卡关或队友太菜而微微蹙眉，完全将玉佩的指引抛在了脑后。

　　楚雨薇和楚天明早已习惯，安静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提醒云疏注意休息，得到的往往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嗯”。

　　直到第四天上午，云疏正操控着游戏角色在副本里大杀四方时，胸口的“溯影”玉佩再次不依不饶地传来了持续的温热感。这一次，光芒不算强烈，只是温和地亮着，传递出的指引也颇为模糊，只有一个大致的方位，仿佛信号不良。

　　“啧，麻烦。”云疏手指一顿，屏幕上的角色差点挂掉。他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胸口，“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

　　他极其不情愿地退出游戏，把平板扔到一边，像个被家长逼着出门散步的孩子，慢吞吞地站起身。

　　“老祖宗，要出门吗？”楚雨薇见状，连忙上前。

　　“嗯，随便走走。”云疏打了个哈欠，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走。楚雨薇和楚天明立刻跟上。

　　根据玉佩那模糊的指引，他们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穿过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车流，最终停在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市民公园门口。公园里绿树成荫，有散步的老人，嬉戏的孩童，还有不少人在下棋、锻炼。

　　玉佩的光芒依旧温和，却不再给出更具体的指示，只是固执地提醒他，目标就在这片区域。

　　云疏叹了口气，找了个阳光能照到的长椅，瘫坐上去，开始发呆。他看着不远处广场上跳广场舞的大妈，又看看旁边小树林里打太极的老头，觉得无比无聊，还不如回去打游戏。

　　楚雨薇和楚天明安静地坐在一旁，也不打扰他。

　　就在云疏神游天外，考虑着中午点什么外卖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不远处一棵大槐树下的石桌。那里，两位老者正在对弈围棋。

　　其中一位穿着普通中山装、面容清癯却带着浓浓倦意的老者，落子时手指微微颤抖，眉头始终紧锁着一个化不开的川字。在云疏的感知中，这老者周身笼罩着一股极其不协调的气息——一股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死气，缠绕在他的眉心与心肺之间，预示着寿元将尽；但同时，又有一股混乱、扭曲、仿佛遭了天谴般的力量（天机反噬之力）在他灵台处盘旋，与那死气交织碰撞，加速着他生机的流逝。

　　这种情况，绝非寻常的病痛，而是泄露天机过多，遭到了天道规则的反噬，又因年老体衰，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恐怕……时日无多了。

　　云疏的目光在那老者身上停留了片刻，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重新将视线投向虚无，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楚雨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位气息异常的老者，轻声问道：“老祖宗，那位老先生……”

　　云疏懒洋洋地靠在长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像是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有些昏昏欲睡，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快死的人了，身上还缠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线，看着就累。”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天气。

　　楚雨薇和楚天明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老祖宗既然注意到了，恐怕不会真的袖手旁观。只是，看他这懒洋洋的样子，不知何时才会“懒得”出手。而那位深陷死局与反噬的老者，又能撑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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