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获石王斛胆

　　“呔”，随着李笃一嗓子，手中符纸像利箭般飞向地上的剑木堆，轰的一声爆炸开来，木块四飞。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李笃已经精准掌握了技巧，符纸飞行速度达到了爷爷的水平。

　　想到一月前爷爷教会了他控符的技巧以及符纸的用法，留下符纸就出门了，说是要为李笃寻来天火之精，助他筑基成功，踏上修行路，李笃也要跟随，被拦了下来。

　　一个八十多的老人还远走他乡为他谋取未来，着实让李笃感动不已。

　　接下来，李笃开始研习爷爷给他留下的书籍，有制符术，吐纳法，地图谱，奇珍集，他最感兴趣的奇珍集，天天捧着研究，现在已知道体内是玄阴母气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书籍都熟记于心了，控符术已达到了爷爷的水平。

　　“奶奶，我想出去找爷爷！”李笃对奶奶央求道，奶奶也是拿他没法，他已经连续说几个月了，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奶奶叹气道：“哎！你也差不多快十二岁了，长大了，本也应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村子里的人一般十四五岁就是大人了，身体心性都差不多成熟了，能够独自出门走远方。

　　奶奶八十出头了，身子虽然略微佝偻了但还很硬朗，头脑也很清晰，她也很挂念爷爷。

　　炼气的人身体比普通人强很多很多，但是无法延长寿元，正常能活到一百二三十岁，李笃出门倒也不担心家里。

　　清晨微风吹过，村子里从来一直都是由东南吹向西北，没变过。

　　西北是高密度的高山老林，估计有风也吹不过来，而东南方向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木，只有海面和悬崖，连只鸟都不能落脚，所以村子上空也是十年难遇一只飞鸟。

　　李笃背上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换洗的衣物和一摞符纸，还有干粮和水壶，手拿一柄剑木削成的短剑，走出屋门，转身对着奶奶磕了个响头，“我走了，找到爷爷就拉着他回来”，“好，路上注意安全，小心障林里的蛇虫，晚上还要小心豺狼虎豹”，奶奶塞给李笃两串铜币叮嘱李笃道。

　　村里的人们都知道李笃要出门寻回村长，都纷纷来相送。

　　李莲送上七八个鸡蛋，大虎和长耳送来一匹刚成年的驴子充当脚力，大壮和长松父子则送来一摞火符，村长走时没制作火符，因为家里没有火岩粉了，这火符是云峰爷爷知道李笃要出门，赶夜做的。

　　李笃接过东西牵过驴子，对着众人行了个大礼，“早点回来呀”，“路上注意安全”，“外面人心复杂，要注意，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外面要财不露白” ，大家都纷纷对李笃道。

　　“我记下了”李笃回应道，牵着驴子走出了刺老包墙。

　　来到了村子外面，一条大路直通向外面的几百里原始森林，李笃翻身跳上驴背，慢悠悠地朝外面奔跑而去。

　　来到十多里开外，这里的大路已没了。四周都是幽静的老林，高达二三十米的大树一棵连着一棵，连阳光都遮挡完了，树脚下是厚厚的一层干枯的树枝树叶。

　　远处岩边没有老树遮挡的区域长满了各种植被，红绿相间，鲜花怒放，这里直接连通到北蛮岭。

　　只有一条小径通向岩边，沿着岩边蜿蜒而下。

　　李笃小心翼翼地牵着驴子走下了山崖，来到了谷底，谷里幽静无比，没有任何鸟鸣和野兽声音。

　　这里就是障云密布的地方，整个山谷成一个弯形的长条状，两头绵延向遥远的地方，宽度有一两百里，对面的山崖和李笃下来走过的山崖差不多高。

　　奶奶再三告知要白天穿过障林，虽有障云，但对练气入体的人来说难度不大，一般的障毒还不能夺走练气入体之人的性命，晚上就不安全了，各种野兽出没，还有成长多年的老兽，老兽都是成精了的，思维意识和人类差不多了。

　　两百多里不出意外天黑之前就能翻上对面山崖。

　　“呼啦，呼啦”一层层淡黄色的障云覆盖在前方，前后左右飘动着，完全封住了前路，这对普通的驴子是致命危险，看样子只有等它飘过了在前行了，李笃心想。

　　历经三四个时辰，李笃现在还在谷底，离对面山崖还有着一段距离。

　　又是两个时辰后，李笃终于开始爬山了，这时谷底远处有野兽嚎叫声传来，驴子受到惊吓，爬坡比李笃还快。

　　终于登顶了，抬眼望去，天快黑了，一片荒莽林地绵延向远方，之间夹杂着石林，巨大的石头突兀向天，这里没有障林了，但是野兽却多了。

　　看样子今晚在这里过一晚了，李笃看见远处岩边有块平坦的巨石，心里想道。

　　朝巨石走去，巨石很大，看起已经几百年甚至千年都有可能，它位置很优越，岩边斜着直插天空，中间是一个平台，旁边一条溪流撞击在巨石上，转头直冲而下，银色匹练直接降落到现在已看不清的谷地，连巨石旁都腾起云雾，哗啦啦的响声不大，但也具其行，溪边生长着不知名的野草山花，开得正是艳丽。

　　取出干粮，啃食起来，丢下驴子缰绳，让它自己进食，活动。

　　天微微亮，溪流直下声和荒莽林地里鸟鸣兽叫此起彼伏，李笃醒转，去溪流旁洗漱。

　　太阳开始爬出来，洗漱完毕的李笃盘坐在巨石上做起晨练，随着他的呼吸吐纳法运转，渐入状态，没注意到水流撞击巨石的地方开始弥漫出一股股灰朴朴的雾气，逐渐凝聚成一个像拳头大的胆，朝着岩边蠕动下面椭圆的身子，上面吐出一口灰气。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落过来，照到了巨石这里，李笃本能地加大了吐纳法，感觉一缕缕阳光都朝他这里汇聚，旁边的石胆似乎察觉到了这点，快成形的头部转过来，立马飞扑过来，撞向李笃面部。

　　看样子是怪李笃抢了晨曦，这一击力量颇大，撞得李笃身子后仰，石胆第二下又扑来，李笃这时才看清一个灰色东西扑来，本能地一掌呼过去，石胆顿时被呼散，它快速凝聚身体又撞过来。

　　李笃眼睛一亮，已经感觉到这个东西和水潭里那乌龟相似，应该是一种元气，村长爷爷说过这类东西人体吸收了有好处，运转纳气法朝它抓去，石胆来不及躲散就被李笃手掌吸住，纳气法有着吸力，它无法脱离，只能被动地一丝一丝被吸进李笃手掌。

　　李笃细看这东西颜色灰朴朴，形状似胆囊，心里一惊，这莫不是石王斛胆，奇珍集里有介绍：千年巨石方成长，明目清肝奇效大，擅解毒；千年修行始为形，瞳功最好之助力。

　　当即，李笃运转吐纳法，开始炼化这股气流，引导冲击他未成功开启的武瞳。

　　顿时李笃大声惨叫起来，左右眼球都传来火辣辣的撕裂感，犹如钝刀刮骨，眼泪长流，视线模糊，剧痛难忍，这股气流一次次撕裂着眼球内壁，跟着又是像被巨锤击中，眼球像要爆碎，心脏跟着也像要破碎，李笃无力地瘫在巨石上，斛胆气无数次地撞击着眼仁，要和眼仁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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