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真香！楚秀满足地笑了，就是这个味道！

　　又夹了一筷子红烧鱼，鱼肉鲜嫩入味，入口即化。

　　整整炖了半小时，味道已经完全渗透。

　　轻抿一口酒，醇厚的酒劲顿时涌上头顶。

　　这样的生活连神仙都不换！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在路边摊，喝着啤酒配小龙虾的日子。有机会一定要弄点小龙虾尝尝。楚秀美滋滋地想道。

　　楚秀咂了咂嘴，正好还剩些郸县豆瓣酱没使完。

　　爆炒小龙虾配酒最是过瘾！

　　吸溜——

　　楚秀一个接一个嘬着田螺，时不时夹块红烧鱼，再抿口小酒。

　　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忽然，他眼神一凛，瞥向窗外。

　　棒梗、小当、小槐花和阎解娣几个小鬼头，正扒着窗台眼巴巴往里瞅，口水都快滴到窗棂上了。

　　一群孩子馋得直咽唾沫。

　　楚秀也不搭理，自顾自吃着。

　　要看便看呗，总不能把人眼睛捂上。

　　这时阎解娣蹭过来，瘦小的身子微微发抖。

　　三大爷家日子紧巴，一年到头见不着荤腥，有肉也轮不到她这丫头片子。哥哥...她怯生生开口，能分我点吗？

　　楚秀瞧她还算懂礼数，挑了几个田螺递过去。吸溜——小姑娘吃得眼睛发亮，真好吃！她欢快地跺着脚，像是尝到了人间至味。

　　其他孩子见状也凑过来，学着说谢谢。

　　楚秀心情不错，给每人都分了些。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孩子们七嘴八舌道谢。

　　窗外的棒梗眼珠直转。

　　虽然之前碰过钉子，可瞧着别人吃得欢，他馋虫直往上窜。

　　冲进屋就伸手：给我！

　　楚秀眼皮都懒得抬：

　　棒梗张了张嘴，却在楚秀冷峻的目光中噤了声。

　　他心头一颤，转身拽起小当和小槐花就跑。

　　“养不熟的崽子！”

　　楚秀嗤笑。

　　今* 本无意计较，可棒梗那副理直气壮的嘴脸，活脱脱是贾张氏的翻版。

　　他与贾家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惯着这小白眼狼？

　　他可不愿学傻柱，掏心掏肺对棒梗好，最后反被当作* 。

　　小当和小槐花虽不算坏，但贾家人素来得寸进尺。

　　今日若松了口，明日怕是要被缠得脱不开身！

　　他只想清净度日，等熬过这段日子，赶上年景好了做点买卖，逍遥自在才是正经。

　　——

　　棒梗一路嚎哭着冲回家，添油加醋哭嚷：“楚秀给别家娃分吃的，专叫我滚！”

　　贾家顿时炸了锅。

　　“挨千刀的！这是存心作践我们贾家！”

　　贾张氏拍着炕沿大骂，“短命鬼等着，看我家老贾夜里来索你的魂！”

　　咒骂声穿透院墙，惹得邻里纷纷探头。

　　“太欺负人了！”

　　秦淮茹攥紧衣角。

　　棒梗不过顽皮些，楚秀竟这般刻薄？

　　她忽然心头一跳：莫非……他还记恨当年的事？

　　从前处对象时，楚秀对她百依百顺。

　　如今这般对待棒梗，保不齐是因爱生恨。

　　再看他至今未娶，秦淮茹嘴角不禁翘起——

　　他定是还念着自己！

　　贾东旭瘫在炕上青筋暴起：“王八羔子！当我死了不成？”

　　自打伤残后，他最听不得这般轻慢。

　　“我这就撕了他去！”

　　贾张氏撸袖子就要往外冲。

　　“妈别去！”

　　秦淮茹急忙拦住，“咱们没占着理，东旭又这样……”

　　她暗自盘算：可不能断了这条线。

　　楚秀既是旧情难忘，往后说不准还能用上呢。

　　贾张氏望着楚秀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儿子，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贾东旭被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脸色铁青。

　　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时棒梗带着哭腔开口：我看见楚秀家做田螺了，阎解娣他们吃得可香了，我也想吃！

　　田螺？贾张氏满脸诧异。

　　方才闻到的香气里分明有两道菜，一道是鱼香，另一道却不知是什么。那不是喂鸡鸭的饲料吗？贾张氏疑惑道。

　　那东西肉少又难吃，腥味怎么都去不掉。

　　秦淮茹同样惊讶：棒梗，你说那是田螺？还很好吃？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棒梗身上。

　　棒梗信誓旦旦地说：就是田螺！虽然没尝到，但那香味飘过来特别诱人。

　　阎解娣他们都说是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真的特别香！小当也附和道。

　　这番话让贾家人震惊不已，都动了心思。下午就去河边捡些尝尝！贾张氏跃跃欲试。

　　与此同时，整个四合院里，去过楚秀家的孩子们都在兴奋地向家人描述。

　　很快院里人都知道了田螺的事，纷纷动了念头。

　　就连一向矜持的一大爷易中海也被那香味勾得直咽口水。反正不要钱，河边有的是，不如去捞些回来。他暗自盘算着，实在抵挡不住那诱人的香气。

　　连易中海都心动了，其他人更不用说。

　　三大爷见女儿阎解娣一脸餍足的模样，顿时有了主意。让老伴去找点回来，既能改善伙食又能省钱。他这样想着。

　　但他清楚普通的田螺难以下咽，这美味全靠楚秀的手艺。怕是连傻柱都比不上他！

　　得想办法打好关系啊。三大爷暗自懊恼。

　　积怨已久，现在想修复关系谈何容易。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站在楚秀那边。

　　能把这种下等食材化腐朽为神奇，这才是真本事！

　　相比之下，傻柱简直是天壤之别！

　　楚秀酒足饭饱，桌上堆满了螺壳和鱼骨，二两小酒也已经下肚。

　　恰到好处！

　　楚秀收拾好桌面，顺手洗净了锅碗。

　　这对他而言并非负担，反而是一种乐趣。

　　独居生活已成习惯，做家务时特有的节奏能让他心境平和。

　　擦拭双手后，他瞧了瞧天色。

　　午后时光尚早，这年代又缺少消遣活动。

　　自从掌握宗师级垂钓技巧后，钓鱼对他而言已是驾轻就熟的事。

　　换上便装，拎着自制鱼竿和水桶，他信步向东边河流走去。

　　岸边早有不少垂钓者，远处还有人弯腰在浅滩搜寻着什么。

　　走近时，楚秀不禁挑眉——原来是四合院那群人正卷着裤腿在溪流里摸田螺，人人收获颇丰，喜形于色。

　　棒梗高举着拳头大的福寿螺欢呼：奶奶！看我找到这么大的！贾张氏回头笑得眯起眼：我孙子就是能耐，比你妈强多了！说着朝沉默捡拾的秦淮茹剜了一眼。

　　秦淮茹低头不语。

　　自从嫁进贾家，婆婆的刁难就从没停过。

　　此刻余光瞥见悠然自得的楚秀，她暗暗咬牙：若早知他会钓鱼......

　　显摆什么！我家的田螺比你的还大！棒梗故意在楚秀面前晃动战利品。

　　贾张氏立即帮腔：今晚奶奶给你做成菜，这么大个儿肯定肉多！说着得意地斜睨楚秀。

　　楚秀望着这对祖孙，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竟真要吃这福寿螺......

　　这真是一群无知的人啊！

　　当时的年代里，谁又能想到福寿螺如此危险？寄生虫什么的，更是没人放在心上。

　　在大家眼里，这些不过是普通的田螺罢了。

　　但楚秀不同，作为穿越者，他太清楚福寿螺有多可怕了。

　　这东西，简直就是寄生虫的* 培养皿！

　　吃下去——脑子都能被啃空！

　　跑肚窜稀的一把好手！

　　楚秀本想提醒一下，可看棒梗一家那副作死的架势……

　　算了，懒得管！

　　反正遭罪的又不是他！

　　他悠哉地环视四周，准备找个安静地方钓鱼。

　　而另一边，棒梗简直是贪得无厌，把所有能看到的福寿螺全捞了个遍，甚至抢走其他小孩捡到的，霸道得不行。

　　楚秀看得直摇头——有些人就是非要往火坑里跳，拦都拦不住。

　　桶都快装不下了，还在拼命捡。

　　甚至跑到他面前耀武扬威。

　　贾家人的贪婪，真是刻进骨子里了。

　　“果然，四合院第一缺德家族，名不虚传！”

　　楚秀在心底给他们点了个赞。

　　个个都是狠角色！

　　懒得再搭理他们，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甩出鱼竿。

　　旁边钓鱼的中年人一转头，认出了他，顿时眼前一亮。

　　这位早上可是亲眼见识过楚秀的本事，当即满脸激动。

　　很快，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不少都是上午的老熟人。

　　“小楚，来了啊！”

　　人群一下子围了上来。

　　新来的人一脸懵，小声问同伴：“这人谁啊？”

　　“钓王你都不知道？”

　　被问的人满脸崇拜，竖起大拇指，“今早一口气钓了十几条鱼的就是他，咱们这儿都传遍了！”

　　“原来是他！那可得多看看！”

　　楚秀望着水面，无奈地摇摇头，随手一提竿——又是一条鱼上钩！

　　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

　　所有人都想偷学几招，指望着以后靠钓鱼改善生活。

　　他本只想打发时间，没想到居然这么受欢迎。

　　听他们说，自己的名号已经在钓鱼圈传开了。

　　甚至被私下封为——钓王！

　　楚秀差点笑出声。

　　这帮人，还挺会整活儿！

　　虽然被围得水泄不通，但他依旧淡定，不紧不慢地收竿放竿。

　　没过多久，鱼钩又一次被咬住了……

　　另一边，整个院子的人都在忙着洗螺丝！

　　楚秀手腕一抖，鱼竿扬起一道弧线。

　　一条肥美的草鱼在半空中划出银光，鱼尾甩动间水珠飞溅。

　　这条足有三斤重的家伙扑通一声落进塑料桶里。好样的楚老弟！不愧是钓鱼高手！穿着褪色工装的老李竖起大拇指。

　　旁边戴鸭舌帽的中年汉子咂舌：神了！从下钩到上鱼连一分钟都不到！

　　我在这儿蹲了大半天都没动静，穿蓝布衫的老王苦笑着摇头，人和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围观的人群 动起来，惊叹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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