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轧钢厂车间里，楚秀听到广播冷笑不已。

　　果然棒梗偷了他的咸鱼，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他悠闲地想着那家人满嘴只剩门牙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

　　“啥好事乐成这样？”

　　同事凑过来搭话。

　　如今楚秀是厂里红人，谁都想着套近乎。

　　“家里耗子偷油，放了夹子正等着呢。”

　　楚秀轻描淡写地回答。

　　然而如今看来，连楚秀都比不上，短短几日竟又有精进。

　　较之上回考核进步显着！

　　这分明就是天生的钳工料子！

　　一大爷暗自震惊之余，心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此人才岂非最佳的养老依靠？

　　他暗下决心定要修复二人关系。

　　楚秀虽瞥见一大爷，却故作未见，压根不想理会。

　　时近正午。

　　食堂开饭的钟点到了，工友们纷纷招呼道：楚秀同志，同去用饭？

　　楚秀扬了扬手中饭盒：今日带了便当。

　　他向来不喜食堂饭菜，翻来覆去就那几样，油水寡淡令人腻味。

　　自家准备的炸鱼块配秘制酱料，揭开盖子时香气四溢。

　　金黄酥脆的鱼块衬着雪白米饭，惹得众人惊叹不已。楚师傅还有这般手艺？几个年轻工人凑过来直咽口水。随手瞎捣鼓罢了。楚秀说得轻描淡写。

　　众人却心知肚明：这年月能吃上白米饭配鲜鱼，可不是寻常人家负担得起的。

　　平日大伙儿啃的都是窝头杂粮，白米非得逢年过节才舍得吃。

　　车间主任巡视时瞧见这热闹，踱步过来笑道：小楚同志这是开小灶呢？

　　见是素来关照自己的主任，楚秀连忙起身。

　　他向来遵循人敬一尺我还一丈的处世之道。主任瞧见饭盒笑叹，楚师傅伙食标准挺高嘛！引得众人哄笑。

　　楚秀会意地取出几块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都尝尝。

　　主任也品鉴下我这手艺？

　　主任原本端着架子，见楚秀这般玲珑，赞许地接过筷子：那可得好好把关，味道不好要扣你绩效啊！

　　楚秀嘴角微微上扬。

　　车间主任尝了一口，瞬间瞪大眼睛，“小楚，这真是你亲手做的？”

　　楚秀含笑点头。

　　他的烹饪技艺远超这个时代的水准。

　　实际上只是重现了前世的家吃便饭的味道。

　　“真不错，比厨房何雨柱的手艺强多了！”

　　车间主任赞不绝口。

　　站在一旁的易师傅看着这场面，眼底闪过艳羡之色。

　　见楚秀这般年轻就能与车间主任谈笑风生，他当年可是熬到七级钳工才有这待遇，那时都已年过半百！

　　而眼前的小伙子才刚刚二十出头！

　　其他工友见领导动了筷子，立刻争先恐后地抢食。天呐，我这些年算白活了！

　　没想到楚秀还有这手艺？

　　这鱼可不便宜，楚秀真够意思！

　　众人交口称赞之际，易师傅突然开口：这鱼是楚秀自己钓的，他钓鱼可有一手！盘算着当众捧楚秀两句，或许能缓和关系。

　　在场工人齐刷刷看向楚秀。真是你钓的？有人将信将疑。运气好而已。楚秀扫了眼易师傅，心知肚明对方的算计，但他压根不想和院里的那些人有牵扯。这也太神了吧！

　　楚秀不但是厂里最年轻的**钳工，钓鱼也这么在行

　　简直全能啊，这就是天才吗？

　　做菜都比傻柱强！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刚从医院回来的秦淮茹恰巧看见这一幕，心里顿时泛起酸楚。

　　自己处境艰难，楚秀却过得如此滋润，忍不住冲上前质问：楚秀！你为什么害人？

　　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易师傅满脸困惑，不明就里。

　　楚秀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此刻必须装作茫然：你在说什么？谁害人了？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听说他俩处过对象...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表姐认识他们院的人...

　　那她现在是来...

　　“肯定是缠上楚秀了，当初抛弃楚秀跟了贾东旭，现在贾东旭瘫了，看楚秀有出息了又来占便宜！”

　　“天呐……”

　　周围顿时 动起来，众人对这两人的纠葛惊讶不已。

　　议论声虽然压低，但就在附近，秦淮茹听得一清二楚。

　　她恼羞成怒，大声质问：“楚秀，你还装傻？”

　　楚秀冷笑一声，面不改色道：“我装什么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围观的人纷纷皱眉看着秦淮茹。

　　车间主任和一大爷也觉得她莫名其妙，一来就质问人，却半天不说明缘由。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秦淮茹厉声道：“我婆婆、东旭还有棒梗都是吃了你的鱼才掉光了牙，这事你怎么解释？”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楚秀。

　　吃了他给的鱼居然掉光了牙，那鱼肯定有问题！

　　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反转。

　　面对众人的注视，楚秀依然淡定，皱眉反问：“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家鱼？我的鱼都腌成咸鱼晾在院子里，怎么会到你们手里？”

　　秦淮茹顿时愣住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这事不能明说，毕竟棒梗是偷来的。

　　她心里懊悔，刚才看到楚秀风光得意，一时嫉妒冲昏了头。

　　见她说不出话，楚秀冷哼一声：“我家的鱼怎么就到你家了？你们自己牙齿掉了还想赖我？还要不要脸？”

　　说完，楚秀冷眼看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秦淮茹咬紧牙关，不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棒梗偷的，那可是要进少管所的。

　　但如果不是偷的，楚秀也没给，那就成了她故意栽赃……

　　纠结再三，她最终认命地闭上眼，还是舍不得让棒梗受牵连，只能自己扛下责任。

　　这下众人都明白了——秦淮茹就是见不得楚秀好，故意诬陷他！

　　这性质太恶劣了。

　　再加上大家刚吃过楚秀的鱼块，拿人手短，纷纷开始帮腔。

　　“看着挺漂亮，心肠这么恶毒！”

　　“眼红病犯了吧！”

　　“最毒妇人心，差点被她骗了！”

　　“幸好楚秀当初没娶她！”

　　指责声此起彼伏。

　　一大爷皱着眉想替她解围，但想到刚和楚秀复了点关系，现在帮秦淮茹只会前功尽弃，索性沉默不语。

　　车间主任眼神中透着不耐烦，却始终沉默不语。

　　作为领导，他若插手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既然楚秀安然无恙，他便选择冷眼旁观，不愿将事态扩大。

　　楚秀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清楚车间主任是在维护自己的管理威信。

　　众人仍在七嘴八舌地数落秦淮茹，刺耳的言语此起彼伏。

　　秦淮茹紧咬嘴唇，满腹委屈无处诉说，最终在众人的责难声中掩面奔逃。

　　楚秀嘴角浮现冷笑。

　　贾家这帮人本就是些贪婪之徒，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偏偏要动歪心思。

　　如今自食恶果，又能怪得了谁？

　　他自然不会浪费口舌解释——跟这些不知好歹的人说什么都是白费。

　　目睹这一幕，一大爷暗自盘算：楚秀不仅能力出众，在厂里人缘也出奇地好。

　　这年头人人都明哲保身，可大伙儿却都帮着楚秀说话。

　　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年轻人成为自己的养老依靠。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让楚秀对自己心存敬意才行。

　　食堂那边，傻柱特意守在打饭窗口，本想借机刁难楚秀，却迟迟不见人影。

　　这时秦淮茹红着眼眶走来。怎么回事？傻柱问道。都是楚秀......秦淮茹抽泣着将车间遭遇说了一遍，期待得到安慰。

　　谁知傻柱只关心：他不来吃饭了？

　　得知楚秀自带饭菜，还听说厨艺比自己强，傻柱顿时炸了：放屁！他承认楚秀做酱料有一手，但论厨艺他还没服过谁。

　　暗自发誓非要给楚秀点颜色看看。

　　暮色渐沉，楚秀踏进四合院。

　　贾张氏正领着家人在院里哭天喊地，连瘫痪的贾东旭都被抬出来当道具。

　　见楚秀回来，贾张氏立即破口大骂：你这个丧良心的黑心肝，专会害人......

　　楚秀盯着她缺牙的嘴，心中暗想这惩罚太轻，该让她满口牙一颗不剩！

　　“赔钱！不赔这事没完！”

　　贾张氏终于撕下伪装，撒泼打滚地索要赔偿。

　　贾家穷途末路，唯有靠耍无赖才能熬过年关。

　　楚秀神色厌烦，懒得搭理这上蹿下跳的老太婆。

　　见他不作声，贾张氏愈发嚣张，张牙舞爪扑上来就要撕扯。

　　楚秀眸光骤冷，扬手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震住全场。

　　围观者瞠目结舌，贾张氏捂着脸瘫坐在地，随即捶地哭嚎：“丧良心的楚秀啊！连老太婆都打，老天爷快劈死这黑心肝的……”

　　傻柱见心上人* ，撸起袖子冲上前。

　　这次楚秀手无寸铁，他势要为女神讨回公道。

　　楚秀唇角微勾，右臂挥出竟带起凛冽风声。

　　“砰！”

　　傻柱被扇得吐血摔地，碎牙混着血沫喷出。

　　他脑中嗡嗡作响——本该是他暴揍楚秀的场面，怎会反被打趴？

　　不甘心的傻柱刚要起身放狠话，楚秀已一脚踹中他心窝。

　　禽兽们吓得集体噤声。

　　有人颤声嘀咕：“这…真是那个楚秀？”

　　望着地上蜷缩的傻柱，众人脊背发凉——今日才知，楚秀竟是这般狠角色！

　　许大茂赶紧捂住嘴巴，他从小就跟傻柱不对付，最清楚傻柱有多厉害，这一带根本没人打得过他。

　　秦淮茹愣在原地，楚秀的身手完全出乎意料，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可没发现他这么能打！

　　楚秀这家伙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现在她心里满是懊悔和鄙夷。

　　后悔当初没选择嫁给楚秀，更鄙视傻柱这个没用的废物！

　　躺在地上的贾东旭眼神阴毒，扯着嗓子喊：“街坊邻居得给咱们贾家评评理！我是个残废，家里老弱妇孺，楚秀居然动手打我娘，这不是欺负孤儿寡母吗？这院子还有没有王法？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说到最后他嚎啕大哭，就想博取大家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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