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嘴里传来异样的感觉。的一声，他剧烈地呕吐起来。

　　棒梗吐得天昏地暗，面如死灰！

　　想到自己竟然当众吃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抓住棍子！

　　有人捏着鼻子递过一根木棍。

　　这次棒梗顾不上护食了，赶紧抓住。

　　被拉出粪坑后，浑身散发着恶臭，众人纷纷避让。

　　棒梗不停地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看到众人嫌弃的眼神，他手足无措。

　　发现贾张氏后，眼前一亮就要奔过去。

　　贾张氏却惊恐地后退：别过来！就站那儿别动！

　　这满身的污秽,就连她自己闻到了都想躲得远远的!

　　棒梗站在原地,眼神中透着委屈。跟我走!贾张氏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孙子,这可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心头肉!

　　众人自觉让出一条路,忍着笑意目送祖孙二人离去。

　　他们准备去河边清洗身子。

　　沿途不少孩童瞧见了,兴奋地叫嚷着:

　　臭娃娃!

　　脏小孩!

　　吃粪大王!

　　棒梗气得直跺脚,刚要上前理论,却被几个孩子一把推倒在地。

　　肚子里装着排泄物,再加上呕吐后的虚弱,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贾张氏想要教训这群顽童,奈何年迈体衰,孩子们早就像小鸟般四散逃开。

　　跑远的孩子还在起哄:棒梗最爱吃屎啦,蹲在茅坑里吃得多欢啊......

　　棒梗怒不可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远。

　　河边。

　　贾张氏催促孙子脱衣下水。

　　这一身肮脏,也只能在河里冲洗了。

　　棒梗哆哆嗦嗦脱掉衣服,牙齿直打颤:奶奶...好冷...

　　寒冬腊月,刺骨的河水让人发颤,北风一吹更是透心凉。

　　贾张氏眼中泛着心疼,仍催促道:赶紧洗!

　　唯有尽快洗完,回家钻进被窝才能暖和。

　　过了许久,棒梗颤抖着爬上岸,脸色惨白。

　　贾张氏脱下外衣裹住孙子,那些沾满* 的旧衣裳是断然不能再穿了。

　　回到家中。

　　棒梗急忙套上厚棉袄,可身上的恶臭怎么都挥之不去。

　　小当和小槐花捏着鼻子凑近:你是不是真的吃屎了?臭死了!

　　那气味熏得人眼睛发酸。

　　连贾东旭都露出嫌恶的神情。

　　棒梗气得说不出话。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把* 当成美食,只记得在楚秀床下看见那个诡异的布偶后,眼前就出现了可怕的幻影。

　　一定是楚秀在捣鬼!都怪他在床底下藏那种吓人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贾东旭厉声喝问。

　　屋里弥漫着恶臭,刚才院里的孩子们分明都在嚷嚷棒梗吃屎的事。

　　该不会是真的?

　　棒梗带着哭腔说:我也不清楚,就是把脏东西当成肉吃了。

　　贾东旭目瞪口呆,没想到儿子居然真把* 往嘴里塞。

　　先前那群孩子乱叫，惹得他恼怒不已，心想简直胡闹，自家儿子怎会干出那种事！

　　谁知……

　　此刻他双眼无神望着房顶，内心充满绝望——自己瘫在床上就够惨了，儿子居然还……

　　另一边，秦淮茹正喜滋滋等着傻柱送饭来。

　　有人路过诧异地问：你咋还在这儿？不回去看看棒梗？

　　这人真有意思，儿子出那么大事还能若无其事。

　　秦淮茹愣住了：棒梗怎么了？

　　见她茫然，那人说：棒梗掉粪坑了，还把粪当肉吃，恶心透了！

　　胡说八道！秦淮茹瞪着眼，觉得对方在开玩笑。

　　吃屎？还是棒梗？绝不可能！

　　对方摇头：爱信不信！说完就走了。

　　见他说得认真，秦淮茹犹豫片刻还是往家赶。

　　刚到门口就闻到臭味，心里一声。

　　进屋听见棒梗和贾东旭说话，再看见棒梗模样，顿时眼前发黑。

　　她捂着鼻子皱眉，满脸嫌弃。

　　这神情被棒梗看见，脸色立刻阴下来。

　　贾张氏一见她就骂：死哪儿去了？孩子都不管！

　　积压的怒火全撒在秦淮茹身上。

　　贾东旭也瞪着她：自己瘫着管不了，你这当妈的也废物！

　　秦淮茹委屈道：我要上班啊！

　　再说平时管教时婆婆总护着，现在倒怪起她了？

　　贾张氏不管：别人都上班，就你管不好孩子！废物！

　　秦淮茹闭嘴了，知道越说婆婆越来劲。

　　转头问棒梗：怎么回事？

　　棒梗说了去楚秀家的事，说看见鬼了。

　　贾张氏听到又是楚秀搞的鬼，顿时怒火中烧，抄起扫帚就要去教训他。

　　傍晚时分，红星轧钢厂的下班铃声响起。

　　楚秀和工友们告别后走出厂区，摸了摸口袋里崭新的自行车票。

　　他早就算计好了，今天非得买辆自行车不可，省得天天挤公交费时费力。

　　百货商场的售货员一见楚秀进门就堆满笑脸：同志要看自行车？我们这儿凤凰、永久牌都有，全京城最齐全！楚秀扫了眼锃亮的车架，二话不说就拍板：来辆永久的。惊得售货员差点咬到舌头——寻常顾客都得来回试骑好几趟，这位倒痛快。

　　数完十六张工农兵递过去，楚秀跨上新车就往家骑。

　　路上大姑娘小媳妇都偷瞄这个俊朗的年轻小伙，谁不知道能骑上永久牌的都是体面人？车铃叮当响进四合院时，正在浇花的阎阜贵眼镜都快惊掉了：哎哟喂！这得花你半年工资吧？楚秀随口应了声，推着车径直往里走，车轱辘在青砖地上碾出两道崭新的印子。

　　三大爷早已习惯楚秀的冷淡态度，若对方突然热络起来，反倒会让他心生警惕。

　　忽然记起贾家人正围在楚秀门前，赶忙提醒：贾家那群人堵在你家门口呢。

　　楚秀听罢神色如常，嘴角微扬。

　　这抹笑意让三大爷心头一暖。

　　未作停留，楚秀推着自行车径直往家走去。

　　他暗自思忖：贾家人所为何来？

　　莫非是为昨夜的难堪？

　　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应当避之不及才是。

　　带着疑惑回到院中，果然看见贾家众人聚集门前。

　　见楚秀推着崭新自行车归来，众人皆惊——这可是院里头一份。

　　谁能想到平日不显山露水的楚秀，竟是这般阔绰！

　　秦淮茹盯着锃亮的车架，暗自掐算：一百多块说买就买？

　　早知如此......

　　楚秀无视众人炽热的目光，忽地蹙眉。

　　刺鼻的粪臭扑面而来，他瞥向棒梗：你啃屎了？

　　贾家人闻言色变。

　　棒梗本已平复的胃部再度翻涌，弯腰干呕不止。

　　贾张氏就地打滚嚎叫：丧良心的！明知故问欺负我孙子......

　　在她看来，楚秀分明存心羞辱。

　　棒梗顺势讹诈：你家闹鬼害我掉粪坑，不赔百八十块没完！

　　想起楚秀屋里的白面鸡蛋，他舔了舔嘴唇。

　　秦淮茹也上前帮腔：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

　　围观邻居纷纷咂舌：

　　真够不要脸的！

　　哪来的鬼怪，净胡说八道！

　　明摆着讹人嘛！

　　众人纷纷指责楚秀故意吓唬孩子。

　　然而，也有人怀疑是否真的闹鬼，毕竟棒梗吃下去的东西竟毫无反应，连屎和肉都分不清楚。

　　面对贾家的赔偿要求，楚秀冷笑反问：“你们确定是我家闹鬼，还敢要赔偿？”

　　贾家人顿时面露喜色，以为楚秀松口了。

　　旁人则一脸惊讶，以为他终于服软。

　　只有三大爷察觉到不对劲，深知楚秀绝不会轻易低头。

　　楚秀淡淡道：“行，我可以给钱。”

　　贾家人喜出望外，一百块足够他们大半年的开销！

　　谁知楚秀转头喊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塞给他两块钱：“去报警，就说贾家在宣扬封建迷信。”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这年头报警可不是小事，一旦传开，整个四合院的名声都得毁于一旦，街坊邻居都会知道院里有人搞迷信活动，往后谁还抬得起头？

　　一向嚣张的贾张氏吓得脸色惨白，要是真报了警，棒梗留下案底，以后连厂子都进不去。

　　秦淮茹也慌了神，若事情闹大，全家都得被拉出去批斗，颜面尽失。

　　“楚秀够狠的啊！”

　　“还不是贾家欺人太甚？自家孩子不管好，反倒怪别人！”

　　“不狠点行吗？再忍下去，贾家怕是要骑到他头上撒野了！”

　　“别提‘屎’字，恶心！”

　　议论声中，贾家压力倍增。

　　以往邻居们念在他家困难，多少会帮衬几句，可这回碰上楚秀，竟无一人替他们说话。

　　棒梗急得大叫：“真有鬼……”

　　秦淮茹一把捂住他的嘴，心惊胆战——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她本就觉得闹鬼荒唐，只想借机讹笔钱，哪敢把事情闹大？

　　闻着棒梗身上的臭味，秦淮茹差点呕出来，却还得挤出眼泪扮可怜：“就算没鬼，棒梗是在你屋里出的事，你总得赔点吧！”

　　她实在无计可施，只好率先咬定是楚秀捣鬼，转而打起感情牌！

　　她本就生得漂亮，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显得楚楚可怜！

　　周围的人也纷纷替她说话——

　　“说到底，事情是出在楚秀的屋里。”

　　“是啊，总得负点责任吧。”

　　“贾家已经够可怜了，多少给点算了。”

　　“都是街坊邻居的，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僵？”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风凉话。

　　楚秀冷笑一声，这些人不过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事不关己，便摆出一副圣人模样。

　　反正不用他们掏钱，自然说得轻松，虚伪至极！

　　他冷声怒道：“你们不是心疼贾家吗？行啊，谁愿意出钱就现在给！”

　　环视一圈，所有人立刻闭了嘴。

　　他们也就是嘴上装好人，真要掏钱，一个比一个缩得快！

　　楚秀目光锐利，厉声道：“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一提钱就哑巴了，脸都不要了？”

　　“是我让棒梗来偷东西的？你们活了大半辈子，连是非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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