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许大茂见是老太太，不敢还手，疼得龇牙咧嘴满屋逃窜。

　　待这场闹剧平息，老太太拉着娄晓娥的手温言道：苦命的孩子，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今天奶奶给你做主，离婚也支持你。

　　日子再难总比绝后强，往后找个像我孙子这样的好人，准能过上好日子。

　　这话说得巧妙，不动声色将自家孙子和划了等号。

　　娄晓娥沉默不语，心里却不情愿，只是碍于老太太的身份不便反驳。

　　一旁的傻柱和许大茂顿时急了眼。

　　傻柱心里装着贾张氏，对其他女人压根瞧不上；许大茂则暗自咬牙，连聋老太太都偏袒傻柱，这院里就没个公道！

　　冷眼旁观的楚秀忽然嗤笑：俩太监凑一对？

　　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还是楚秀机灵，我都没反应过来！可不是嘛，跟许大茂离了再嫁傻柱，不照样当不了娘！

　　傻柱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狠狠瞪着楚秀却不敢动手。

　　易中海皱眉瞥向楚秀，暗恼他不给面子，却又忌惮对方实力，只得怨恨傻柱不争气。

　　闫埠贵顺势揶揄：这下可真是名扬四合院喽！

　　楚秀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心中暗下决心要与他拉近关系，便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往下说。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娄晓娥眉头紧锁，她这才意识到，傻柱不也是出了名的吗？

　　谁不知道他天天接济贾家？怕是对秦淮茹也没安好心！

　　老太太今天不对劲啊。

　　虽然话没挑明，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和傻柱般配，这不是把她往另一个火坑里推吗？

　　许大茂不是好东西，难道傻柱就比他强了？

　　这傻柱整天往寡妇家里跑，不是胡搅蛮缠就是撒泼打滚，前段时间还蹲了班房，哪是什么正经人！

　　老太太见状暗道不妙，方才一时冲动光想着给傻柱说媳妇了。

　　她转头瞪着楚秀：胡说什么呢！我孙子怎么可能是太监？造谣可是要负责任的！

　　楚秀冷笑回应：就算我造谣，也比你倚老卖老牵红线强。

　　要是全院大会就这水平，我可要先回去了。说着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场众人心知肚明，看向老太太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许大茂早就察觉端倪，被楚秀这么一说更是怒火中烧。

　　老太太贬低他抬高傻柱，明摆着是想撬墙角。

　　这绿帽子都当面往头上扣了！

　　老不死的！许大茂破口大骂，亏我还一直敬重你，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众人一片哗然。

　　娄晓娥彻底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又羞又气：您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傻柱！以后别想我再陪您聊天！

　　其他邻居也觉得老太太太过分了。

　　人家还没离婚呢就想着做媒，还是当着男方面撮合，实在说不过去。

　　再加上平日里对傻柱的偏袒，众人议论纷纷：

　　老太太确实做得不地道，当娄晓娥是傻子吗？

　　傻柱都三十了，还被停职一个月，饭碗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这不是害人嘛，专把人往火坑里推！

　　院里众人满脸错愕，纷纷窃窃私语。

　　“老太太也太偏心了，为了帮傻柱，连娄晓娥都要算计！”

　　“平时看着不管闲事，今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明摆着欺负许大茂，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想趁着小两口吵架，硬把他们拆散便宜傻柱！”

　　大伙儿的眼神都透着异样，

　　往日里没人敢说聋老太太的不是，此刻却莫名生出几分挑战权威的勇气。

　　傻柱急得直冒汗，

　　目光瞥见心上人贾张氏正蹙着眉头，

　　顿时心头一紧，

　　慌忙摆手：“我对娄晓娥真没想法，大伙儿别乱猜！”

　　这会儿连带着对聋老太太也埋怨起来，这乱牵的什么红线。

　　聋老太太暗自叹气，

　　这傻小子刚才偷瞄贾家的动静她都看在眼里，分明还惦记着秦淮茹。

　　她盘算这么多，

　　就是怕这孩子打一辈子光棍啊！

　　照这么下去，老何家怕是要绝后喽，可眼下这情形…唉！

　　说到底，

　　都是命里注定！

　　全院大会开不下去了，

　　人们三三两两散开，

　　嘴上虽没再多说，眼神却都怪得很。

　　聋老太太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算是彻底塌了——居然算计对自己那么好的娄晓娥。

　　要知道娄晓娥常陪她说话，还帮着收拾屋子，这些街坊们都看在眼里。

　　先前老太太替娄晓娥出头时，大伙儿还觉得是情理之中，毕竟两人交情好。

　　谁成想竟打着让娄晓娥改嫁傻柱的主意！

　　更过分的是当着许大茂的面挖墙脚，

　　谁不知道现在傻柱名声臭？这不是存心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虽然心里不痛快，

　　但众人也只好躲着走——老太太到底是五保户，得罪不起总躲得起。

　　经此一事，往后怕是再难像从前那般敬重她了。

　　人群里的许大茂眼含恨意，

　　这次聋老太太当面撬墙角，还说他不如傻柱，简直是把他的脸往地上踩。

　　要不是念在对方年迈的份上，今天这事绝不能善了！

　　娄晓娥心里更是堵得慌，

　　自己真心实意对待的长辈，背地里居然藏着这般心思。

　　让娄晓娥嫁给傻柱？这事她越想越气。

　　傻柱现在名声彻底臭了，早前偷公家粮食坐过牢，放出来没几天又在厕所和许大茂打架，被厂里停职一个月，往后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更别提那公鸭似的破锣嗓子——外头传他成了太监，虽说不能全信，可光是听着那声音就叫人浑身发毛！

　　娄晓娥攥着包袱带子的手直发抖。

　　这些年对聋老太太掏心掏肺，结果对方竟打这种算盘，简直把她的真心扔去喂狗！往后甭想我再踏进她屋门半步！她红着眼眶往院门外冲，此刻只觉得整个四合院除了楚秀，个个都藏着坏心。

　　连院里最受敬重的老太婆都算计她，这地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许大茂靠着门框冷笑，看着妻子摔门而出也没拦。

　　不下蛋的母鸡，走了正好。

　　贾张氏抄着手往家走，嘴角快咧到耳根。

　　今晚这场大戏可真解气，尤其是瞧见聋老太太吃瘪的模样。

　　更妙的是傻柱和娄晓娥这事儿黄了——那老太婆居然想撮合他俩？当时她险些当场骂街！傻柱可是要给她养老送终的人，如今儿子瘫了孙子废了，全指着傻柱呢。

　　要是真娶了娄晓娥，她就敢和那老不死的拼命！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哼着小调，全院就属他最畅快。

　　聋老太太一向偏帮易中海和傻柱，现下傻柱成了过街老鼠，老太婆威信扫地，加上易中海快退休……好风凭借力啊！他眯眼望着月亮，觉着自己离一大爷的位子又近了一步。

　　易中海蹲在门口抽旱烟，烟锅子磕得砰砰响。

　　聋老太这回实在太冒失，明明后半辈子都得靠自家照料，却总把好处往傻柱身上扒拉。

　　再说娄晓娥和许大茂吵架归吵架，未必真会离婚，这下倒好，全让楚秀那小子看穿了。

　　想到楚秀，他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罐——既欣赏这年轻人的本事，又恨他屡次坏了自己谋划。老太太糊涂了。一大妈摇头叹气。

　　易中海望着地上散开的烟灰，想起聋老太曾经在院里的威望，如今落得这般境地，到底是老了。

　　他原本和聋老太太一起生活，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地位，现在却弄巧成拙。

　　人群中，傻柱脸色发白，见贾张氏没理他，心知她肯定生气了，忍不住低声对聋老太太抱怨：“您这不是添乱吗？差点让人误会，我根本瞧不上娄晓娥，您别乱牵线了！”

　　在他心里，娄晓娥哪比得上贾张氏？贾张氏多可爱啊，吃饭都像小猪崽一样，呼噜呼噜的，每次看她吃饭，他都觉得幸福。

　　她还爱闹脾气，在他眼里就像撒娇。

　　聋老太太一听就恼了，皱纹挤成一团，以为傻柱怕秦淮茹误会，气得直骂：“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说完抄起拐杖就要打，想让他清醒点，别再陷在秦淮茹那里——那可是个无底洞！

　　她今天豁出老脸替傻柱说话，差点晚节不保，结果里外不是人。

　　别人怪她也就算了，连傻柱都怨她！

　　傻柱躲开拐杖，嚷嚷道：“我的事不用您管！”

　　他觉得老太太多事，害得贾张氏生气，他还得想法子哄呢。

　　“造孽啊！”

　　聋老太太望着他跑远的背影，又恨又悔。

　　她气傻柱不争气，竟被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迷住，更后悔今天不该多嘴，现在连地位都动摇了。

　　她驼着背孤零零回去，等半天不见易中海送饭，这才明白对方也在敲打她偏心傻柱。

　　她愈发懊恼：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晚辈来教训她了？

　　“唉！”

　　饿着肚子，她只好自己煮饭。

　　要她厚着脸皮去易中海家蹭饭？她可拉不下这个脸！

　　阎家。

　　三大爷阎阜贵一进门，全家就围坐讨论。

　　三大妈满脸惊讶：“没想到老太太平时不声不响，竟想叫傻柱撬许大茂墙角！亏得楚秀机灵，不然咱们还蒙在鼓里。”

　　她自嘲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楚秀眼光毒辣。

　　这老太太真是深藏不露！

　　阎阜贵却得意洋洋：“还是我有远见，早和楚秀打好关系。

　　你瞧瞧这院里，谁家能和咱们比？”

　　多亏自己眼光长远，不然现在恐怕和四合院其他人一样，连敲门的胆量都没有。

　　如今楚秀身份非同一般，登门拜访若是不合他心意，连门槛都跨不进去。

　　偏偏你还只能干着急，半点法子也没有！

　　自从与楚秀交好，家里可没少得好处——鸭头、椅子、螺蛳……

　　哪样不是他家先尝鲜？院里其他人只能眼巴巴望着！

　　三大妈和阎解放几人连连点头，暗自庆幸早早和楚秀打好关系。

　　虽说眼下交情不算深，但总比旁人强得多。

　　再加上阎解娣机灵活泼，常去楚秀家串门，见他也不嫌烦，两家关系不知不觉更亲近了。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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