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若能拉近关系，说不定能托他弄些稀有材料来制作高级傀儡——这些物资普通人可搞不到，还容易惹麻烦。

　　相较刚正不阿的杨厂长，处事圆滑的李副厂长显然更适合打交道。

　　就冲他对傻柱一忍再忍的度量，这份胸襟就值得合作。

　　至于那些灰色交易，只要不招惹到自己头上，楚秀也懒得过问。

　　但若不知好歹，自有手段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许大茂偷瞄着楚秀腕间锃亮的手表，暗自咂舌。

　　这年头能戴上百元手表的主儿可不简单。几个人？楚秀盘算着菜量问道。连李副厂长在内六位。许大茂早有准备。

　　楚秀轻轻点头，淡然道：我要用下厨房。

　　厂里的厨房管理严格，即便他是车间副主任也不能随便借用，传出去影响不好。

　　既然李副厂长要招待贵客，这个难题自然该由对方解决。

　　许大茂见楚秀应允，顿时眉开眼笑：包在我身上！说完一溜烟跑没影，生怕楚秀反悔。

　　不多时，许大茂趾高气昂地回来，冲着正在忙活的马华嚷道：都停手！李厂长要招待贵宾......

　　马华吓得脸色发白：我不成的！给领导做饭我哪儿够格啊！他自知厨艺粗浅，连大锅饭都常被工人抱怨，更别提宴席了。

　　许大茂嗤之以鼻：你也配？你做的饭连狗都不吃！借着李副厂长的威风，他总算出了口恶气。

　　马华挨骂反倒松了口气，只要不让他献丑就行。

　　许大茂转头谄笑着对楚秀喊道：今天这桌菜由楚副主任掌勺，你们都靠边站！说着讨好地弯下腰。

　　厨房众人面面相觑。

　　虽说楚秀的鸭头有名，可没人想到他真会烧菜。

　　卤味靠配方就行，炒菜可是真功夫。楚主任还会做菜？马华满脸诧异。

　　许大茂懒得搭理这个蠢问题，心想难怪当年只能给傻柱打下手。

　　楚秀嘴角微扬，觉得许大茂这人颇为有趣。

　　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吧，拍马屁倒是一把好手；说他机灵吧，又总爱贪小便宜耍小聪明。

　　扫视着灶台上的食材器具，楚秀满意道：东西挺全，就这些了。毕竟是大厂的厨房，该有的都不缺。

　　马华满脸震惊地退到一旁，他虽然心中充满疑问，却不敢阻拦楚秀。

　　作为厂里的重要领导，楚秀的前途不可限量，远非他一个厨房厨师能相提并论。

　　楚秀没有多言，拿起食材放到案板上，手中菜刀灵巧一转，随即快速落下。

　　刀刃与案板碰撞的清脆声响中，食材顷刻间被切好。

　　马华瞪大了眼睛，心中掀起波澜。

　　他知道切菜讲究手腕稳、关节松、角度准，没有两三年的练习难成高手。

　　可楚秀的刀工，恐怕连傻柱都望尘莫及。

　　楚秀起锅烧油，食材在锅中翻飞，火焰随着翻炒忽高忽低。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浓郁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太厉害了！马华看得入神，连自己师傅傻柱也达不到这水平。

　　要知道傻柱在附近小有名气，常被邀请掌勺酒席。

　　今天见识了楚秀的厨艺，才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

　　不仅动作优雅流畅，散发的香气更是让人食欲大开。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大厨水准，傻柱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刘岚在一旁暗自咂舌，和楚副主任相比，马华的厨艺简直不值一提。

　　厨房众人都被楚秀的技艺折服，连许大茂也大感意外。

　　他在四合院从未见过楚秀下厨，更想不通这个从农村来的年轻人，原本只是钳工学徒，怎会掌握如此精湛的厨艺。这次真是找对人了。许大茂暗自庆幸。

　　之前在院里闻到楚秀做的鸭头、螺蛳和红烧肉的香味，但对他的真实厨艺并不了解。

　　如今冒险一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很快，楚秀做好了第一道菜——软兜长鱼，也叫软兜鳝鱼。

　　这道着名的淮扬菜讲究鲜嫩味美，色泽诱人，是宴会上的佳肴。

　　选择这道菜打头阵，正显出楚秀的厨艺造诣。

　　这道菜品对厨师技艺要求极高，刚一上桌便能令行家赞叹连连。

　　楚秀扫了众人一眼，示意他们将菜呈上。

　　刘岚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端起盘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诱人的香气让她瞬间食指大动。

　　她快步将菜肴送往包厢。

　　红星轧钢厂设有专门接待贵宾的包厢，用于招待前来考察的专家学者等人。

　　此刻包厢内坐着五人：李副厂长、杨厂长、娄董事夫妇及其女儿娄晓娥。

　　作为轧钢厂的股东，娄董事地位举足轻重。

　　连许大茂都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巴结的李副厂长正在宴请的竟是岳父一家。

　　娄晓娥满腹怨气，回家后便将许大茂可能不育的猜测告诉了家人。

　　娄董事面色阴沉，对这个女婿极为不满。

　　当初看中许大茂出身好，才为女儿安排这桩婚事。

　　谁知他竟隐瞒无法生育的隐疾......

　　娄董事曾因此暗自叹息，毕竟在这年代，不能生育的女子很难找到好归宿。

　　此刻娄家人都在痛斥许大茂* 。

　　杨厂长见状赶紧表态：娄董事请放心，我定会让许大茂同意低调离婚！

　　他万没想到许大茂不仅得罪娄家，还隐瞒如此重要的事实。

　　这关乎终身大事，却让娄家千金背负多年骂名。

　　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促成二人悄悄离婚，以免事态扩大。

　　娄董事虽心有不甘，也只能点头应允。

　　在这个特殊年代，资本家必须谨言慎行，稍有不慎便会招来非议。

　　这个国家终究是工人阶级的天下。

　　更何况他已听闻风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更不能节外生枝，这才选择放过许大茂。

　　李副厂长目光闪动，心知今日的厨师正是许大茂所请。

　　众人交谈之际，刘岚端着菜肴进来，浓郁鲜香顿时弥漫整个包厢。

　　闻到这诱人香气，在场众人皆食欲大动。

　　当看清并非鸡鸭之类的硬菜时，李副厂长顿觉寒酸，对许大茂的不满又添几分。

　　就在他要发作时，娄董事忽然惊讶地问道：你们竟请来了国宴级大厨？

　　李副厂长一愣：此话怎讲？

　　见对方满脸疑惑，娄董事缓缓解释：这道菜可不简单，是淮扬名菜，更蕴含着特殊意义。

　　轻抿一口茶水，娄董事继续娓娓道来：这道软兜鳗鱼曾是开国第一宴的头道热菜。

　　能入选国宴的菜品分量自不必说，而敢用它打头阵——你们这位掌勺师傅当真了不得！这般底气，摆明是照着国宴水准来的。

　　见多识广的娄董事话音刚落，李副厂长就暗自吃惊。

　　许大茂从哪儿找来这等高手？待席散定要问个明白——今日这席面可给自己挣足了脸面！国宴师傅，那可是连自己靠山都未必请得动的人物。

　　众人尚在犹豫时，娄董事已率先举箸。

　　甫一入口便闭目轻叹：妙极！淮扬名厨的手艺竟也比不过这一口。他走南闯北尝遍珍馐，软兜鳍鱼早不新鲜，此刻却被震得说不出话。

　　见贵客如此，众人纷纷动筷。

　　李副厂长刚尝就瞪圆了眼：鱼肉入口即化，鲜得人恨不能连舌头咽下去！满桌赞不绝口间，第二道盛在白瓷盘里的水晶虾仁已翩然而至。白袍虾仁！娄董事失声惊呼。

　　娄晓娥歪头嘀咕：不就是白灼虾仁么？杨厂长等人也面露困惑。一字之差，天渊之别。娄董事指尖轻点瓷盘，此物与方才的软兜鳍鱼并称淮扬双绝。他滔滔不绝讲解着青虾挑选的门道，待将莹润虾仁送入口中，忽然皱眉闭目。

　　李副厂长心头一紧，却听拍案叫绝声乍起：鲜甜层层绽放，齿颊留香！满座掌声中，杨厂长笑着打趣：论吃喝还是你在行。娄董事朗笑举杯，众人筷影纷飞间，盘中珍馐转眼便见了底。

　　桌上很快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酸甜开胃的松鼠鱼、香气扑鼻的四喜丸子、鲜嫩多汁的红烧鸡块、麻辣鲜香的宫保鸡丁、入口即化的东坡肉...

　　最后端上来的是热腾腾的小鸡炖蘑菇！

　　整整十道美味，楚秀没有完全照搬国宴菜式。

　　在他看来，国宴更多是为了招待外宾，而这次宴请的是国内客人，家常风味反而更显诚意。

　　更何况厨房也没有那么多高档食材。

　　他精心搭配的这桌菜品，味道甚至超越了国宴水准，其中几道还运用了后世才有的烹饪手法。

　　包间里。

　　餐后，所有盘子都被一扫而空，这在宴请场合实属罕见。

　　就连娄晓娥都吃得直打饱嗝，满脸尽是满足之色。

　　娄董事忍不住询问：这么美味的菜是哪位大厨的手艺？能否请来一见？

　　刘岚笑着回答：这可是我们楚副主任亲自下厨的杰作！她心里暗想，这位年轻的车间副主任不仅厨艺过人，相貌英俊，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副主任？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

　　这个职位已经相当重要，能屈尊下厨已是给足面子，怎好再让人家过来讲解？

　　娄晓娥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楚秀？她想起那个经常飘香整个四合院的年轻人，如今已是车间副主任了。

　　得到刘岚肯定的点头后，娄晓娥愣住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确认后仍觉震撼。

　　想到楚秀的俊朗外表和出众能力，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暗暗懊悔自己嫁得太早。

　　娄母察觉女儿神色异常，关切地问道：你认识这位楚秀？

　　娄晓娥神色复杂地点点头，他是我们院的邻居，今年二十五岁，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娄氏夫妇大惊，原以为能当上副主任至少四十开外，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杨厂长适时接话：楚秀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前途无量。

　　娄母看着女儿惆怅的神情，心中叹息。

　　即使离婚，女儿也配不上这样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当上车间副主任，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杨厂长此刻内心掀起波澜，楚秀的厨艺竟达到国宴水准，桌上的菜品涵盖多个菜系——淮扬菜的软兜鳗鱼、江浙菜的四喜丸子......十道菜竟融合三四种不同风味，且样样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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