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一时语塞。

　　这时，楚秀懒洋洋推门而出，揉着眼问：“吵什么呢？”

　　贾张氏一见他就炸了，指着他咆哮：“肯定是你害了我家棒梗！你这该天杀的……”

　　见她又要甩锅，楚秀目光骤冷。

　　三大爷忍不住呵斥：“你眼瞎了？楚秀刚起床，怎么动手？”

　　贾张氏耍起无赖，冲三大爷吼：“要你多嘴！事儿出在他家门口，他就得负责！”

　　她铁了心要讹上楚秀。

　　众人被这番歪理气得直摇头。

　　楚秀却忽然勾起嘴角：“你真想要钱？”

　　贾张氏心头一喜，以为他怂了，立马喊道：“两百块！少一分都不行！”

　　她盘算着这回定要狠敲一笔。

　　秦淮茹却隐隐不安——楚秀何时这般好说话？

　　最近在他手上吃的亏还少吗？

　　邻居们倒吸凉气：“疯了吧？张口就两百？”

　　“老的小的全是祸害，真叫人恶心！”

　　众人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如此* 的行径简直毫无底线，完全是个自私自利的魔鬼！

　　秦淮茹紧锁眉头，心想婆婆真是疯魔了，竟敢狮子大开口要两百元！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两百元足以让一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楚秀镇定自若地环视众人：刚才贾张氏说的话大伙都听见了。

　　第一，棒梗深更半夜来我院子里* 行凶！

　　第二，贾张氏对我* 勒索！

　　我现在就去报警处理！

　　说罢他掏出两块钱就要找人去报案。

　　贾家母子顿时慌了神。

　　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她深知楚秀向来言出必行。

　　真要让警察介入，棒梗肯定要被送进少管所关押数年——* 可是重罪！

　　婆婆贾张氏也逃不掉牢狱之灾，* 勒索同样罪责难逃！

　　这个家就要被她俩毁了！

　　她急忙冲上前拦住楚秀，声泪俱下地哀求：楚秀我求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千万别报警啊！

　　转身又向院里邻居们哭诉：都怪我平时只顾着忙活，没好好管教棒梗。

　　求各位看在看着他长大的份上，孩子已经受到报应了，下半身都烧烂了啊！

　　说到这里她扑通跪地，整个人濒临崩溃。

　　这番哭诉让街坊们纷纷动容。

　　毕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棒梗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眼下见他被烧得这么惨，连传宗接代都可能成问题，几个心软的已经开始帮忙说情。要不就算了吧，孩子还小......

　　你们当爹妈的可得好好管教，今天敢放火，明天就敢* 楚秀提出五十块赔偿金额后，整个院子陷入沉寂。

　　众人暗自盘算，发现这数额确实分毫不差。

　　对贾家而言，这笔钱堪称天文数字。

　　眼下她们连五块钱都凑不齐，除非动用贾张氏的养老钱——但这显然毫无可能。

　　秦淮茹被这数字震住，半晌说不出话，脸色阴晴不定。

　　五十块相当于她四个月不吃不喝的工资，根本无力承担。

　　她抬起泫然欲泣的脸哀求：能不能少些？实在太多了……

　　楚秀冷眼旁观。

　　秦淮茹这副模样或许能骗过院邻，却瞒不过他——那双眼眸深处分明淬着毒，恐怕早将他恨之入骨。二选一：要么赔钱，要么报警。

　　他心知贾家掏不出钱，但场上有傻柱和一大爷兜底。

　　秦淮茹低头不语，众人以为她在啜泣，实则正咬牙切齿咒骂楚秀歹毒。

　　贾张氏突然窜起来破口大骂：丧良心的东西！我孙子都烧烂了你还讹钱？

　　楚秀懒得理会这泼妇，漫不经心道：不愿赔就算了。

　　话音未落，贾家人齐齐变色。

　　这话明摆着要叫警察。

　　秦淮茹急中生智，转向傻柱泫然欲泣：柱子哥，你知道我们家情况……

　　傻柱盯着地上哭成泪人的贾张氏——虽似烂泥糊墙般狼狈，却让他心头一软。我给！他狠狠瞪向楚秀，拳头捏得格格响。

　　众人脸色骤变，目光齐刷刷盯着傻柱。

　　五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他竟愿意替棒梗出这笔钱！

　　邻里们暗自思忖，这傻柱图什么？忽然瞥见秦淮茹站在一旁，顿时恍然大悟。

　　贾东旭瘫在床上不知能熬多久，他媳妇可是这条街出了名的俏寡妇。

　　有人偷偷瞄向贾家窗户，为卧病在床的贾东旭叹气。

　　秦淮茹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憋得眼眶发红。

　　她心想这群人哪里知道，傻柱看上的竟是她婆婆！这个发现让她又惊又恼，自己在轧钢厂多少男人抢着献殷勤，如今竟输给个半截入土的老太太！

　　楚秀接过傻柱递来的钞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傻柱还真是痴心不改，从前追着秦淮茹当舔狗，如今换了贾张氏照样死心塌地，真是舔狗中的魁首！

　　攥着攒了一年的血汗钱，傻柱心疼得直抽抽。

　　秦淮茹倒是松了口气，暗自发狠迟早要楚秀好看。诸位买的摇椅——楚秀突然开口，话音未落便引起 动。

　　买了摇椅的住户勃然变色，转头就围住贾家婆媳* 。不是赔过钱了吗？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

　　楚秀晃了晃手里的钞票：这是工具赔偿，我那批货值八十块呢。

　　邻居们七嘴八舌嚷起来：

　　赔钱！

　　差点害我们没了摇椅！

　　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秦淮茹咬着嘴唇装可怜：家里实在拿不出......

　　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

　　少来这套！

　　几个脾气暴的已经撸起袖子。

　　楚秀冷眼瞧着这群人，方才还假仁假义装菩萨，现在倒一个个原形毕露。

　　这四合院里哪有什么善茬，不过都是披着* 的禽兽罢了。

　　贾张氏面色惨白，意识到众人已对她怒不可遏！

　　稍有不慎就会得罪全院邻居，甚至可能被逐出大院

　　那可真是走投无路了！

　　秦慧茹同样陷入绝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一大爷摇头叹息着上前，表示自己那份可以不要

　　但绝口不提补偿之事

　　最终掏钱的还是傻柱，整整二十多块

　　给钱时傻柱脸色铁青，心里把楚秀骂了千百遍

　　邻居们接过钞票，暗自嘲笑这个蠢货不知赔进去多少积蓄

　　怕是棺材本都要搭进去了吧！

　　收齐的钱款转眼又送到了楚秀手中

　　秦淮茹强忍愤恨，只能含泪将棒梗送往医院

　　众人火速推着平板车送医，谁都不敢触碰昏迷的男孩

　　路上只闻到淡淡的焦糊味

　　棒梗始终不省人事

　　秦淮茹面无人色，心头涌起不祥预感

　　灼伤的裤料已和皮肉黏连，破洞处隐约渗出血迹

　　恐怕已经伤到肌理

　　最要命的是烧伤集中在腿部

　　贾东旭早已瘫痪在床，全家指望都落在棒梗身上

　　若这孩子有什么闪失，贾家可真要断子绝孙了！

　　贾张氏一路咒骂不停：挨千刀的，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要是东旭还好端端的，谁敢动我们贾家？特别是那个楚秀，畜生不如......

　　骂完外人又冲儿媳发作：扫把星！我们贾家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你进门，东旭废了，现在棒梗也出事，要是孙子有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太太眼中淬着毒，棒梗可是她养老的保障

　　从小娇惯着长大，半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他受

　　如今心肝宝贝竟然遭遇这种意外，她整个人都快疯了！

　　秦淮茹紧咬牙关，恨意在胸中翻涌

　　要不是婆婆一味溺爱，棒梗怎会如此顽劣？

　　还有那该死的楚秀，都是他害得孩子屡屡受伤！

　　一行人冲进急诊室

　　值班医生认出他们时目瞪口呆

　　怎么老是你家？

　　这几天接连不断：先是福寿螺寄生虫

　　接着牙齿溃烂成龅牙，现在居然又来了

　　真当医院是自家后院了？

　　秦淮茹带着哭腔哀求：我们也不愿这样，大夫快救救孩子！

　　医生的表情异常严肃，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仔细检查棒梗的下半身伤势。

　　他的眉头渐渐拧紧，神色愈发沉重。

　　一旁的贾张氏和秦淮茹见状，心底涌起阵阵慌乱。

　　“大夫，我孙子情况咋样？”

　　贾张氏忍不住开口问道。

　　医生没有立刻回答，又反复查看片刻，这才收起手电筒，重重叹了口气：“生育功能彻底丧失，连正常排尿都成问题。”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有限，面对如此严重的烧伤，能做的仅仅是简单处理和止血。

　　秦淮茹如遭雷击，眼泪夺眶而出。

　　棒梗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如今却成了废人！

　　往后连成家都成奢望，注定孤苦终老！

　　贾张氏更是呼天抢地，瘫在地上又哭又闹，引得整个病房的人都侧目而视。

　　“大夫行行好！这可是贾家唯一的香火啊！”

　　她死死抱住医生的腿哀嚎。

　　医生只能轻声安抚，但事实摆在眼前——烧伤面积太大，关键部位严重受损，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作孽啊！”

　　见医生再度摇头，贾张氏哭得撕心裂肺。

　　围观的病人纷纷露出同情之色——断了传承，搁谁都得崩溃。

　　哭了半晌，贾张氏眼神空洞，喃喃道：“贾家...绝后了...”

　　儿子瘫痪在床，孙子又毁了根本，她哪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老伴？

　　秦淮茹抹去泪水，默默走向病床。

　　此时棒梗已经苏醒，见到母亲立刻喊道：“妈，下面火烧火燎地疼！”

　　由于伤口结痂时会发痒，为防止他乱抓，医护人员将他手脚固定了起来。

　　秦淮茹强忍心痛安慰：“忍忍就过去了，很快就不疼了。”

　　随即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棒梗怯生生瞥了她一眼，嗫嚅道：“我想烧光楚秀做的摇椅...结果踩到木刺滑倒...就把自己点着了...”

　　回忆起被火焰吞噬的剧痛，他至今心有余悸。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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