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三大爷陶醉的模样做不得假，若傻柱真能复制这道菜......

　　贾东旭自幼便听闻药膳的传说，在民间传闻中那是神仙才配享用的珍品。

　　成年后他更了解到药膳的珍贵，虽心向往之，却从未亲眼得见，因此对药膳并无太多真切感受。

　　然而今夜不同。

　　全院街坊都亲眼见证了药膳的真容——虽然是以火锅形式呈现，但这正彰显了楚秀医术的出神入化，竟能将药膳化入寻常饮食之中！

　　这般巧思妙手，堪称通玄！

　　既然楚秀有如此能耐，说不定这药膳真能让自己瘫痪的下半身恢复知觉，甚至痊愈也未可知。

　　到那时重回轧钢厂，以自己二级钳工的身份，薪资待遇绝对比现在强上百倍！

　　此刻楚秀在众人心中已如神明。

　　能烹制药膳者必是绝世神医，更何况他先前救过落水女童，又下乡治愈数百病患，这些铁证无不说明楚秀医术已臻化境，世间顽疾在他手中皆可迎刃而解。

　　贾东旭表面嫉恨交加，心底却疯狂渴望楚秀能出手医治。

　　但转念想到两家的仇怨，顿时怨毒愈深——若非楚秀不肯接济贾家，何至于闹到形同陌路？如今想求医问药简直是痴人说梦。

　　原以为傻柱这个厨子能仿制药膳，哪怕功效稍逊也行。

　　谁知这蠢材竟直接回绝，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整天嚷嚷着要超越楚秀，殊不知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这些话贾东旭只敢在心里骂，毕竟他曾领教过傻柱的拳头。

　　秦淮茹同样大失所望。

　　她本以为傻柱真能复制药膳，结果证明不过是痴心妄想。

　　这更衬托出楚秀的非凡本领，寻常人根本难以企及。

　　看着丁秋楠洋溢幸福的笑颜，秦淮茹只觉得刺眼至极。

　　贾家常年以窝头咸菜果腹，正值长身体的棒梗食量惊人，她常要省下口粮给孩子。

　　至于新衣？记忆中最后一件还是几年前添置的，如今衣衫上的补丁早已层层叠叠。

　　反观丁秋楠，数日便换新袄——要知道冬日棉衣价格不菲，这般阔绰足见楚家何等殷实。

　　能让妻子如此挥霍，可见楚秀对她的宠爱。

　　而这些锦衣玉食、万千宠爱......本该属于她秦淮茹啊！当年若少些虚荣，多点远见，哪怕稍微察觉楚秀的潜力，如今享尽荣华的便是她了。

　　一念之差，悔之晚矣。

　　秦淮茹心中满是不甘，她分明曾经拥有过幸福的机会，却因自己一时糊涂而错过，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嫁给贾东旭后，她的日子就没好过一天。

　　婚后他撕下伪装，对她动辄打骂。

　　可这年代离婚的女人要遭人指点，再加上想在城里立足，她只能咬牙忍着，一忍就是这么多年！

　　望着贾家母子刻薄的嘴脸，再瞧见楚秀和丁秋楠恩恩* 的模样，她眼眶都红了，心里翻江倒海地后悔。

　　小当和小槐花眼巴巴望着楚秀家的方向，馋得直咽口水，却不敢吭声，生怕惹来贾张氏的一顿责骂，只能在心里幻想着那香气四溢的滋味。

　　棒梗躲在暗处，一反常态地安静盯着楚秀家的火锅，眼睛死死锁住锅里的汤底，生怕一个不留神，楚秀就把汤倒了。

　　他心里盘算着，这次不偷不抢，等他们吃完，自己就去把剩下的汤底端走，再煮点东西吃，总不会有事了吧？

　　香喷喷的气味飘过来，棒梗忍不住咧嘴偷笑，仿佛已经尝到了那诱人的味道。

　　“楚秀……丁秋楠真是命好！”

　　何雨水站在自家窗口，望着楚秀和丁秋楠温馨的画面，眼中满是羡慕。

　　丁秋楠虽然漂亮，但能嫁个这么会过日子的男人，才是真福气。

　　在这缺衣少食的年月，能吃饱、吃好，就是最大的本事。

　　楚秀不仅有门路弄到各种稀罕吃食，手艺更是了得，每回做的菜都香得让人挪不动腿，好些菜她连名字都没听过。

　　越看越嫉妒。

　　她本该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都是傻柱那个没脑子的，成天干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连累她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更不敢往楚秀跟前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该死的傻柱！”

　　要是当初早点跟楚秀表露心意，说不定现在享福的就是她了！可现在呢？她活得窝囊，楚秀和丁秋楠却甜甜蜜蜜，凭什么？

　　被傻柱坑了太多次的何雨水，如今心里只剩怨恨，满脑子就剩下报复。

　　阎家屋里。

　　三大爷阎阜贵回味无穷地咂着嘴，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一想到刚才那只“癞蛤蟆”

　　的鲜美滋味，他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家里几个孩子可没这口福，一个个拉长着脸瞪他。

　　阎解娣气鼓鼓地抱怨：“爹太自私了！光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带点回来！”

　　小姑娘越想越委屈，当时但凡他少吃一口，好歹还能剩点给大家尝尝。

　　结果他倒好，狼吞虎咽全塞进自己肚子里，连点渣都没留！

　　屋子里几个人都瞪着三大爷，一脸不高兴。

　　阎大爷搓着手，脸有点红：本来是打算给你们留的，可这味儿实在太好，吃着吃着就...

　　他当时确实想留下一份，但那蛙肉入口即化，滑嫩得很，更神奇的是吃完浑身舒坦，腰不疼腿也不酸了！

　　阎大爷越想越觉得自己跟楚秀交好是赚大了，光是今晚这两只青蛙的奇效，就值了和楚秀套近乎的工夫。到底是什么味道啊？阎解成又气又好奇。

　　阎大爷咂摸着嘴：这辈子头回吃这么香的火锅，还是大补的药膳，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全家人听得直咽口水。

　　三大婶感叹：能和楚秀攀上交情，真是咱们老阎家祖坟冒青烟。她忽然觉得自家老头也没那么窝囊了，教书先生虽然挣得不多，可这份眼力见儿连院里最精明的两位大爷都比不上。

　　楚家院里，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楚秀正涮着第二锅牛蛙，川渝底料的香气飘满屋子。

　　丁秋楠从一开始吓得不敢动筷子到现在吃得停不下来，脸颊红扑扑的。这蛙肉...很贵吧？她夹着筷子有点心疼。朋友送的，不用钱。楚秀笑着往锅里下肉。

　　其实现在市面上这玩意儿金贵着呢，但他怕媳妇舍不得吃。

　　听说不要钱，丁秋楠松了口气，可转念想到以后可能吃不着了，又惆怅起来：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最开始看见剥皮青蛙时的害怕，现在只觉得真香。

　　楚秀见她眼巴巴的模样，夹了块牛蛙放进她碗中，温声道：别担心，我朋友那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想吃随时可以去拿。

　　不知不觉间，楚秀已经将无中生友用得炉火纯青。

　　往后说不清来历的东西，都可以推给这位神秘的。

　　丁秋楠双眸弯成了月牙，精致的脸庞写满欢喜。

　　想到今后还能吃到这等美味，心里像灌了蜜似的。

　　自家男人果真能耐，连国外的稀罕食材都能弄来。

　　这般好日子从前做梦都不敢想，全托了楚秀的福。

　　能在万千人海中遇见楚秀，两情相悦，想必是月老早牵好了红线。

　　不一会儿，火锅里的牛蛙被扫荡一空，只剩一锅浓汤。

　　丁秋楠盯着汤底挪不开眼——这汤头实在鲜美，牛蛙的滋味多半也是借了它的光。要不...把汤底留着明天炒菜？她声音里带着不舍。

　　这辈子头一回吃到这么香的火锅，实在太可惜了。

　　楚秀却皱起眉头：隔夜汤嘌呤高，容易引发痛风。

　　亚硝酸盐超标，细菌滋生，既破坏营养又致癌。他家可不缺这点东西。

　　丁秋楠身为医生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只是心里舍不得。

　　听楚秀这么一说，便不再坚持。

　　但火锅味重，倒在院里也不合适。

　　她将汤锅端到门外。

　　腊月里的北京滴水成冰，不多时汤底就冻成了块。

　　拎去巷口垃圾堆一扔，搓着手小跑回屋。

　　还是屋里暖和！

　　院墙边，几个邻居直勾勾望着这边，咂着嘴议论开来：

　　多好的东西啊，说扔就扔？

　　造孽哟！这汤底够吃好几顿的，天寒地冻又放不坏。

　　闻着都香掉眉毛，真正的精华全在汤里呢！

　　败家子！给我们也好过糟蹋啊......

　　众人捶胸顿足，眼馋得紧。

　　那冻成块的汤底捡回去洗洗，重新煮开照样美味。

　　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弹——街里街坊的，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要是让人知道捡楚秀的剩菜吃，脊梁骨都得被戳穿喽！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渐渐散在寒风里。

　　棒梗回到垃圾场前，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始翻找。

　　“真臭！”

　　他咬紧牙关，脸上写满愤怒，心中委屈翻涌——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可想到能治好身体，他强忍着恶心继续扒拉垃圾。

　　就在这时，一条野狗窜了过来，鼻子耸动几下，随即盯上了那块冻成块的火锅底料，低头啃咬起来，尖利的牙齿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棒梗心里一慌。

　　他听说过野狗伤人的事，血肉模糊的场面光是想象就让人发抖。

　　他本能地想逃走，可转念又想到自己这副残缺的模样，未来几十年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不行！”

　　他额头沁出冷汗，猛地冲向野狗，一把抢过那块油乎乎的残渣，转身就跑。

　　野狗先是一愣，随即狂吠着追了上去。

　　“汪汪汪——”

　　棒梗拼命狂奔，背后的狗吠声越来越近。

　　突然，他感到屁股一疼——裤腿被撕开一道口子，* 辣的痛感顿时蔓延开来。

　　“啊！”

　　他疼得直抽气，却不敢停下。

　　耳边传来路人的哄笑：

　　“这不是贾家那太监吗？跟狗抢食呢！”

　　“哟，裤子都烂了，屁股蛋露出来啦！”

　　“活该！谁让他家整天祸害人！”

　　嘲笑声刺得棒梗耳膜生疼。

　　他顾不上还嘴，只顾闷头逃命。

　　破烂的裤管在风中飘荡，背后的野狗依旧穷追不舍……

　　棒梗长出一口气，大口喘息着，汗水浸透了全身。

　　他脸上却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总算甩掉了那只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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