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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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着积雪往市场走的楚秀哈出一口白气。

  他仔细盘算着年货清单,这是新婚妻子在家的第一个春节,供销社门口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远处传来零星的炮仗声。

  经过废品站时,一抹金光忽然闪过他的眼角——几枚沾着泥污的古币正混在废铁堆里闪烁微光。

  --鞭炮声此起彼伏,将年节氛围烘托得格外浓烈,这般热闹景象在后世已然难寻。

  如今虽物质丰裕,新衣日日可穿,但每逢除夕反倒失了年味儿。

  街头巷尾寂静无声,再听不见* 声响,唯有冷清弥漫。

  楚秀迈进家门,牵起丁秋楠便跨上自行车。这是要去哪儿?丁秋楠还未回神。备年货去。她这才惊觉年关已近。

  自怀孕居家后,她便鲜少留意窗外事,若非丈夫提及,竟不知新春将至。

  说来也奇,嫁与楚秀后,每日珍馐美馔不断,倒比往年守岁时更丰盛。

  这般日子过得比年节还滋润,自然对过年少了期待。

  车轮碾过积雪,转眼便至集市。

  上回来此还是为购木料,倏忽间已至岁末。

  摊位上各色货品琳琅满目:吃食杂货、字画玩意、杂技把式......楚秀信步闲逛,采买倒在其次,主要是带妻子散心。

  孕妇久居家中难免郁结,何况院里那些邻里,除却三大爷家皆需提防。

  虽说家里有电视机,但总不及出来透口气。快看!糖人!后座上的丁秋楠忽然雀跃,险些蹦下车来。

  楚秀含笑停驻摊位前。劳烦做个糖人。摊主打量着这对璧人,不由赞叹:两位是文化人吧?这般知礼的年轻人少见哩!手上糖丝流转间又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凝视着渐成形的糖人,楚秀目光微凝。

  这般手艺后世渐绝,现下尚有人以此为生。

  待往后高薪职业涌起,这甜蜜的技艺终将消逝在时光里。

  糖人制作看似容易,实则暗藏玄机。

  糖浆稀薄则难以定型,过于粘稠又不好塑形。

  火候过高会让糖人快速融化,温度不足又使糖浆凝固太快,难以塑造完美形态。

  每个细节都需要拿捏精准,这都是糖人师傅经年累月磨炼出的手上功夫。

  正当楚秀出神之际,老师傅的吆喝声传来:“两位同志,你们的糖人好了,共五分钱。”

  递过零钱,楚秀带着丁秋楠继续闲逛。

  他的目光掠过街边摊位,忽然在某处定住。神秘金币?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那不起眼的摊位上确实陈列着三枚梦寐以求的金币。

  今日果然不虚此行。

  楚秀眼底闪过一丝激动,旋即恢复平静,踱步上前。

  丁秋楠默默跟在身后,打量着这些古旧物件。

  虽不懂鉴赏,但只要楚秀喜欢,她总会无条件支持。

  摊主是位皱纹深刻的老人,宽大军大衣更衬得身形瘦削。老先生,这些古玩怎么卖?楚秀指向那三枚金币。唉,好久没开张了,你算头一个客人。老人搓着皲裂的手,诚心要的话,三块钱全拿去。

  楚秀故作迟疑。

  虽然三块在当下不是小数目,但这些宝物在后世至少值三亿。

  他等的就是老人主动让步。

  果然,见他犹豫,老人咬牙道:最低两块,真不能少了。

  楚秀扫视整个摊位,突然开口:十块钱,我全要了。

  十块?老人怔住。

  这可是普通工人半月工资。

  但见年轻人神色笃定,他还是颤着手开始打包。

  当皱巴巴的纸币递到掌心时,老人眼圈倏地红了。

  这些祖传物件他也不知真假,若非老伴卧病急需抓药,断不会拿来变卖。

  十块钱,实在给得太多了。

  楚秀扶住想要跪谢的大爷,温声说:大爷不必如此,我只是按市价买您的物件,公平交易而已。

  老人将包好的古币递给楚秀,目送他蹬车远去后,低头摩挲着掌心的十元纸币,眼眶微微发红。

  集市另一端,楚秀采买完年货,盘算着这笔意外收获。

  三枚古金币足够给小青蛙打造新铠甲,而那张皱巴巴的钞票——或许正温暖着某个风雨飘摇的家庭。

  车把上晃动的腊肉香肠在冬阳下泛着油光,后座的丁秋楠衣袂飘飘,惹得街边少女咬着耳根艳羡:瞧那姑娘多像画里人。

  四合院的门槛前,车轮碾过积雪的声响引来邻里张望。备些年货。楚秀对探头的一大妈颔首,车筐里露出印着洋文的巧克力铁盒。

  西厢房窗后,傻柱酸溜溜的嘀咕被北风吹散:嘚瑟什么...却见楚秀忽然回头,目光如电掠过他藏身的窗棂。

  对于眼下的傻柱,楚秀并不愿多费心思。

  他有许多方法可以整治对方,何况如今寄居在傻柱躯壳里的是贾张氏。

  楚秀满心期待一个月后两人灵魂归位的场景。

  那时,他们的表情定会十分有趣。

  在屋外晒太阳的贾东旭瞥见楚秀手中大包小裹,撇了撇嘴,满脸轻蔑。

  “这么多东西,还不是偷抢来的?要不是我现在瘫了,轮得到你楚秀得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还有那个丁秋楠,装得乖巧,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龌龊事!”

  楚秀原本懒得理会,今日收获三枚金币令他心情畅快。

  可听到贾东旭辱骂丁秋楠,他眸光骤冷,周身寒意弥漫,径直走到对方面前。

  “楚秀,你想干什么?敢动我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我不会碰你。”

  楚秀俯身贴近贾东旭耳畔,声音森寒,“但我会让你为这番话后悔,跪着求我饶你。”

  被那刺骨的目光锁定,贾东旭如坠冰窟,喉头像是被扼住般发不出声。

  那眼神里的杀意让他毛骨悚然,仿佛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

  直到楚秀回屋关门,贾东旭才喘过气来。

  冲着紧闭的房门低声咒骂:“什么东西!搁我年轻时,这种货色我能打十个!”

  屋内,楚秀冷笑愈深。

  对付这等无赖,当场发作毫无意义。

  既说过要让他悔不当初,便绝不会食言。

  年关将至,楚秀不欲节外生枝。

  待过了这个年,他会让贾东旭彻底明白——一个废人,就该学会闭嘴。

  若还不懂,他不介意让其永远瘫痪。

  院中,傻柱瞅准四下无人,凑近贾东旭:“东旭啊,家里还有吃的吗?我都饿好几天了……”

  正憋着火的贾东旭顿时暴怒:“滚!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还敢跟我顶嘴?别忘了我是你长辈!不怕你爹从坟里爬出来教训你?”

  贾东旭听傻柱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

  这傻子居然还惦记着当自己爹的事。

  早前要不是图他带些吃食回来,早就将他轰出门去。

  如今这傻子自身都难保了,还敢说这种话。

  贾东旭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回骂道:傻柱,别看我瘫在床上,只要我还在贾家一天,你就休想当我爹!

  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我娘糊涂,我可清醒得很。

  你跟我娘领证,不就是盼着我哪天咽气,好霸占我的房子,名正言顺地勾搭我媳妇?打的好算盘!

  贾张氏有苦难言。

  被亲生儿子这般辱骂,可若说出* ,谁会相信她和傻柱互换了身体?

  说出去怕是要被人举报搞封建迷信,到时候吃牢饭就糟了。

  有家不能回,贾张氏满腹怨气。

  都怪这傻柱,准是平日作恶多端,连累了自己这个。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跟这混账领证。

  到现在她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看上傻柱。

  正争吵间,院外传来棒梗的哭闹,还夹杂着一群孩子的嘲笑:

  棒梗好,好棒梗,癞蛤蟆棒梗爱哭包!

  孩子们反复唱着,棒梗哭着跑进院子。

  傻柱一瞪眼,把那些孩子都吓跑了。爹,他们都笑话我,不跟我玩。棒梗抽泣着撒娇。

  贾东旭觉得奇怪。

  平日棒梗从不会这么喊自己,说话语气也像个姑娘家。爹,他们说我是哭包。

  我觉得男生玩的游戏太粗野,想跳皮筋,他们不但不玩,还打我骂我。

  说完,棒梗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跑:我以后要跟妹妹她们跳皮筋,再也不和男生玩了!

  贾东旭目瞪口呆。

  棒梗这是中了邪?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罢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嫌男孩游戏粗鲁,要跟小当、槐花跳皮筋?难不成这小子变了性子?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除夕。

  对楚秀而言,这年三十意义非凡。

  初来四合院那年,恰逢叔父新丧。

  待他赶到时,叔叔家中仅剩一张木床。

  若非他奋力阻拦,恐怕连这最后物件也保不住。

  院里众人竟大言不惭道是为操办后事,还假惺惺免了他的分摊。

  彼时懵懂的楚秀竟心怀感激,直至后来才知晓* ——他们早将叔父家当席卷一空。

  更有人劝他宽宏大量,美其名曰邻里情谊。

  这份楚秀断不能接受,自那时起便立誓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未料报复之日来得这般快当,但在他看来,这般惩戒尚不及当年之痛。

  想起秦淮如弃他嫁入城时的嘴脸,楚秀眸色转冷。

  若非顾念旧情,她的下场岂止于棒梗那般?如今的楚秀只求安稳度日,若无人犯他,自可相安无事。

  但若有人胆敢触及丁秋楠......

  思及此处,楚秀望向身旁人儿的目光顿时化作* 。

  这姑娘仿佛上天赐予的珍宝,总能化解他心头戾气。

  她是他最后的底线,若有人伤她分毫,必教其生不如死。怎么了楚秀?丁秋楠见他出神轻声问道。无碍,今晚除夕,我去备些新鲜食材。楚秀拎起鱼竿信步而出。

  自行车碾过积雪,他哼着小调来到河畔。

  岸边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钓王来了!钓王来了!

  汽车刚停稳,人群便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这场景楚秀早已预见。

  “啥是钓王啊?”

  “年轻人,你刚来不清楚这里的典故,别急,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白发老者慢悠悠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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