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楚秀吃过早饭，骑着自行车去厂里。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这年头自行车可比后世的跑车还稀罕，谁见了不得多看两眼？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楚秀慢悠悠地晃到轧钢厂。

　　先在办公室画了会儿图纸，随后开始例行巡查车间。

　　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和工人们说说笑笑，但大伙儿对他的态度却多了几分敬畏。下班得买点香料。楚秀盘算着晚上的食谱。

　　车间巡视其实很轻松，工人们都熟门熟路，他只要装装样子就行。

　　以他的能力，真有状况也能立刻解决。楚主任今天心情挺好？有工人打趣道。可不！楚秀笑着点头。

　　晚上要做衢州鸭头，再温壶小酒，这日子美得很——就差个媳妇了。

　　想到这儿，他脑海里浮现出丁秋楠的身影。

　　那个调来厂医院的姑娘模样清秀，心地纯善，在这满是算计的四合院里，就像一股清流。

　　午休时分，楚秀捧着自带的饭盒走向医务室。

　　一路上年轻女工们投来倾慕的眼神，他早已习以为常。

　　丁秋楠正在整理桌案准备用餐，白大褂衬得她格外清丽。

　　转头看见来人时，那双杏眼顿时亮了起来：你怎么来了？身体不舒服吗？

　　一起吃午饭。楚秀晃了晃手中的铝制饭盒，素来冷峻的眉眼难得柔和。

　　女医生的耳尖立刻泛起红晕。

　　这个向来淡漠的男人竟会主动邀约？指尖无意识揪紧了白大褂下摆，声音轻得像羽毛：好、好啊......

　　食堂里飘着饭菜香。

　　当楚秀揭开饭盒时，油亮亮的青椒炒油渣和卤猪耳引得邻座频频侧目。这得多贵呀！丁秋楠捂住嘴。

　　寒冬里的青椒，金贵的猪下水，哪样都不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

　　楚秀只是淡淡道：值得。

　　三个字烫得女医生心尖发颤。

　　远处工人们交头接耳——厂里最俊的技术员和新来的俏医生，莫非真在处对象？

　　于海棠端着搪瓷缸子愣在原地。

　　玻璃柜里油光水滑的猪耳朵刺痛了她的眼，更刺痛的是楚秀凝视丁秋楠时眼底的柔光。

　　她攥紧了饭票，想起姐姐于莉絮絮叨叨说过的那些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楚秀性格温和，很快三人便坐在一起用餐。

　　周围的工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楚副主任本事不小啊！

　　这不废话吗？二十岁就当上副主任，我要是女的，倒贴也愿意嫁他！

　　得了吧，就你那张脸，就算是女的估计人家也看不上。

　　滚一边去！

　　工人们的窃窃私语虽然小声，但因为人多，还是传到了三人耳中。

　　于海棠神态自若，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看向楚秀。

　　丁秋楠则羞红了脸，那张绝美的面庞染上红晕，低头专注地吃着饭，不敢抬眼看他。

　　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婉如水。

　　楚秀看着她们，心里更中意丁秋楠。

　　他偏爱单纯善良的姑娘，而丁秋楠不仅纯真，还十分聪慧，否则也不会成为医生。

　　只是性格单纯罢了！

　　这正是楚秀最欣赏她的地方。

　　三人在这微妙的气氛中用完餐，两位姑娘商量着说：

　　这些菜价格不菲，她们心里清楚。

　　楚秀笑了笑：改天你们请我一顿就好。

　　这点小钱他并不在意，即便一个人吃饭也是如此。

　　听到这个提议，两女欣然应允。

　　于海棠还有工作要忙，先行离开。

　　楚秀正收拾饭盒准备走时，丁秋楠鼓起勇气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说道：我这里...多出一张票。

　　她红着脸望向楚秀，眼中满是期盼。我们给你钱吧，不然总这么吃太不好意思了。

　　周六有空吗？我有个朋友买了两张电影票，突然去不了了...

　　楚秀暗自好笑，这个借口在后世都老套了，但他没有揭穿，点头答应。

　　见楚秀应允，丁秋楠笑靥如花，那动人的模样让在场众人看呆了。

　　这年头女性还不懂保养，尤其在北方，皮肤容易显老。

　　可丁秋楠的肌肤却如同婴儿般细腻，宛如后世精心妆扮后的效果。

　　众人对楚秀又妒又羡，这般仙女般的姑娘，怕是要被他追到手了！

　　角落里吃饭的秦淮茹看到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凭什么楚秀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丁秋楠的清冷气质总让秦淮茹望而生畏，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感，让她自惭形秽。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医务室，秦淮茹揉着衣角走进来，眼神飘忽不定。哪里不舒服？送走病人后，丁秋楠转身问道。肚子疼...秦淮茹低着头，手心沁出细汗。

　　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你认识楚秀吧？

　　丁秋楠动作一顿，轻轻点头。他表面风光，背地里可龌龊了......秦淮茹喋喋不休地编排着，把能想到的恶毒词汇都用上了。

　　却不知丁秋楠早已听于海棠提起过，眼前这位正是当年嫌贫爱富抛弃楚秀的女人。

　　她突然拍案而起：你自己贪慕虚荣，还敢污蔑别人！

　　周围的医护人员纷纷侧目，鄙夷的目光让秦淮茹如芒在背。

　　她仓皇逃出医务室，恼羞成怒地在心里咒骂。

　　丁秋楠平复着情绪，想到近来总是听到姑娘们议论楚秀，连已婚的秦淮茹都来挑拨，不禁感到危机重重。

　　暮色渐沉，轧钢厂的下班铃声远远传来。

　　楚秀从药店和供销社采购了八角、香叶等调味品，还买了不少辣椒。

　　他准备动手做衢州鸭头！

　　067:鸭头香飘满院，禽兽垂涎，秦淮如着了魔！

　　楚秀提着刚买的调料往回走。

　　四合院的邻居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不明白他买这么多香料做什么。

　　这也太浪费了！

　　贾张氏闲得发慌，阴恻恻地盯着楚秀：买这么多香料又不能当饭吃，也不懂得接济我家，纯属糟蹋钱。

　　院里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这年头有钱买香料不如多囤点粮食实在。

　　楚秀懒得理她，他做事从不在乎旁人眼光。

　　回到家中，楚秀着手制作后世闻名的衢州鸭头。

　　麻辣鲜香，回味无穷！

　　他打了一盆井水，把鸭头倒进去清洗干净。

　　又拿起剪刀修剪掉不干净的部分。真肥美！楚秀满意地点点头。

　　系统奖励的鸭头个个肉厚新鲜，不像后世的冷冻货。

　　他仔细清理鸭嘴里的残留物，挤出鼻腔内的血水，剥去鸭舌外膜，去除颈部淋巴。

　　这步骤花了不少时间，好在楚秀前世专门学过，做起来还算熟练。

　　简单处理后，楚秀将鸭头焯水至变色，撇去浮沫，捞出过凉。不错！楚秀仔细检查着，鸭头最重要的是干净，他对此格外重视。

　　接下来是关键步骤，楚秀神色专注，开始炒制香料。

　　热锅烧油，依次加入干辣椒、草果、豆蔻、辛夷、小茴香、香叶、丁香、当归、花椒、甘草、白芷......

　　十几种香料依次入锅，若被邻居看见，肯定要骂他败家。

　　炒出香气后，加入豆瓣酱翻炒至红油渗出。

　　倒入清水煮沸，放入鸭头，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待。这方子放现在可是秘方。楚秀微微一笑。

　　虽然后世网上随处可见，但在这个年代绝对是独门手艺。

　　看着锅中翻滚的卤汁，楚秀盖上锅盖，留了条缝防溢。

　　趁着空档，他又去煮了一锅白米饭。

　　不得不说，用大铁锅柴火煮的饭就是香！

　　吃完还能啃锅巴。

　　随着时间推移，卤鸭头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四合院的禽兽们闻到味道，全都坐不住了！

　　易家饭桌上。

　　聋老太太的筷子停在半空，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诧异：这味道......

　　一大妈深吸一口气：又是楚秀那孩子？

　　飘散的香气仿佛有魔力，连胃口不佳的老太太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懊悔：早知今日......

　　易中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孩子的手艺，怕是四九城独一份。

　　刘海中家的餐桌上，二儿子正偷偷抹口水。没出息！刘海中猛地摔下筷子，看看人家楚秀！

　　他盯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心里盘算着该换个养老的人选。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盘算着待会儿去楚秀家串门的说辞。

　　几个孩子已经嚷嚷起来：爸，我们也想吃那个味道！

　　整条胡同的灯火都亮着，每扇窗后都有人循着香味张望。

　　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几个孩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香啊，我要吃！”

　　“带我一个！”

　　“我也要，馋死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香味传来的方向。

　　旁边的李婶也动了心思：“楚秀不是让你送些小龙虾过去吗？下午我带孩子们捉了半桶，你送过去顺便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这香味太诱人了！”

　　阎解娣立即提着装满龙虾的水桶走出来，满脸期待。

　　三大爷眼珠一转，出声阻拦：“先别急，等楚秀做好了再送过去也不迟。”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到时候还能跟着蹭几口。

　　现在送过去，菜还没做好，总不能赖在那儿不走，既尴尬又影响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觉得眼前的饭菜索然无味，满脑子都是楚秀家的美味。

　　“还是你有主意！”

　　三大妈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

　　三大爷得意地扬了扬眉，笑而不语。

　　贾家这边，气氛却不太一样。

　　“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看他能嘚瑟到几时！早晚得败光家底！”

　　贾张氏恶狠狠地骂道，闻着飘来的香味，嘴上强硬，心里却馋得难受。

　　小当和小槐花忍不住小声央求：

　　“奶奶，我想吃……”

　　“妈妈，我也想吃……”

　　两个小女孩眼巴巴地望着窗外，小鼻子不停地吸着气。

　　她们很少能吃到肉，平时都是啃窝窝头配咸菜，有时甚至只能把窝窝头泡水充饥。

　　此刻闻到这样的香味，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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