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明想解释的,谁知脱口而出的却是:就你这德性也能当领导?老子技术这么好还是个工人?肯定是靠拍马屁上位的!别让我逮着把柄,非举报你不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想撞墙——心里话咋全说出来了?

　　见鬼了这是?

　　望着四周震惊的目光,刘海天面如死灰。

　　主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海天的鼻子破口大骂:行啊你!整天端着保温杯瞎转悠,上班摸鱼偷懒,摆什么领导派头?要不是看你是老员工早收拾你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现在还想举报我?来啊!

　　主任肺都要气炸了。

　　平时对这个老技工多有关照,没想到是个白眼狼!平时恭恭敬敬都是装的?

　　好得很!

　　全场鸦雀无声,工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刘海天肠子都悔青了。

　　当官梦算是彻底泡汤,现在只想保住饭碗。

　　可一张嘴又蹦出: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为厂里卖命几十年,享受一下怎么了?等我当上领导,第一个收拾你!

　　这下可好,整个车间彻底沸腾了!

　　没看出来啊,老刘这么生猛!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刘海中亲口说的。”

　　“平时看着老实巴交与世无争，居然惦记着当车间主任？！”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该不会是和主任有什么过节吧？”

　　“不清楚，但敢这么顶撞主任，我郭大撇子真心佩服他！”

　　“够硬气！”

　　周围的窃窃私语让车间主任脸色铁青，心里像炸了* 桶——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就算是杨厂长见了自己也要给三分薄面！

　　你刘海中算个什么东西！

　　竟敢当众辱骂领导？咱们走着瞧！

　　车间主任眼底闪过寒光，暗自盘算着日后要怎么整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时李副厂长闻声而来。

　　“都杵着干嘛呢？”

　　见工人们扎堆偷懒，他厉声喝止。

　　众人慌忙回到工位，眼神却不住往这边瞟。

　　李副厂长扫视人群，发现刘海中的身影时眉头微动——这人前阵子才给自己送过礼，倒是记得。

　　“出什么事了？”

　　刘海中见到救星似的眼前一亮，本想说几句软话求个情，谁知开口却变成连珠炮般的控诉：

　　“可算逮着你了！整天就知道搞歪门邪道，厂里多少女工被你欺负？仗着副厂长身份作威作福，收钱不办事的蛀虫！上次送的礼喂了狗都不如！就你这种败类还想当厂长？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刘海中——这可是炙手可热的下一任厂长人选啊！

　　虽然大伙儿心知肚明这些事，可谁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刘海中是彻底疯了吧？

　　“送礼没办成事就翻脸？”

　　“他这是不要饭碗了？”

　　“七级焊工工资可不低啊！”

　　“我的天，真是什么浑话都敢往外蹦！”

　　这是喝多了吧？胆子这么大！

　　不知道该说啥，反正**就对了！

　　今天这事一过，刘海中肯定能在厂里出名了。

　　另一边，李副厂长脸色铁青。

　　最近本是个好日子，不少人给他送礼巴结。

　　听说杨厂长上交了一份神秘图纸，领导们都很重视，还专门成立专家组研究。

　　照这样下去，杨厂长可能要升职，厂长的位置就要空出来了。

　　有老丈人帮着说话，这位置他十拿九稳。

　　偏偏这时候刘海中闹出这种事！

　　把他的老底都揭了！

　　越想越气，恨不得撕了刘海中。

　　难道是杨厂长指使的？

　　先送礼再爆料？

　　不对，老杨为人正派，不是这种人。

　　那就是刘海中自己找茬？好啊！你行！李副厂长冷笑连连。

　　刘海中真急哭了，多少年没哭过的人，这会儿是真害怕。

　　本想讨好的人，现在彻底得罪了！

　　我这是撞邪了？

　　他急着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你神气什么？不就是靠老婆娘家吃软饭的吗？没你老丈人你算个屁？

　　轰！

　　李副厂长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了。

　　最恨别人提这事，虽然是事实，但被当众说出来丢人啊！

　　周围工人和小干部的表情都古怪起来。

　　李副厂长暴跳如雷：保卫科！把这个疯子轰出去！

　　赶紧先给刘海中扣上疯子的名头，这样他说的话就没人信了。

　　刘海中面如死灰，感觉人生完了。

　　李副厂长还不解气：扣半个月工资，停职一周！

　　大伙儿都吓一跳。

　　扣钱事小，停职记录在档案里才麻烦。

　　这一周够李副厂长操作了，等刘海中回来，说不定连焊工的活儿都没得干了！

　　车间里或许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保卫科长阴沉着脸带队赶来，心里连声咒骂倒霉。

　　自从接管保卫科以来，麻烦接连不断——上次是杨厂长，这回又碰上李副厂长，都是厂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幸亏没人追责到他头上，否则这顶* 怕是保不住了。带走！科长二话不说直接下令。

　　亲自出马已算给足面子，现在只想尽快撤离这是非之地，免得沦为迁怒对象。

　　车间主任暗自嗤笑。

　　要不是看穿刘海中的心思，此刻恐怕还在享受对方的吹捧。

　　如今只盼着这小人早日完蛋，免得哪天被他反咬一口！

　　被架着的刘海中终于慌了神。

　　别说晋升无望，连饭碗都可能不保。

　　他挣扎着要辩解，出口却变成张狂叫嚣：横竖你们没权开除我！等停职结束，老子照样是好汉！废物！

　　围观工人们倒抽凉气，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个疯子。

　　李副厂长气得浑身发抖。

　　区区七级焊工也敢如此猖狂？虽说制度保护正式工不被轻易开除，但有的是办法整治——一周后调去搬运车间，让这老骨头尝尝重体力活的滋味；或者安排掏粪工作，从技术工沦落为掏粪工，看他能撑多久！

　　要是真能坚持？那就永远与粪坑为伴吧！老东西竟敢以下犯上......自寻死路！

　　李副厂长拂袖而去。

　　继续纠缠只会自降身份，天知道这疯子还会喷出什么狂言。

　　片刻后，广播喇叭骤然响起：

　　【关于刘海中辱骂领导事件的处理通报】

　　【处罚决定：扣罚半月工资，停职一周】

　　【全体职工须引以为戒】

　　三遍播报如同炸雷，瞬间席卷全厂。

　　焊工车间的目击者们奔走相告，消息像野火般蔓延。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胆大包天的七级焊工。刘海中是不是失心疯了？！每个听到消息的人都不约而同惊呼。

　　“真是稀罕事，刘海中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时不是见谁都笑容满面的么？”

　　“你懂什么？就算是绵羊* 到绝路，也会咬人的！”

　　“这话里有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凑近点，这事儿我只告诉你——听说是李副厂长和刘海中的媳妇儿有一腿！”

　　“啊？！不会吧......”

　　“小点声！千万别往外传！”

　　“放心，我这张嘴严实着呢！”

　　“哎，最新消息啊，刘海中今天发飙全是因为李副厂长睡了他老婆！这话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保密！”

　　“我肯定守口如瓶......对了，你们听说没......”

　　厂里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议论满天飞。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李副厂长利用职权潜规则了刘海中媳妇儿。

　　有人惊得合不拢嘴，也有人表示怀疑。

　　“就刘海中老婆那长相......”

　　有人刚提出质疑，立刻被怼了回去：“说不定李副厂长就好这口呢？”

　　整个厂区都在热烈讨论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李副厂长，居然也有被人当众揭短的一天！

　　易中海听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虽然第一反应是不信，但广播里都播报了，由不得他不信。

　　这刘海中跟自己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向来处事圆滑，最近更是春风得意，怎么突然就跟疯了似的？难道真是官迷心窍了？还是说......传言是真的？

　　秦淮茹听到广播后震惊不已，心想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吗？连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正在厕所掏粪的许大茂听到消息，满脸不屑地嗤笑道：“这老东西今天吃错药了！”

　　他早就看不惯刘海中在院里装腔作势，在厂里又阿谀奉承的做派。

　　这下可好，彻底玩完了！

　　楚秀在办公室画着图纸，闻讯微微一怔，随即冷笑道：“咎由自取！”

　　这刘海中平时八面玲珑，今天突然这么反常地跟领导对着干，不用想也知道是真话卡的效果。

　　谁让他早上非要咒骂自己，这张珍贵的真话卡用在他身上，楚秀还觉得亏得慌！

　　锁好图纸柜，楚秀懒得再理会刘海中的事，起身去车间巡视了。

　　车间里几位生疏的工人操作时，楚秀主动上前耐心指导。

　　这位年轻的副主任丝毫没有领导架子，工人们都打心眼里佩服。瞧瞧咱们楚副主任，比那个刘海中强多了！

　　听说他俩住同一个院子，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要不人家能当领导呢，从来不会趾高气扬的。

　　厂里要都像楚副主任这样的领导就好了！

　　工友们七嘴八舌地称赞着。

　　正在角落里偷懒的秦淮茹听见议论，脸上浮现出嫉恨的神色。

　　楚秀越风光，就越显得她当年有眼无珠。

　　这种心理落差让她近乎扭曲，巴不得楚秀倒霉才好。

　　楚秀却连眼神都没往她那瞟，巡查完车间便背着双手往外走，准备回办公室品茶等下班。

　　这时许大茂满脸堆笑地凑过来：楚副主任，李副厂长晚上要招待贵客，想请您掌勺...

　　楚秀扫了眼腕表，点头应允。

　　这个邀约来得正是时候。

　　他刚获得超凡厨艺，正需要结交李副厂长这样的实权人物。

　　原着里李副厂长后来接替了杨厂长的位置，背景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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