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暗自思忖：这小子深藏不露，说不定连川菜也精通，或许该引荐给老领导瞧瞧。

　　李副厂长同样惊喜，工厂里竟藏着这般人物，当即感叹：让楚秀当副主任实在埋没，不如调来食堂任主任，这手艺再合适不过。话里透着惋惜，实则盘算着将人才纳入自己麾下——毕竟食堂后勤正是他的管辖范围。

　　杨厂长洞悉其意，立即亮出底牌：楚秀是国家级技术人才，连机床改良图纸都已被上级采纳，名字早就列入重点培养名单。

　　完成项目后别说转正，前途更不可限量。说着又补充：何况让副主任整天掌勺成何体统？咱们能吃上这几回已是福分。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

　　娄晓娥捏着筷子喃喃：他居然还会改造进口设备？作为见识过洋机器精密程度的千金，她深知这比烹饪难上百倍。

　　李副厂长则盯着菜品若有所思——以楚秀如今身份还愿接下这宴席，其中深意值得玩味。

　　后厨里，楚秀正摩挲着自制的保温杯，氤氲茶香中神色淡然，仿佛方才缔造的盛宴不过是信手拈来。

　　（他毫不担心包厢里的情况，反正那味道绝对差不了！

　　这就是底气！

　　毕竟这是击败八臂厨魔后获得的至高厨艺，早已登峰造极。

　　就算只用了三分功力，随便一做也是人间至味。

　　旁边的马华和徒弟李山都看傻了，眼睁睁看着楚秀行云流水般做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连他们都忍不住咽口水。

　　马华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楚...楚副主任，您不进去给领导们介绍下菜？

　　以前跟着傻柱接私活时，每次做完菜师父都会趾高气扬地去包厢讲解，然后收获一堆奉承。

　　虽然现在傻柱停职了，但那场面他记得清清楚楚。

　　楚秀抿了口茶，眼皮都不抬：用不着。

　　进去讲解？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傻柱那种三流厨子。

　　就他现在这手艺，随便一做就是国宴水准，哪需要上赶着表现？更何况他还是车间副主任，机床改造专家。

　　就这几个头衔，真进了包厢还不知道谁巴结谁呢。

　　包间里那些老狐狸心里都门儿清。

　　以他现在的身份亲自下厨，已经是给他们脸了。

　　尤其是杨副厂长，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这篓子总算有人兜着了。

　　厨房里众人琢磨着楚秀刚才的话，越想越觉得有味道。

　　李山突然冒出一句：我怎么觉着楚副主任是说他们不配啊？

　　这话可把马华吓坏了，赶紧捂住徒弟的嘴，慌张地看向楚秀。

　　楚秀只是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解下围裙。

　　马华立刻狗腿地凑上来帮忙，态度恭敬得不像话。我先回家吃饭了。楚秀整了整衣领。

　　许大茂在后面小声嘀咕：真不进去喝两杯啊...心想这位爷可真够硬的，连厂里那些大人物都请不动他。

　　众人惊叹楚秀的厨艺竟能让他升职加薪！

　　回想起楚秀做菜时的精湛手艺，那简直是绝顶水平，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相比之下傻柱的厨艺简直不堪入目。

　　楚秀神情淡然，事情已了结准备离开。

　　马华突然跪地磕头恳求：求楚副主任收我为徒！

　　他额头渗出血珠却浑然不顾：我给傻柱当牛做马三年，他却只把我当苦力使唤，从不肯传授真本事。

　　我就想学门手艺养家糊口，马华泪流满面，愿终生侍奉师傅！

　　许大茂原本满脸讥讽，此刻才知是傻柱太过阴险。

　　三年都不肯* 弟真本事，这哪算什么师徒？

　　楚秀本欲拒绝，转念一想：若指点马华几手，既能断了傻柱的后路，又能得个得力助手。暂且收你做记名徒弟，楚秀沉吟道，日后再看表现。

　　马华喜出望外，连连叩首高呼师傅。

　　原本已经不抱任何期待，只想用真诚打动楚秀，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许大茂和李山眼中满是酸涩与不甘。

　　这年头的师徒情谊非同小可，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分量。

　　即便只是个挂名* ，只要能跟楚秀沾上边，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作为厂里最年轻的车间副主任，楚秀与杨厂长私交甚笃。

　　如今马华成了他名下的* ，往后自然没人敢随意刁难。

　　更别提楚秀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哪怕学个皮毛都够安身立命了！

　　许大茂嫉妒得眼睛发红，暗想若是自己抢先拜师，说不定能直接调去食堂掌勺。

　　既有接私活的门路，就算离厂也能去酒楼谋职——可比当个电影放映员强多了！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楚秀对马华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马华仍保持着恭敬姿态，内心早已欣喜若狂。

　　给傻柱打了三年下手都没学到真本事，但楚副主任虽性情冷淡，却绝不会像某些人那样把徒弟当苦力使唤。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许大茂斜睨着马华酸道。

　　整个四合院谁不想攀上楚秀的关系？偏是这愣头青误打误撞成了记名* ，怕是还没意识到自己撞了多大运道。

　　楚秀骑车回到四合院时，三大妈热络地招呼着。

　　自打阎解娣那丫头常往他家跑，他对阎家人的态度也温和了些。

　　正推车穿过院子，迎面撞见拎着饭盒的傻柱。别看我现在停职...傻柱梗着脖子把铝制饭盒晃得哗啦响，有手艺的人到哪儿都饿不着！见楚秀不作理会，他越发用力地抖着饭盒：帮厨还能分到肉呢！

　　楚秀懒得搭理这个显摆剩菜的家伙。

　　楚秀刚摆好一桌丰盛的佳肴，连高级食材都懒得拿出来用。

　　傻柱呆愣愣地望着他，被那轻蔑的眼神刺痛了自尊心。

　　原本捧着的残羹冷炙顿时索然无味，憋屈得说不出话。

　　贾张氏远远走来，一眼瞅见傻柱就欢喜道：“傻柱！”

　　听见梦中情人的呼唤，傻柱立刻转身，屁颠屁颠地拎着饭盒冲过去。

　　贾张氏盯着饭盒直咽口水——她可好久没沾荤腥了，扭捏着开了口……

　　傻柱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递上饭盒。

　　两人黏糊的场面让人看不下去。

　　楚秀嫌恶地皱眉，推着自行车径直离开。

　　“晚上咱俩约会去！”

　　傻柱和贾张氏凑作一堆还要约会？简直辣眼睛！

　　回到楚家，三大爷阎阜贵早已候在门口，提着桶活蹦乱跳的小龙虾，笑得满脸褶子：“解娣他们摸的虾子，你说要我就送来了，巧了不是，正好赶上你回来！”

　　楚秀心知肚明——这老狐狸不知等了多久。

　　不过看着桶里青壳小龙虾里混着几只小河蟹，他还是舀了两块豆腐递过去：“给孩子们加个菜。”

　　三大爷攥着豆腐千恩万谢。

　　他家早揭不开锅了，工资还没发，本打算靠咸菜度日。

　　没想到儿女竟去捞虾，更没想到这没人要的玩意儿真能换回豆腐。

　　他边走边咂嘴：巴结楚秀这步棋，真是走对了！

　　这些小河蟹只有酒杯大小，壳多肉少，被一并送了过来。

　　对厨艺超凡的楚秀而言，这算不得难题，转眼就能化平凡为美味。做个椒盐蟹好了！

　　他兴致盎然。

　　椒盐蟹若做得出色，连壳都能酥香可口，是绝佳的下酒菜。

　　楚秀运刀如风，万灵刀寒光一闪，河蟹便被利落剖开。

　　裹上面粉后投入热油，顿时香气四溢。

　　复起油锅，倒入炸好的蟹块，与洋葱等配料一同翻炒，最后撒上椒盐。

　　装盘上桌，再斟一杯酒——金黄酥脆的蟹壳裹着鲜甜蟹肉，椒盐的咸香与面衣的焦脆在齿间炸开，更因万灵刀的神效隐隐泛着滋补之力，吃得楚秀眉开眼笑。

　　此刻贾家正摆开晚饭。

　　贾张氏炫耀着从傻柱那儿讨来的剩菜，见里头竟有几片肉，全家喜出望外。

　　贾东旭边嚼边嗤笑：傻柱这蠢货！秦淮茹虽嫌膈应，也抵不住肉香* 。

　　两个孩子埋头扒饭，总算不必和棒梗争抢。楚秀那缺德玩意，整天吃香喝辣显摆！贾张氏啐道，咱如今有肉吃，谁稀罕看他！话音未落，椒盐蟹的浓香破窗而入。

　　众人盯着碗里零星的肉渣，忽然味同嚼蜡。

　　贾张氏摔筷怒骂：挨千刀的楚秀！专会馋人！贾东旭盯着窗外咽口水：这味儿...太勾魂了！秦淮茹望着油星漂浮的菜汤，满嘴苦涩。

　　这人分明是成心的，

　　简直可恨！

　　院子里的那些人都嗅到了风声！

　　易大爷使劲吸了吸鼻子，满脸惊讶：居然在吃螃蟹，楚秀这小日子过得真滋润啊！

　　这年头的螃蟹可稀罕着呢。

　　小的没人要，等长肥了立马就金贵起来。

　　海鲜在北方更是精贵货，想痛痛快快吃一顿可得下血本，所以螃蟹就成了替代品，对老百姓来说价钱也不便宜。

　　易大妈眼里透着向往，轻声嘀咕：我都记不清上次吃螃蟹是哪年的事了。

　　上回还是家里来贵客，算起来都有年头了！

　　易中海瞅了眼老伴，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肚子里的小馋虫也被勾起来了。

　　这么一想，易中海更铁了心要让楚秀给他们养老。

　　只要和楚秀处好关系，往后不光养老不用愁，还能跟着享福！

　　刘家那边。

　　刘海中正停职在家，闻着楚秀家飘来的椒盐蟹香味，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酸溜溜地骂：不就是个芝麻官吗？顿顿大鱼大肉还不够，现在连螃蟹都整上了，呸！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干净货色，指不定钱是哪来的！

　　嘴里骂得凶，眼睛却直勾勾的，心里既嫉妒又发慌。

　　想着自己在厂里指着李副厂长鼻子骂，这饭碗怕是保不住了。

　　刘光福哥俩在旁边一个劲儿咽口水，满脸写着羡慕。

　　刘海中一看火就上来了，本来停职就憋了一肚子气，再看俩儿子这没出息的模样，抄起家伙就揍。

　　边打边骂：老子工作都要丢了，你们这两个废物点心也不知道替家里分忧，瞧瞧你们这德行！我让你馋......我让你馋......

　　兄弟俩脸都垮了，边躲边顶嘴：您不也馋吗？人家楚秀年纪轻轻就当领导，您干了一辈子还是个小工......

　　兄弟俩早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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