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初露锋芒

　　初夏，蝉鸣初起。

　　曹铄几人正对着沙盘推演战局，忽闻帐外传来脚步声，贾诩手持密报疾步而入。主公，扬州急报！

　　贾诩话音未落，曹铄已笑着将身旁的庞统引荐：文和，这位便是素有南州士之冠冕之称的庞士元。

　　贾诩目光一亮，对着庞统微微一笑。

　　孙策要攻庐江刘勋？曹铄展开密报，剑眉紧锁。

　　帐中顿时染上几分肃杀之气。

　　徐庶适时提醒：此人乃袁术旧部，怕是不会轻易就范。

　　话音未落，又有亲兵来报：主公，寻甘宁的人回来了！

　　曹铄大步迈向帐外，只见一名男子身披锦袍，腰间环佩叮当作响，正是纵横长江的锦帆贼甘宁。

　　阳光下，他华服上的金线绣着翻涌的江浪，恰似其不羁的性情。可是甘兴霸将军？曹铄迎上前。

　　正是在下，敢问您是...甘宁话音戛然而止，望着眼前少年英气勃勃的面容，心中已然明了。

　　我乃曹铄。话音落地，甘宁立刻躬身行礼：甘宁拜见主公！

　　大帐内，众人重新落座。

　　曹铄将甘宁与庞统一一介绍，目光扫过满座谋臣猛将：兴霸来此，我军水军终于有了主心骨！

　　甘宁慨然起身：承蒙主公不弃，甘宁愿效犬马之劳！

　　甘宁随即解释行程延误缘由：途经庐江时，正逢孙策与刘勋激战，战火绵延，这才耽搁月余。

　　战况如何？曹铄追问。

　　双方死伤惨重，刘勋困兽犹斗，只是...甘宁顿了顿，沿途百姓皆往九江郡奔逃，都说主公在九江分田安民。

　　曹铄颔首，转向贾诩：文和，且说你的看法。

　　刘勋败局已定，庐江落入孙策之手只是时间问题。贾诩抚须道。

　　庞统忽而起身上前，指尖点在舆图上的庐江：九江太守阎像与刘勋有旧，可否先劝降？

　　徐庶摇头苦笑：士元有所不知，主公早命阎像修书，却被刘勋痛骂一顿，断然拒绝。

　　既如此，庞统眼中闪过狡黠，不妨派人散布谣言，就说刘勋暗中勾结徐州！

　　黄忠面露疑虑：如此计策，孙策岂能不察？

　　孙策或许会信，但他麾下将领未必！庞统侃侃而谈，刘勋心高气傲，即便投靠也难服众。

　　何况江夏黄祖与孙家有杀父之仇，若传出孙策要取黄祖性命，他岂会坐视刘勋倒向仇敌？只要他们缠斗不休，我军便可整军南下！

　　贾诩望向庞统的眼神中，满是惺惺相惜。

　　贾诩转向曹铄：主公，此计可行！徐庶亦点头赞同。

　　曹铄一拍案几，文和即刻安排，让阎像再修书一封，故意落入孙策部将之手！

　　曹铄环视众人，目光灼灼：今日士元、兴霸加入，我军如虎添翼！今晚设宴接风！更有喜讯——华佗神医已到下邳！

　　帐中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了神医坐镇，便如同给万千将士系上了一道护身符。

　　曹铄望着满座豪杰，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宏图——扬州的战火，或许正是徐州南下荆州的契机。

　　下邳城内的蝉鸣此起彼伏。张机家的小院里，青藤爬满竹篱，药香混着井水的清凉扑面而来。

　　曹铄踏入院门时，正见华佗捻着银须，俯身查看药圃里新栽的曼陀罗——这是曹铄第二次见这位同乡神医，上一次相见，他还只是个攥着祖父曹嵩衣角的幼童。

　　晚辈见过华神医！曹铄拱手行礼，腰间的玉佩与青铜印相碰，发出清越声响。

　　曹徐州快些免礼！华佗直起身子，五十多岁的面容红光满面，声如洪钟，这大礼，老夫可承受不起！

　　张机笑着引二人在石桌边落座，锅里的煮茶茶正腾起袅袅热气。

　　方才还在说，曹铄望着院角晾晒的草药，神色郑重，二位悬壶济世，我们舞刀弄枪——在救人一事上，我等实在汗颜。

　　二位救人，我等在杀人…

　　华佗抚须而笑：徐州百姓脸上的笑，可比什么都金贵。

　　我和仲景可做不到。

　　华佗忽然凑近几分，眼中闪过好奇，倒是你那酒精消毒之法，当真神了！我刚到，仲景便拉着我去看外伤病患换药。

　　元化兄可算开了眼界？张机轻敲茶盏，主公胸中丘壑，远不止于此。

　　曹铄却敛了笑意，直视华佗的眼睛：华神医，徐州六百万百姓盼着您留下。

　　华佗没有接话，反而压低声音：听说你打算用死囚做肠痈实验？他目光如炬，盯着曹铄年轻的面庞，就不怕被世人骂作伤天害理

　　若能救千人万人，这点骂名算得了什么？曹铄端起茶盏，热气氤氲间，他想起徐州城外流民营里因肠痈丧命的孩童，值不值，百姓心里自有秤。

　　气魄更胜你那位父亲，长江后浪推前浪。华佗忽然大笑，惊起竹篱上的麻雀。

　　曹铄望着两位神医鬓角的白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有二位在，肠痈只是开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药圃里的艾草，我信天花之症，终有破解之日。

　　这话惊得华佗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张机也放下了正在辨认药草的放大镜。当真？二人异口同声。

　　曹铄起身望向天际的火烧云，远处流民营的炊烟正与晚霞相融。且拭目以待——这天下的病，总要有人敢治。

　　我翻阅古书记载，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发生天花的地方，牛往往都能活下来……

　　蝉鸣声中，华佗与张机对视一眼，二人仿佛有些感悟，急忙找来竹简和毛笔记录下来。

　　看着曹铄，他们忽然明白：眼前这位少年州牧，要医的何止是百姓的病痛，更是这乱世的沉疴。

　　当天晚上，徐州州牧府内一片欢声笑语，丝竹声与欢笑声此起彼伏。

　　曹铄端着杯子穿梭席间，琥珀色的美酒映着他泛红的脸庞。当甘宁拍着胸脯豪言要荡平长江时，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笑声惊飞了檐下的栖鸦——今夜得凤雏相助，又揽锦帆贼入帐，这等快意，怎能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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