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田丰被关入大牢

　　下邳州牧府的书房内，炭盆中跳跃的火苗将曹铄与贾诩的影子映在斑驳的墙纸上。

　　曹铄捏着竹简的指尖微微发白，重复着贾诩的话：他们希望自己死后，能给家人留下一片安身立命的土地？

　　贾诩抚着灰白的胡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正是。军中不少老兵皆有此愿。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仿佛看穿了将士们心底最深的渴望。

　　曹铄起身踱步，鞋底踏过青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当然明白自己推行的军制利弊参半：一方面，以土地和安家费激励将士，让这支军队充满血性与斗志，因为每一场战斗，都是在守护自己的妻儿老小和赖以生存的土地；可另一方面，随着军队的扩张，土地的需求如同永远填不满的沟壑，终有枯竭的一天。

　　不过，曹铄知道人类未来的方向，一个是提高粮食产量，改良种子和耕种工具。

　　至于产量高的红薯和土豆，以如今大汉造船水平和航海水平根本就去不了。

　　随着粮食产量提高，就需要工商业消化大量的剩余劳动力，因此，曹铄并不是太担心。

　　随着粮食产量提高，我们要想大家富裕，发展工商业就必不可少，将来，我们不能学朝廷，把百姓都困在土地上……。

　　贾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太清楚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历经多少苦难——连年战乱、苛捐杂税，让耕地成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也将良田视作根基，毕竟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代，朝廷总担心百姓富足后难以掌控。

　　元直，曹铄转向徐庶，你即刻去找宫台，清查州府掌握的土地。

　　不少地方大族退了大量土地给我们，若能腾出，便答应将士们的请求。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在徐州，新的军规早已传遍军营：普通士卒若战死沙场，家人可获10贯铜钱的抚恤——这相当于工坊匠人五年的总收入。

　　让人心安的是，阵亡将士的四十亩私田还会免税五年。

　　这些承诺，不仅是冰冷的数字，更是曹铄对麾下将士的庄严保证：你们只管奋勇杀敌，家中老小的生计，我来守护！

　　有了这样的政策，哪怕他们家中耕种劳动力不足，依靠土地出租也能养活一家人。

　　以目前徐州行情，十贯铜钱可以购买八到十亩良田。

　　窗外，风雪渐急，而书房内的讨论仍在继续。

　　曹铄知道，徐州正在走一条前人未走过的路，荆棘遍布，却也充满希望。因为他坚信，只有让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这支军队，这片土地，才能在乱世中站稳脚跟。

　　建安四年冬末，邺城州牧府的书房内，铜炉中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满室凝重的气氛。

　　袁绍端坐在虎皮交椅上，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

　　他扫视一圈麾下谋士，目光在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曹阿瞒正在往黄河沿岸调兵遣将，看来他想和我们对抗，诸位可有对策？

　　话音刚落，田丰已从雕花檀木椅上起身，宽大的衣袖扫过案几上的竹简：主公！我军刚剿灭公孙瓒，河北百姓历经战火，田园荒芜、十室九空。此时当休养生息，两年后粮草丰足、兵甲修缮，再南下伐曹，方为万全之策！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惊得梁间栖息的燕雀扑棱棱乱飞。

　　休养生息？郭图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中的茶汤溅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曹操吞并徐州壮大羽翼？到时我军再无胜算！

　　逢纪捻着胡须，眼中闪过狡黠：郭公则所言极是！我军士气正盛，当乘胜渡过黄河，一举踏平许都！他的话语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争论的硝烟。

　　沮授出列，手中舆图在烛火下展开：主公且看——河北之地，人口过千万。

　　曹铄在徐州崛起，已成曹操心腹大患，使其腹背受敌。

　　我军只需按兵不动，待曹操和曹铄开战，我军挥师南下，必能迎回天子，重振汉室！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荀谌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书房内顿时炸开了锅，谋士们各执一词，争论声此起彼伏。

　　袁绍听得心烦意乱，猛地抓起案上的竹简重重一敲：够了！建安五年伐曹，乃是早已定下的方略，无需再议！他的声音如闷雷般在屋内回荡，震得众人瞬间噤声。

　　传令下去，调集三十万大军！袁绍站起身来，腰间玉带扣撞在桌角发出脆响，我要亲率大军，将曹阿瞒彻底碾碎！

　　主公！田丰急得向前半步，白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连年征战，百姓负担沉重。若今年再兴战事，赋税徭役必定剧增。长此以往，民怨沸腾，恐生变故啊！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戳中袁绍的痛处。

　　袁绍勃然大怒，眼中血丝暴起：田丰！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主公！若执意出征，必败无疑！田丰梗着脖子，声如洪钟。

　　来人！将这狂徒关入大牢！袁绍气得浑身发抖，袍袖扫落案上竹简。

　　田丰却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悲怆与不甘：哈哈哈！袁本初啊袁本初，你终究听不进忠言！

　　田丰任由甲士架着自己离开，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苍凉而孤寂。

　　沮授见状，连忙出列求情：主公，元皓忠心耿耿，不过是...

　　住口！袁绍猛地拔出佩剑，剑锋在青砖上划出火星，谁若再为田丰求情，一同下狱！我倒要看看，没了他田丰，我袁绍照样能踏平许都！

　　书房内一片死寂，唯有铜炉中的炭火仍在噼啪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哀鸣。

　　窗外，北风卷着残雪呼啸而过，将袁绍的怒吼声远远吹散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这一刻，袁绍看到的是天下唾手可得，就和历史上赤壁之战前，曹操也认为天下唾手可得一样。

　　荀彧对田丰的评价极为精准“刚而犯上”。

　　这样的人，在皇权时代想要出人头地，就像撞大运一样，纵观历史，也只有魏征、包拯寥寥数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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