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沙棘果香与通讯塔的红光

　　风裹着沙棘果的酸甜气息掠过耳畔时，林知夏抬手遮了遮眼——前方的地平线上，终于浮现出一片深绿色的林带，枝叶间缀着橙红色的小果，在戈壁的阳光下闪着亮，正是地图上标注的沙棘林。

　　叶燃扛着叶火石炮走在最前，腰间的探测器突然“嗡”地轻震，铜盒上的眼睛符号跳了跳，泛出柔和的绿光。“没有影痕的气息！”他回头喊，声音里带着松快，“林子里的叶火石能量很浓，把影痕的余味都冲散了。”陈砚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木盒，地图上标着沙棘林中央有座通讯塔，此刻指尖贴着木盒，能感觉到残页上的绿线正随着脚步轻轻发烫。

　　老驼牵着骆驼往林子里走，刚踏进林边，就伸手摘了颗沙棘果塞进嘴里，眯着眼笑：“这果子熟得正好，酸甜口，能当干粮。”雪兔从林知夏怀里跳下来，爪子扒着低矮的沙棘枝往上窜，叼起一颗最大的果子，蹦回她掌心，尾巴尖沾着片碎叶，在阳光下晃着。

　　四人往林深处走，沙棘树的树干越来越粗，最粗的那棵得两人合抱，树皮上刻着叶脉纹，纹路里嵌着细碎的叶火石粉，泛着淡红的光。走了约莫半柱香，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林中央立着座用青铜管搭的塔，比芦苇荡的信号塔高了三倍，塔身缠着红藤，顶端装着个铜制的圆盘，圆盘上刻着“阁叶通讯”四个字，在风里轻轻转着。

　　“这就是通讯塔！”叶燃激动地放下叶火石炮，跑到塔下仰头望，“我爷爷的图纸上说，通讯塔得用沙棘树干里的叶火石供能，把能量导进圆盘，再用青铜哨子的声音激活信号。”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把小铲子，往最粗的那棵沙棘树根部挖去——刚挖了两铲，就看到土里埋着根青铜管，管身刻着与树干相同的纹路，管口闪着微光。

　　陈砚打开木盒，把地图铺在塔下的石台上，指尖点着通讯塔的标记：“手记里写了供能的法子——把叶火石碎片塞进青铜管，再用令牌的青光引到塔里，最后吹青铜哨子让信号和哨音频率对上。”老驼已经捡了些干枯的沙棘枝堆在旁边，闻言往青铜管里塞了块叶火石碎片：“我来守着管口，你们去激活塔身。”

　　林知夏握着青铜哨子走到塔前，指尖碰了碰缠着塔身的红藤——红藤竟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陈砚举起令牌，青光如水流般漫过塔身，青铜管里的叶火石碎片瞬间亮起红光，顺着管身往上爬，很快就缠满了整个通讯塔。“可以吹哨子了！”陈砚朝林知夏喊，青光往顶端的铜圆盘上一裹，圆盘转得更快了。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把青铜哨子凑到唇边——这一次，她刻意让哨音裹着沙棘果的清香，还掺了点叶火石燃烧的“噼啪”声。哨音刚落，通讯塔突然“嗡”地一声轻震，顶端的铜圆盘瞬间亮起红光，红光化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在天上炸开，变成无数细碎的光纹，朝着戈壁的四面八方飘去。

　　探测器上的眼睛符号也跟着亮了起来，绿光与红光交织在一起，在石台上投出“阁叶同守”的影子。“信号发出去了！”叶燃激动地拍了下手，往通讯塔上摸去，红藤缠着他的手腕，竟往他掌心送了片带着叶火石粉的叶子，“这塔是活的！它能感应到咱们是守护者！”

　　雪兔叼着颗沙棘果往塔上跳，爪子扒着红藤往上爬，把果子放在铜圆盘旁，像是在给通讯塔“献礼”。林知夏笑着追上，伸手把雪兔抱下来，指尖刚碰到铜圆盘，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叮铃”声——是从塔底传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响。

　　“塔底有声音！”陈砚立刻举起令牌，青光往塔底扫去，石面上的纹路瞬间亮起，露出一道暗门。老驼走过去推开门，里面飘出淡淡的青铜锈味，还混着沙棘果的香气——暗门里藏着个石柜，柜上刻着枯叶纹，里面摆着几个布包，还有一本泛黄的手记，封面上写着“沙棘林守记”。

　　叶燃打开布包，里面装着几枚青铜哨子，比他们手里的更精致，哨身上刻着沙棘叶的纹路；还有几包叶火石粉，粉包里夹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供通讯塔用，每月添一次”。陈砚拿起那本手记翻了翻，里面记着沙棘林的守护日常，还有几行关于其他守护者的记录：“戈壁北有石屋，守者持铜斧；戈壁东有盐湖，守者持铜勺；皆以通讯塔信号为召。”

　　“原来还有两位守护者！”林知夏凑过来，指尖摸着纸条上的字，“咱们发的信号，他们能收到吗？”叶燃点点头，把新找到的青铜哨子分给众人：“我爷爷的图纸上说，通讯塔的信号能传遍整个戈壁，只要他们手里有青铜哨子，就能感应到红光，循着信号来汇合。”

　　老驼往通讯塔的青铜管里又添了些叶火石粉，管口的红光变得更亮：“咱们先在林里的旧居歇脚，等上两天，要是他们没来，再按着地图去戈壁北的石屋和戈壁东的盐湖找。”他说着往林深处指了指，那里隐约能看到几座石屋，屋顶盖着沙棘枝，在阳光下泛着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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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往旧居走，雪兔在前面窜来窜去，时不时叼起颗沙棘果往他们手里送。石屋的门是用红柳枝编的，推开时发出“吱呀”的轻响，屋里的石桌上摆着个青铜茶缸，和林知夏的那个很像，缸壁上刻着沙棘叶的纹路，在光下泛着淡绿。

　　“看来以前的守护者就住在这里。”林知夏把新茶缸放在桌上，两个茶缸的光缠在一起，像是久别重逢的伙伴。叶燃则把叶火石炮靠在墙角，往石灶里添了些沙棘枝，火光“噼啪”作响，把屋里照得暖融融的。

　　夜里，众人围坐在灶边，手里拿着新的青铜哨子，哨身的光与灶火缠在一起。陈砚翻着那本“沙棘林守记”，念着里面的故事：“以前的守护者会在沙棘林里种茶苗，用叶火石粉当肥料，等到秋天，就摘茶叶煮茶喝，等着其他守护者来汇合……”

　　雪兔趴在林知夏怀里，爪子轻轻碰了碰她手里的青铜哨子，眼睛望着窗外——通讯塔的红光还在天上亮着，像一盏指引方向的灯。风从沙棘林里吹过，带着果子的香气，也带着远方的期待。

　　第二天一早，林知夏刚睁开眼，就听到雪兔的“咕咕”声——小家伙正趴在窗边，爪子指着林外的方向，尾巴上的毛竖了起来。她赶紧起身走到窗边，往林外望去——只见戈壁的地平线上，有两个身影正朝着沙棘林走来，一个扛着铜斧，一个提着铜勺，两人的衣襟上，都别着泛着红光的青铜哨子。

　　“有人来了！”林知夏激动地喊醒众人，叶燃立刻跑到通讯塔下，探测器上的眼睛符号闪着绿光，指向那两个身影；陈砚举起令牌，青光往林外扫去，确认没有影痕的气息；老驼则往灶里添了些柴，让火更旺些，准备煮沙棘茶。

　　那两个身影越走越近，扛铜斧的汉子看到通讯塔的红光，突然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挥手；提铜勺的姑娘也笑着招手，手里的铜勺在阳光下闪着亮。雪兔从屋里跳出来，往林外跑，尾巴上的红光在沙棘林里，划出一道欢迎的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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