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当张卫东走进一片树林，刘光天猛地加快脚步，亮出匕首，眼中闪过狠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半夜跑到这鬼地方，活该你今晚死在这儿！”

　　他刻意压低声音，生怕被认出来。

　　张卫东却微微一笑：“难道不是你一路跟我几公里，特意选这里下手吗？”

　　“还学山贼说台词，刘光天，你这是唱哪出？”

　　“还有，那块布捂着脸，不闷吗？”

　　“你...你怎么认出我的...”

　　刘光天眼底掠过一丝惊慌。

　　他明明精心伪装过，

　　张卫东怎能一眼识破？

　　但转瞬间，

　　他又恢复了镇定。

　　“倒是我小瞧你了，遮着脸都能认出我。”

　　“既然如此，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忍你二十多年了！你害我受尽委屈，连累刘家被抄...”

　　“今日，你必须给我、给刘家一个交代！”

　　他边说边晃动手中的匕首，

　　期盼看到张卫东惊慌失措，

　　甚至跪地求饶的模样。

　　可惜他失算了。

　　张卫东非但毫无惧色，

　　眼中反带着讥讽：

　　“你委屈二十多年，不是你自己没本事？与我何干？”

　　“你们刘家先举报我，难道要我坐以待毙？”

　　“刘光天啊刘光天，你爹说得对，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握着把匕首就敢来威胁，

　　简直可笑！

　　如今他八极拳已达九重境界，

　　收拾刘光天不过碾死蝼蚁般轻松。

　　今日，还不知会是谁的忌日！

　　张卫东正思忖着是否该给了断时，

　　刘光天却再度暴怒。

　　废物？

　　又是废物！

　　活到今日，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两个字。

　　而现在，

　　这评价竟出自他最憎恶之人之口。

　　滔天怒火瞬间燃遍全身。

　　“本想留你条活路，既然你自寻死路...”

　　“投胎记住别这么嚣张！”

　　话音未落，

　　他猛地踏步前冲，嘶吼着扑向张卫东。

　　寒光凛冽的匕首破空刺来——

　　就是此刻！

　　张卫东足尖轻移，

　　身形如游龙般斜掠而出。

　　左拳携风雷之势重击对方腹部，

　　同时右手铁钳般扣住其手腕猛然发力。

　　“嘎巴”

　　一声，骨头碎裂。

　　“啊——！”

　　刘光天惨叫一声，匕首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整个人跪倒在地，脸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蜷缩在地上，双手紧捂腹部，五脏六腑仿佛碎裂般剧痛……

　　“就凭你个废物，还想杀我？”

　　张卫东冷笑。

　　一个活了二十多年、一事无成、依赖父母的废物，还痴心妄想，简直可笑。

　　刘光天抬头，看着铁塔般屹立在面前的张卫东，感觉自己如蝼蚁般渺小。

　　这种感觉让他极度不忿。

　　凭什么张卫东处处占尽优势——长相、工作、财富、家庭，样样不缺；而他刘光天却一无所有，此刻只能如蝼蚁般匍匐在对方脚下？

　　他不甘心！

　　“张卫东！！”

　　“我要杀了你！”

　　刘光天眼中凶光更盛，他抓起腰间备用的剔骨尖刀，不顾剧痛猛地站起，咬紧牙关，狠狠向张卫东刺去。

　　他要让这个完美的张卫东下地狱！

　　“张卫东，去死！！！”

　　眼看刀尖即将刺入眉心，张卫东的目光骤然如万年冰霜般寒冷。

　　“人可以无能，但不能丧心病狂。”

　　“刘光天，你已无可救药，唯有鲜血才能将你救赎！”

　　他冷声开口。

　　就是此刻！

　　他闪电般出手。

　　下一秒，

　　“啊——！”

　　刘光天的惨叫声再次划破夜空。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这……为什么……怎么会……”

　　‘我明明握刀刺向张卫东的胸口，’

　　‘怎么会……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刘光天抬头，满脸茫然地望着张卫东。

　　他至死也没想明白。

　　下一秒，

　　他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无需再思考任何问题。

　　凌晨一点多，夜风呼呼吹着，张卫东一个人顺着小路走回鼓楼大街。

　　他轻手轻脚回到后院，四合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朝刘家那边看了一眼，他转身进了自己家。

　　热芭和孩子们，还有汐汐，都睡得正熟。

　　他赶紧洗了洗手脚，也躺下了。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五，天光大亮，张卫东第一个醒来。

　　“签到。”

　　他在心里默念。

　　‘叮，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果子面包一箱*24包，洗衣机票一张。

　　’

　　‘叮，恭喜宿主，获得六必居酱菜一箱。

　　’

　　这次没有衣服，张卫东有点意外，毕竟连续几年都签出衣服。

　　不过有一张洗衣机票也不错，孩子多衣服换得勤，天冷水冻手，买台洗衣机热芭就轻松了。

　　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去趟百货大楼，热芭醒了，揉着眼睛问：

　　“老公，早上吃啥？”

　　“煮大米粥，配果子面包和六必居酱菜，怎么样？”

　　张卫东笑笑，“我给孩子们洗漱，你去做饭。”

　　“少做点，我要减肥。”

　　热芭说着下了床。

　　结婚几年，生了孩子，她身材比从前丰腴了些，总把减肥挂嘴边。

　　但张卫东觉得，现在这样刚刚好。

　　这年头还能喊着减肥的人，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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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多，张卫东熬好白粥，从系统里拿出五个果子面包，又从酱菜盒里夹了宝塔菜、酱黄瓜、辣白菜和腊八蒜，一一摆上桌。

　　他朝里屋喊：“吃饭啦！”

　　热芭、两个孩子和汐汐，一个接一个走到暖棚下面来。

　　自打入冬以来，接连落了几场大雪，天寒地冻，人冻得手都不愿往外伸。

　　暖棚底下倒是暖和，温度能保持在十几度。

　　于是张卫东干脆把餐桌搬到了暖棚，一家三口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吃。

　　这会儿正是饭点，刘海中一家、许大茂一家也都端着碗，蹲在各自门口吃饭。

　　院里人不少，却谁也不搭理谁，各吃各的。

　　正吃着，方警官带着几名警察走进后院，径直朝蹲在门口吃饭的刘海中走去。

　　他们身后，还跟着四合院里那些一贯爱凑热闹的邻居。

　　“警察怎么来了？”

　　热芭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不清楚，大概是有事吧。”

　　张卫东语气平淡。

　　刘家门口，刘海中一家三口见方警官走近，慌忙站起身，互相看了看，心都砰砰跳得厉害。

　　上次被李厂长带走后，他们就落下了心病，一见穿制服的，腿肚子就发软。

　　“方、方警官，您找我有什么事？”

　　刘海中低着头问，一边悄悄用眼角余光打量对方神情。

　　“你家刘光天在吗？”

　　方警官面无表情地问。

　　前些天的事他也听说了，对刘海中自然没什么好印象。

　　“光天？那个废物不在。”

　　刘海中摇头。

　　昨晚刘光天明明回来了，可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出去。

　　到睡觉时也没见人影，今早吃饭时也没回来。

　　他的床铺、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

　　“估计一晚上都没回来。”

　　刘海中顿了顿，问：“那废物是不是在外头惹事了？”

　　这几年仗着刘海中得势，他两个儿子没少在外头胡来，所以警察一上门，刘海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那兔崽子又闯祸了？”

　　“他没闯祸，不过……”

　　方警官话说一半，停住了，和身后一个留着寸头的警察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头。

　　寸头警察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照片，

　　递到刘海中跟前。

　　“你们认认，这是不是刘光天。”

　　刘海中与刘大妈低头一瞧，满脸困惑地看向照片。

　　刹那间，两人眼睛瞪得溜圆，仿佛难以置信，目光死死地钉在照片上。

　　“这……这是我儿子？他……他这是出什么事了？”

　　刘海中手指哆嗦着指向照片。

　　照片里，刘光天躺倒在地，脸色惨白。

　　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他的手，正握在刀柄上。

　　身体下方，是一片暗红的血迹。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警，说几公里外的野树林里发现一具男性尸体……”

　　“法医检查后，发现匕首上只有他本人的指纹。”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也没找到其他人的踪迹。”

　　“初步判断，应属自杀。”

　　方警官低头看着笔记本，一边翻阅一边说道。

　　嘶——

　　听到这句话，

　　围观的四合院邻居们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刘光天死了！

　　还是自杀！

　　这简直……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就在众人震惊之际，

　　一道凄厉的女声突然炸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家光天怎么可能自杀？！”

　　“他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想不开寻短见？”

　　“一定是有人害了他！有人杀了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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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我家刘光天不会死的！”

　　“他是个好孩子，他肯定还活着，你们认错人了，这不是他，不是！”

　　二大妈发疯似的喊着，

　　一把抢过寸头警察手里的照片，三两下撕得粉碎，

　　往天上一撒，碎片如雪片般纷飞。

　　“啊哈哈哈！！”

　　“哈哈哈，下雪了，下雪啦！大家快看呀……”

　　刘大妈疯疯癫癫地叫着，在四合院里乱跑乱撞。

　　“儿啊！！！你怎么就自杀了啊！！”

　　“我这把年纪，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海中则跪倒在地，面如死灰，

　　一声长嚎之后，几乎瘫软在地。

　　两行浑浊的泪水，沿着他肥胖的脸颊滚落下来。

　　这时代人人都重男轻女，

　　生了儿子欢天喜地，生了女儿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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