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脚烂了也是活该！”

　　张卫东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四合院的人一听到香蕉居然要十几块一斤，全都吓得不敢出声。

　　张卫东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十几块钱买的哪是水果，简直是金子！

　　“张卫东，不是我说你，棒梗多好的一个孩子，被你害成这样，你还说这种话？”

　　眼看贾张氏占了下风，傻柱忍不住站出来插话。

　　“棒梗是好孩子？”

　　张卫东怪声怪气地重复了一句，“傻柱你再说一次试试！”

　　“这院里除了贾家，恐怕只有你觉得棒梗是好孩子了吧？”

　　“你对他那么好，还替他偷鸡顶罪，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才是他亲爹！”

　　哈哈哈……

　　张卫东一番话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哄笑。

　　“说起来，傻柱确实比贾东旭对棒梗还要好……”

　　“棒梗偷他东西他也不生气，还总说棒梗是好孩子。”

　　“他天天给贾家带剩菜呢！”

　　“仔细看，棒梗跟傻柱还真有点像，都那么黑、那么显老。”

　　“棒梗七岁长得像小老头，傻柱三十像五十，绝了！”

　　议论声中，许大茂却抓住了和别人不一样的重点。

　　“好啊棒梗这小白眼狼，原来我家的鸡是你偷的！”

　　“傻柱，你干嘛替他顶罪？难不成……你真是他爹？”

　　“难怪棒梗脑子不好使，原来也是个二傻子。”

　　“贾东旭这头上，有点绿啊……”

　　许大茂嘴特别损。

　　其实不管鸡是谁偷的，那五块五和鸡汤的赔偿他早就拿到手了。

　　现在说这些，纯粹就是为了恶心傻柱。

　　“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淮茹气得脸煞白，朝许大茂狠狠啐了一口。

　　“我说秦淮茹，棒梗都跟了傻柱，那小当跟槐花……”

　　“许大茂，我跟你拼了！”

　　许大茂话音未落，傻柱已经冲了过来，两人又在四合院里你追我赶。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贾张氏一把扯住易中海：“一大爷，您可得给咱们棒梗做主啊……张卫东分明是故意用钉子扎棒梗的，他这是存心害人！我要他赔一千块，不然就让他吃枪子儿！”

　　好嘛，刚才还二百，转眼就涨到一千。

　　易中海朝贾张氏点点头，转而看向张卫东。

　　昨天张卫东当众让他下不来台，这口气，他非出不可。

　　“张卫东，不管怎么说，棒梗的脚是在你家被钉子扎的。

　　他不过是个可怜孩子，少了半只脚，以后上学、工作、找对象全得受影响。

　　你也是不小心，怎么能乱放钉子呢？这事儿你总得担点责任……这么着吧，你把医药费还给贾家，再额外补贴五十块。”

　　易中海最会偷换概念。

　　他绝口不提棒梗偷进别人家，只一个劲儿说孩子多可怜、伤得多重……还反复强调，那钉子就是张家的。

　　有些人听了，果然开始心疼棒梗，觉得张卫东出于人道也该赔点钱。

　　张卫东冷冷一笑：“你们谁有证据，那钉子是我家的？谁找得到那颗钉子，来我家比对看看？”

　　易中海一愣，望向贾张氏。

　　贾张氏也傻眼了——她全是听棒梗说的，压根没见过什么钉子。

　　一大爷一看就明白，贾家根本拿不出钉子。

　　但这难不倒他，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他最拿手的就是道德 ** 。

　　“都过去这么久了，钉子确实找不到了。”

　　“贾家日子艰难，贾东旭卧病在床需要人伺候，秦淮茹天天在外奔波操劳，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

　　“卫东你条件宽裕，就当是体恤他们一家，随便给个三五十块表示下心意……”

　　因为张卫东让他在轧钢厂丢了面子，易中海今天铁了心要让他掏钱认栽。

　　钱多钱少不重要，总之不能让张卫东痛快。

　　就算他死活不肯给钱，能败坏他在院里的名声，也算没白忙活。

　　想到这里，易中海更是卖力渲染贾家的困苦，仿佛张卫东不掏钱就是冷血无情。

　　“一大爷，您可是轧钢厂八级钳工，月薪九十九块！要说条件好，院里谁能比得上您？”

　　“既然贾家这么可怜，您怎么不自己接济？何必拿我的钱充好人？”

　　易中海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说：“谁说我没接济贾家？这院里就属我帮贾家最多！”

　　这话他说得问心无愧。

　　这些年来，他给贾家的棒子面、玉米面，甚至现钱，数都数不清。

　　虽然背后另有打算，但外人又怎会知道？

　　张卫东忽然笑了。

　　“一大爷说得对，您确实没少帮贾家……可院里困难户不少，王家、毛家都比贾家穷得多，怎么就没见您接济过他们呢？”

　　这话一出，院里众人纷纷陷入沉思。

　　是啊，仔细一想，这些年来，一大爷确实只帮贾家。

　　王家那么困难，当家的还病着，连窝头都吃不上，也没见易中海伸过手啊。

　　“傻柱只帮贾家，您也只帮贾家，是您二位善心分人，还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内情呢？”

　　“哦对了，听说一大妈不能生育，难道说……”

　　张卫东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易中海浑身一震——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

　　那件事除了他和秦淮茹，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他定了定神，阴沉着脸瞪向张卫东。

　　他在这院里住了一辈子……

　　管事大爷当了十来年，

　　还从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张卫东这话里有话啊，难道易中海也跟傻柱一样……”

　　“棒梗居然有三个爹？”

　　“秦淮茹真会玩儿，平时可看不出来。”

　　“你们懂什么，贾家还有更会玩儿的。”

　　那些刺耳的议论钻进耳朵，

　　秦淮茹忍不住掉了眼泪。

　　“你们别胡说……我跟傻柱和一大爷根本没关系……”

　　可世人最爱听香艳的传闻，

　　她这点辩解，

　　哪能打消旁人的猜疑？

　　秦淮茹说不通，扭头就冲回了中院。

　　贾张氏不知琢磨什么，

　　沉着脸也跟了回去。

　　主角都散了，

　　这场闹哄哄的索赔，

　　就这么草草收场。

　　“一群禽兽，跟我斗？自己掐去吧！”

　　张卫东望着那些人走远的背影，

　　心里冷笑。

　　他清楚，

　　今天这番话，

　　准能在傻柱、易中海和贾家之间，

　　撕开一道口子。

　　……

　　“小 ** ，你给我说清楚，棒梗到底是谁的？”

　　贾张氏一进门，

　　对着床边哭啼的秦淮茹就是一耳光。

　　“妈，您说什么呢？棒梗是东旭的孩子啊。”

　　“张卫东胡说八道！我跟傻柱和一大爷啥都没有！”

　　秦淮茹捂着脸死不松口。

　　“没关系？你嫁过来八个月就生了棒梗！”

　　“你说，他是不是傻柱的种！”

　　贾张氏紧逼不放。

　　但她没提易中海，

　　毕竟在她心里，

　　易中海帮衬贾家，都是冲着她。

　　床上的棒梗听见奶奶的质问，

　　顿时崩溃了。

　　“不是！我不是傻柱的儿子！”

　　“我爹是贾东旭！我才不要当傻子的儿子！”

　　一夜安睡到天明。

　　第二天清晨，天色晴朗。

　　张卫东趁着汐汐还没醒，先完成了签到。

　　【叮，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郫县豆瓣酱5L装一桶、四川麻辣火锅底料500mL共十袋。

　　】

　　【恭喜宿主，得到纯牛奶一箱16盒，另有腰果、碧根果、巴旦木干果礼盒各五盒。

　　】

　　得到的仍旧是日常物资，

　　张卫东却心头一喜。

　　上一世的他，是个十足的麻辣火锅迷。

　　上次和同事吃涮羊肉，

　　味道虽好，

　　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洗漱完毕，和汐汐一起喝了热牛奶、吃了鸡蛋，

　　张卫东决定带她去后海玩。

　　这周他开始上班，

　　汐汐没人照顾，天天送去托儿所，

　　也实在不容易。

　　趁周末，正好带她出去走走。

　　后海那边有沙坑，

　　张卫东特意为汐汐带上了小铁桶和小铲子，

　　让她可以尽情玩沙。

　　兄妹俩骑着自行车，

　　像一阵风似的穿过四合院，

　　经过狭长的南锣鼓巷，一路往西行。

　　到了后海，

　　早已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湖边的位置，

　　有不少男人和老人正在垂钓。

　　这年头买肉要凭票，还限量。

　　普通家庭一个月能吃上一回肉，已经不错。

　　有些脑筋灵活的，

　　一有空就来后海钓鱼。

　　虽然钓上的机会不大，

　　但万一真钓着了，

　　不就能吃上一顿免费的肉，改善生活了吗？

　　汐汐跑去玩沙子了，

　　张卫东没事做，就走过去看人钓鱼。

　　“嘿，卫东，你也来钓鱼？”

　　正在钓鱼的阎埠贵看见熟人，连忙打招呼。

　　“三大爷，我不钓鱼，就是陪汐汐来玩的。”

　　“钓鱼好啊，能加菜，还能换钱，”

　　阎埠贵指着自己的桶，

　　“你看我这鲫瓜子，得有五六两。”

　　张卫东低头看去，

　　那只五十公分高、直径一尺的铁桶里，

　　一条巴掌大的小鲫鱼，正游得欢快。

　　“三大爷钓鱼真有本事。”

　　他微微一笑。

　　虽不喜四合院里的众人，但阎埠贵主动上前搭话，张卫东也没驳他面子。

　　两人坐在湖边闲聊，阎埠贵滔滔不绝地炫耀自己的钓鱼本事，张卫东听得无趣，正打算离开去找汐汐，却忽然看见湖边的石头上，密密麻麻吸附着许多螺蛳。

　　张卫东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他不禁想起从前在夜市喝啤酒、嗦螺蛳的日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三大爷，我下去捡点螺蛳放您桶里，一会儿回去我骑车帮您捎桶，怎么样？”

　　他知道阎埠贵从不白帮忙，特意补了一句。

　　“成啊，桶这么大，我也用不完，你随便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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