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小当和槐花对视一眼，也伸手把那整鸡拆开，各自往碗里夹肉。

　　“这在你们傻叔家呢，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秦淮茹轻声斥责，语气却不认真。

　　何雨水眼中掠过一丝厌烦，脸上仍挂着笑：

　　“秦姐别这么说，都是孩子嘛……再说了，我傻哥看她们长大，跟亲爹也没两样，哪会介意这个？”

　　“亲爹？”

　　听到这两个字，棒梗猛地抬头，狠狠瞪了何雨水一眼。

　　“我亲爹早没了！傻柱不过是我家一个邻居，你少胡说八道。”

　　说完他把手里的鸡腿往地上一扔，冲出门去，不吃了。

　　“哎，棒梗！棒梗你去哪？”

　　秦淮茹急着追出去。

　　傻柱也跟了上去。

　　屋里只剩下何雨水、贾张氏和小当、槐花。

　　小当和槐花像什么都没发生，仍埋头猛吃。

　　何雨水没动筷，只托着腮，像在思索什么。

　　贾张氏见棒梗气跑，昏黄的眼珠转了转，像是明白了什么。

　　贾张氏忍不住咧嘴笑了。

　　她又不傻，自然能看出近来傻柱和秦淮茹之间的暧昧。

　　只是如今贾东旭死了，她没了儿子，还得靠秦淮茹养活，不敢明目张胆阻拦。

　　万一真把秦淮茹惹恼了，被送去乡下，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强忍着。

　　说来也怪，她本不是能忍的人，这回却憋着一口气，硬是忍到了现在。

　　不过……现在棒梗回来了，而且看起来，他对傻柱很反感。

　　贾张氏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要是棒梗不同意秦淮茹跟傻柱在一块，秦淮茹肯定得分手！”

　　和秦淮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贾张氏自以为很了解她。

　　在她看来，秦淮茹心里，什么傻柱、男人，都比不上棒梗重要。

　　约莫半个多小时过去，小当和槐花，还有贾张氏都吃饱了，傻柱、秦淮茹和棒梗却还没回来。

　　贾张氏打了个哈欠，说道：“雨水啊，棒梗也没吃饱就走了，我看桌上还剩不少菜……”

　　“张大妈，我傻哥一个人也吃不完，您家人口多，带回去吃吧。

　　对了，我家里还有急事，您回头告诉我哥一声，就说我走了。”

　　何雨水知道贾张氏想说什么，没等她讲完就接过了话。

　　她可看不上那点剩菜。

　　其实她回来，就是想试探棒梗对傻柱和秦淮茹在一起的态度。

　　现在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想在四合院多待。

　　把贾张氏和小当、槐花打发走之后，何雨水推上自行车就出了四合院。

　　她实在讨厌这个地方，不是非来不可的话，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

　　雨夜凌晨四点多，秦淮茹悄悄从傻柱被窝里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穿衣服。

　　秦姐，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吧？

　　傻柱揉着惺忪睡眼嘟囔着。

　　这些日子以来，秦淮茹总是午夜来，凌晨走，从未破例。

　　傻柱望着她朦胧的身影，不由得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和秦姐相拥到天明呢。

　　不了，婆婆起得早，要是让棒梗知道就麻烦了。

　　秦淮茹轻叹道。

　　上次吃饭时，棒梗因为何雨水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儿子，可那孩子话里话外都对傻柱充满抵触。

　　想到棒梗可能反对这门亲事，她就心烦意乱。

　　别担心秦姐，我会好好待棒梗，让他认可我们的。

　　傻柱急忙保证。

　　自从与秦淮茹在一起后，他愈发离不开这个温柔的女人。

　　可他也明白，自己在秦淮茹心里永远比不上儿子重要。

　　以后再说吧。

　　秦淮茹叹着气，推门走入雨幕。

　　当她冒着雨摸黑回到家，掀开门帘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魂飞魄散——

　　堂屋不知何时竟布置成了灵堂。

　　贾东旭的遗像端正摆在供桌中央，两旁点着两支白蜡烛。

　　惨淡的烛光映在亡夫相片上，伴着窗外淅沥雨声，显得格外阴森。

　　啊——！

　　秦淮茹失声尖叫，连滚带爬地逃出屋子。

　　凄厉的叫声划破雨夜，惊醒了整个四合院。

　　什么声音...妈妈我怕...

　　爸爸，我好怕啊...

　　张卫东家的孩子们被惊醒，在父母怀里瑟瑟发抖。

　　丫丫被凄厉的尖叫惊醒，在小床上放声大哭。

　　张卫东赶忙从大床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轻声抚慰：“宝宝不哭，爸爸在这儿呢。”

　　热芭揉着眼睛醒来：“谁呀？半夜三更喊什么？”

　　“听着像秦淮茹的声音，我去看看。”

　　张卫东把哄好的丫丫交给热芭，推门而出。

　　此刻四合院家家户户亮起灯火，开门声此起彼伏。

　　“刚才是谁在叫？”

　　“雨这么大，是不是有人滑倒了？”

　　“好像是秦淮茹，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

　　“快去贾家看看，别是出什么事了。”

　　张卫东随着众人来到贾家门口，只见秦淮茹浑身湿透站在屋檐下，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傻柱第一个冲上前：“秦姐，你没事吧？”

　　他实在想不通，这才出门一会儿，她怎么就变成这样。

　　“我...傻柱...呜呜...”

　　秦淮茹话未出口先泣不成声。

　　方才偷会归来，猛然看见丈夫的灵堂遗像，这冲击令她魂飞魄散。

　　众人见她这副模样，心知定是受了极大惊吓。

　　几位妇人连忙上前，与傻柱一同宽慰。

　　好一阵子，秦淮茹才渐渐平复呼吸，止住眼泪。

　　易中海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我家里...”

　　秦淮茹喉头哽咽，“夜里起身如厕，发现堂屋竟变成了灵堂！烛火摇曳...还供着东旭的遗像！”

　　她虽惊魂未定，却还记得要隐瞒与傻柱私会之事，便编造了这番说辞。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倒吸凉气。

　　半夜起来上洗手间，竟看到自家变成了灵堂。

　　这也太吓人了。

　　大家面面相觑，

　　“好可怕，我有点怕…”

　　“今天正好是农历七月十五…”

　　“不会…不会真的有鬼吧…”

　　几位年纪稍大的大妈悄悄议论起来。

　　“别胡说！不能搞封建迷信！”

　　张卫东急忙喝止。

　　作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他有责任制止谣言传播。

　　而且听了秦淮茹的话，

　　他心里已经有了推测。

　　因为在原故事里，

　　确实有过类似的情节。

　　贾张氏为了阻止秦淮茹改嫁给傻柱，

　　就把家里布置成灵堂，让秦淮茹跪在贾东旭的遗像前…

　　今天这件事，

　　肯定就是那个老虔婆做的！

　　张卫东看了秦淮茹一眼，

　　随即叫了几个胆子大的男人，推开了贾家的门。

　　门一开，

　　烛光摇曳，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众人再次看到贾东旭那张久违的猪腰子脸，

　　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是灵堂！”

　　“啊……太吓人了！”

　　几个胆小的阿姨立刻惊叫起来。

　　“没什么可怕的，走，进去看看。”

　　在张卫东的带领下，

　　大家走进贾家，

　　这才发现不仅有贾东旭的遗像，

　　而且正如秦淮茹所说，这里确实被布置成了灵堂。

　　“棒梗，这都是你做的？”

　　看到坐在遗像桌前的棒梗，

　　张卫东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原剧情里明明是贾张氏布置的灵堂，

　　而且大家来的时候，

　　贾张氏很快就拆掉了。

　　怎么现在是棒梗在这里，

　　灵堂也还在。

　　不过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

　　在蝴蝶效应的影响下，

　　四合院里的很多情节都发生了变化。

　　所以，如果是棒梗布置的灵堂，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是我做的。”

　　棒梗直接承认了，

　　这个灵堂是他在奶奶的授意下布置的。

　　当着众人的面，他独自揽下了全部责任。

　　嘶！

　　闻听此言，

　　院里的邻居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深更半夜不休息，这孩子竟在家中设起灵堂，

　　莫不是神志不清？

　　棒梗，为何要这般行事？瞧把你母亲惊成什么模样！

　　傻柱瞪圆双眼，一个箭步冲到棒梗面前质问。

　　害怕？棒梗嘴角泛起冷笑，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我妈会受惊吓，莫非是做了对不起我父亲的事？

　　那日在傻柱家用过晚饭后，

　　祖母告诉他，

　　其实母亲与傻柱相好已有些时日，

　　甚至多次在深夜，

　　趁着全家熟睡时，偷偷溜去傻柱家过夜。

　　祖母还提及，

　　当年母亲与易中海在地窖行事，

　　被众人当场撞见，

　　这才从车间调往运输部。

　　秦淮茹本就是个轻浮女子，她辜负了你父亲...

　　这般不守妇道的女人，死后定要坠入冰山地狱...

　　最后，

　　贾张氏做出如此结论。

　　听闻这些，棒梗当即要去找秦淮茹对质，

　　却被贾张氏拦下，声称另有妙计。

　　在贾张氏的指点下，

　　棒梗趁着秦淮茹深夜私会傻柱之际，

　　连夜布置出这座灵堂。

　　棒梗你胡说什么？你父亲卧病在床这些年来，全凭我悉心照料...

　　我何曾亏欠过他！

　　秦淮茹心痛如绞，

　　自嫁入贾家便任劳任怨伺候全家，

　　贾东旭瘫痪后，

　　她更是白日做工，深夜还要照料生活不能自理的丈夫。

　　岂料亲生骨肉，

　　竟当面斥责她是个不贞之人。

　　你与傻柱私会，深夜去他住处，真当我不知情？

　　棒梗面罩寒霜，

　　方才秦淮茹在院中的说辞，他听得真切。

　　什么起夜如厕，

　　尽是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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